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看着他着急的神情，我心中已经了然。“这钱我们是不会给的，如果你们想争辩，就找警察来吧！”

丢下这一句话，我转身便要走。那女人气急败坏，在身后不停地骂着。我一句也不回答，牵着阳阳的手上楼。这期间他一直在颤抖，兴许是因为冷的缘故。回到家中，我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把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他苍白的嘴唇始终紧闭，稚嫩的眼神透着刚毅。突然，他开口了：“为什么…不杀了她！”

这一刻，我楞住了。空气像禁止了一般。楼下的女人还在继续辱骂着。我和阳阳四目相对，不知何时，这个孩子的心思已经如此复杂，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手抚上他的额头。“阳阳，不能这么说话……”“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杀了她！”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的神情变得严肃“抓破他的脸，是你故意的？”

阳阳盯着我，云淡风轻，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我本来想抓瞎他的眼睛，但是偏了点……”我惊得站了起来，略微有些颤抖地指着门口。“外面的死老鼠，是你开膛破肚的吗？”

不知为何我会这么问。我在小颜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的老鼠，都是完整的。这个疑惑在我心中已经生根了许久。直到阳阳点头承认。我的心态有些崩，或者说我根本不知怎么去面对，一个孩子的心理世界扭曲。突然，门外传来了剧烈敲门的声音。“开门，别以为躲在里面就行了，我会告你们的！让你们滚出这学校！”

我心中无比烦闷，突然，阳阳站起身来，冲向大门。他要做什么？我连忙赶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女人正要说什么。仅仅1秒，顾阳阳将她推了下去。我冲上前，连那女人的衣袖都抓不住。眼睁睁看着她滚了下去。身旁的小男孩吓得尖叫，顾阳阳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闭嘴！”

这男孩被吓住了，果然不敢再说话。我从来没有应对过这样的场面。女人倒在地上，头部已经渗出了鲜血。这一刻我知道，完了，闯祸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一咬牙，一把拉过顾阳阳的手。冲进屋里将自己的东西都塞进一个包里。再将女人和孩子带进屋里。幸好这女人还有一丝鼻息。我将他们安顿好，带着顾阳阳离开了。一路上我都心惊肉跳，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打了车就来到了火车站，买票上车，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离开前给他们打了120，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身体像是被掏空，我躺在座椅上，不知道何时，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我和阳阳浑身狼狈不堪。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这样一个好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难道都是因为我吗？心态已经濒临崩溃。可能是太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火车晃晃悠悠地行驶了两个小时，我已经困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突然好想灵儿…可灵儿再没出现在我的梦中。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的一阵颠簸把我唤醒。到哪儿了？我揉了揉眼睛。“阳阳，你饿不饿？”

边呼唤着，我转过头。身旁的座位空空如也，我顿时清醒，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我在人群中穿梭，边喊道：“阳阳，阳阳！”

可直到我将整个列车走遍。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找到乘警，调取了监控录像。才知道他在我睡着的时候一个人下车了。现在去找已经是大海捞针。心态再一次崩溃。我漫无目的地坐在座位上，心里茫然若失。最终还是乘坐返行，回到了原来的市区。此时的我面目憔悴，俨然像个流浪汉，看见旁边有一个警察局，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