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昏暗的灯光下,她垂着眸,但他依旧可以看出来她微微扬起来优美的颈,还有那双漆黑潋滟却又带着无限惊惧的眼睛。昔日大名鼎鼎的恒隆地产千金沦落成别人的情妇,并且以这样卑微的语气求着自己,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软,便道,“既然你有心要帮我洗,那这衣服你洗干净了再还给我吧。”
苏蔓惊喜的抬头,眸瞳亮晶晶,“好,我一定会把你的风衣洗干净的。”
季莫北陡然的就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晶亮,再配上那如玉般的脸颊,看起来倒是没有先前的那般讨厌了。苏蔓却是又重重的低头,真挚的谢道,“谢谢你!”
只要季莫北这边肯妥协,她就不用再夹在俩个男人之间,做他们的受气包了。至于着风衣,等她洗好了,就用快递递到季莫北的公司去就可以了。沈安林没有想到季莫北就这般的放过了苏蔓,而且还答应苏蔓将那件脏的风衣给苏蔓拿回去洗。这俩人难道当他是傻瓜吗?这一来二去的,俩人不就勾搭上来了吗?苏蔓啊苏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这滥情的毛病还没有改。沈安林心里想着这些,再看苏蔓就觉得特别刺眼。他恶劣的砸了砸嘴角,将坐在他身边的俩个女人推开,薄凉的嘴角一扬,用自己的手狠狠的遏制住苏蔓的手腕。苏蔓被他这么一抓,一股不好的感觉顿时油然从心底升了起来。她抬头去看沈安林。沈安林一身蛰伏着危险的气息,犹如野狼一般,给人以极其凶残的味道。“啪!”
沈安林趁着苏蔓抬头之际,扬手就重重的打在苏蔓的脸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苏蔓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咬着牙看着沈安林。沈安林微眯起那幽深的眼睛,直接骂道,“你个臭、婊、子。我花了大价钱包下你,你却老是背着我卖、骚、勾、引其他男人。婊。子,我今天不打你,你可能还觉得我欺负呢。”
他当着季莫北的面子这样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又对她极尽的羞辱,苏蔓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她仅剩下的一点卑微的自尊也荡然无存了。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颓然的垂下长长的眼睫,拼命的忍着自己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沈安林见着她这般,心里的那股暴虐感又蹿了出来,指着苏蔓又道,“怎么,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啊。我包下你,难道就不能说你吗?你现在装出这般柔弱受委屈的模样,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苏蔓十分用力的咬着唇瓣,没有一会儿,唇瓣便被她咬出一道伤口来,泛着铁铅味的鲜血在她的口腔内弥漫,她拼命的忍着,希翼着忍过了沈安林对她的羞辱后,事情便会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不过,沈安林后面的话又一次的在她的耳边炸开,更加令人屈辱、更加不堪的话久久的徘徊在她的耳畔,他说,“苏蔓,说来好笑,这里面好多人应该都认识你。你苏蔓以前可是恒隆房地产的千金呢,只可惜啊。年少时不要脸,没皮没脸的跟着一个男人跑了,后来恒隆被别人接手了,你这个落魄千金只知道混吃混喝,没有什么本事,只能靠自己出卖自己的身子了。苏蔓,你说你爹地现在要是还在世,他看到她以前的宠在手里的女儿这般的不自爱,丢尽了他们苏家的脸,你说他会不会难过……哈哈……你爹地哋真是作孽啊,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下贱的婊、子……”“够了!”
人的忍耐力毕竟是有限的,听到沈安林这般恶毒的羞辱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苏蔓心里的恨意在不停的叫嚣着,她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扬手飞快的往沈安林的身上甩去一巴掌,用无比恨绝无比坚毅的语气道,“沈安林,够了!我爹地以前知道我跟你结婚的事情,他虽然不同意我嫁给你,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以前你失业时我们住的那房子还是我爹地帮我们付的房租。我爹地并没有愧对你沈安林半分,你何必这样羞辱他。是啊,我不是个好女儿,我对不起他。但希望你,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父亲。”
她拼命的吸了吸鼻子,忍着快要淌下来的眼泪又不屈道,“你沈安林不要太过分了!你不就是仗着你手里的那点臭钱吗?把我惹怒了,我就带着我弟弟去找我爹地去。怎么说,我们一家团聚,也比跟着你这个禽兽、这个人渣来的好。”
沈安林难以置信一直像小绵羊般被他欺负的苏蔓竟然造反敢打他。就在他积攒了一肚子火气企图想苏蔓喷发的时候,又听到苏蔓后面的那些话,他的眼神微微一滞,似是有些难以置信道,“我们住的那房子不是房东先生的儿子要移民,房东先生急需套现,这才……”苏蔓冷笑,“你沈安林现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难道还不了解天上不能掉馅饼吗?那是我爹地怕你这个禽兽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连累了她的女儿,这才暗自派人和那房东去谈的。不仅这样,你失业那段时间找的工作也是我爹地托人找好的……要不你沈安林有这个本事吗?”
苏蔓冷静的说完这些,随即眼里闪过恨意,“沈安林,我最后跟你说句。以后你要是再侮辱我的家人,我宁愿带着未瑾去和爹地会面,也不想再被你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