切!江树不置可否,面上都是轻浮的态度,一会儿就让你知道谁完蛋!吴占山明显看出了江树的桀骜,面色一寒,喝道:“你就是江阳?”
“是老子我!”
“放肆!”
一声怒吼,吴占山暴喝道:“目无尊长,这是对领导该有的态度吗?就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样子,也有资格当外科副主任?整个医院的风气都被你败坏了。”
“我去,有你侄子这活宝在医院搅风搅雨的,这风气还用得着我来败坏?”
听到他这么说,江树直接笑出了声,但却是冷笑和嘲笑。一旁的吴奎荣气得脸皮直抽搐:“江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啥意思你不知道吗?整个医院都知道,你堂堂吴主任是怎么威逼利诱,搞大新晋女医生和护士肚子的,就你们这叔侄俩的德性还配跟我提医院风气?我呸!”
“江阳你……”“好了,别说了。”
吴奎荣还要再骂,却是被吴占山一声叱喝给打住了。接着,吴占山睥睨地看着江树,笑了:“小子,别狂,你这个副主任的职位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就是医院的小辫子被你抓住了,你就借此要挟升官发财吗?你别以为你抓着这点儿把柄,董事局就奈何不了你。”
“所以呢?吴董事现在是想来办我的?不怕我把黑料捅出去?”
眉头一挑,江树满脸戏谑的笑容。吴占山紧紧盯着他不放,笑容变得诡异起来:“如果我没把那件事解决,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实话告诉你吧,那群医闹家属我已经摆平了。给了他们几百万,他们就不再追究了,而且签了保密协议,你懂我意思吗?”
没有说话,江树就这么静静地看他得瑟。“意思就是,你手上的那个黑料不作数了,医院的把柄不存在了。没有患者家属的配合,你对外爆去,谁信呀,哼哼哼。”
冷笑着,吴占山眼中皆是邪魅,然后悄悄凑到了江树耳边,轻语道:“还有,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我早就盯上你了,恨不得把你踢出这家医院去,你就是我的眼中钉!”
早就盯上我了?身子一震,江树再深深看了这吴占山一眼,眼底弥漫开冰冷的杀意。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杀我哥的人?咔吧!紧紧攥了攥拳头,发出阵阵骨爆,江树的面色瞬时阴沉得如黑炭一般。吴占山看他这个样子,却是得意地扬了扬脑袋,轻蔑道:“呦,生气了,还是害怕了?晚了!”
“这不是吴董事么,您怎么来医院了?”
这时,院长杨闻天看到这里的情况,赶忙跑来问询。吴占山没给杨闻天一点好脸色,松了松领子道:“这家医院有我的股份,我还不能来看看了?”
“不是,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没误会!”
没等他把话说完,吴占山已是打断道:“杨院长,您是东江有名的外科专家,我们请您来坐镇这家医院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您的医术毋庸置疑,但是您的管理能力,恕吴某不敢苟同。像江阳这样目无领导的医生,怎么能做到外科副主任的位子上呢?”
“吴董事,您听我说,江阳的手术能力最近有很大的进步,在年轻人中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完全能够胜任……”“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是医董局董事,您只是医董局下的医院管理者,遇到一些意见相左的决定,还得听我的,是吧?”
呃!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杨闻天哑口无言。“再说了。”
紧接着,吴占山再道:“听说您要去帝京另谋出路了,医院的事情也就不用太费心了。这样吧,以后医院大小事务让我家小吴多帮您负担一些,暂且让他当个副院长。像这个江副主任,我看就给他免了吧。”
啊?眼皮一跳,杨闻天眼中满是震惊,面上也全是不服:“让吴主任当副院长,医院岂不乱套了?”
“说什么呢,我侄子当了这么长时间外科主任,干得不挺好的么。”
狠狠瞪了杨闻天一眼,吴占山淡喝道:“召开全院医护职工大会吧,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决议。”
“我不同意!”
猛地一甩胳膊,杨闻天气得大喘气:“这么大的人事任命,必须医董局开会决定,吴董事你一个人决定,恐怕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昨天我跟医董局的几个董事们商量过了,他们没意见,这就是医董局下发的文件,不信你可以看看。”
云淡风轻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公章的打印纸,吴占山睥睨地瞪着杨闻天不放,趾高气扬。杨闻天紧紧咬着牙关,满脸不服,可是向那张纸上偷瞟了一眼后,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看来杨院长已经确认过了,那奎荣,你还等什么,赶紧通知召开全体医护员工大会,准备走马上任吧。”
邪魅一笑,吴占山一脸鄙夷地转身离开。吴奎荣大声应和了一声,再瞥了那满脸无奈的院长和一脸淡漠的江树一眼,当即得意洋洋地迈着八字步去向全院传达这个令他自己振奋到快哭的消息了。看着这叔侄俩渐渐远去的背影,杨闻天无奈长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看向江树:“江阳,对不起呀,本来想把这家医院交给你打理的,但最终还是落到了这吴主任的手上。”
“没什么,院长,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
摇了摇头,杨闻天满脸不甘之色:“这家医院是我的心血,我希望在我离开后,能把它交在真正有医德,有医术的人手里,继续发扬光大。谁曾想……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唐灿去帝京的。也许医董局的人就是因为听说我要离职了,才会再不把我的意见当回事。否则我若依旧在这个岗位坚持,医董局一定会考虑我的意见,那吴占山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把他那蠢侄子扶上去了,我对不起医院的全体员工啊。”
说到动情处,杨闻天还止不住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江树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拍拍他肩膀道:“院长不必太伤心,这家医院我们马上就能夺回来,那叔侄俩不过跳梁小丑而已,不打紧。”
嗯?不由一愣,杨闻天顿时狐疑地看向江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