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迟一步,还望道友莫怪。”
轩辕烈遥遥对着福德真仙一拱手,旋即带着亲子,叫一人族真仙将宝座让开,堂而皇之坐下。 福德真仙眉头微微一皱,倒也不曾说什么。 轩辕烈同他一般也凝练四道仙气,论起底蕴还在他之上,就算他举止放肆,真仙也不好开口言说什么。 “有缘皆至,贫道也不卖关子了,请神木现身!”
“请神木现身!”
福德真仙先行开口,侍立一旁的侍从也紧跟着唱喏,其声在大殿来回激荡。 不多时便有馨香扑鼻而来,胡抱璞只觉神念一晃,其身便已在瑶草芝兰间,目之所及芳草丰茂,前方一块足有丈许的天青宝玉旁,正有一株神木郁郁葱葱。 神木葱茏,宛若碧玉妆成一树高,其上赤叶朱实晶莹璀璨,微风吹过,便叫满空盈香。 “神木已现,诸位有缘,可以自行摘取宝叶仙果。”
旁的话,胡抱璞已经听不见了,他望向神木底下那丈许天青宝玉,看着熟悉的光华,心跳如擂鼓。 “什么宝玉,分明是一大块太极真炁!”
“看来果然是天数使然,待法会过后,定要去同福德真仙好好分说一二。”
胡抱璞一见这太极真炁,当下什么赤叶朱实都不放在心中,一心皆系在太极真炁之上。 虽说有昆仑山托底,可虚空之力非同一般,便是昆仑又能支撑多久呢,这个无人知晓。 因此寻找补天之物,一直是他心中沉甸甸的担子。 如今寻得太极真炁,方叫他心结疏解一些。 正暗自思索着,忽觉有人牵动衣袖,胡抱璞抬起头便见是火灵尊者施为。 见他望过来,火灵尊者便悄声道,“就快到大人了,宝叶灵苏果可不能错过了。”
胡抱璞点点头,往场中看去,只见在座众修士许多已经手捧赤叶朱实。 此刻正轮到那肩生灵株的女修去采摘灵苏果。 也不见她施法,身形一下散为漫天桃花瓣,片片打着旋儿往灵苏神木飞去,到了跟前才又现出女修身形来。 见此遁法,胡抱璞轻点了点头,而那轩辕行更是看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女修,其中欲望毫不遮掩。 女修好歹也是真仙修为,哪里发现不了这一点,只她摘取灵苏仙果要紧,便懒得理会。 灵苏神木毕竟为九重天上仙葩,平时尚且无事,凝结灵苏仙果后,便会自行汇聚元磁真气,其气柔若无物,却又猛烈无比,寻常法宝碰上,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要化作废铁一滩! 但见这名唤桃花仙的女修,手持一支桃花,轻轻一挥,霎时只见手中灵枝上花开花落,眨眼便汇聚不知多少桃花花瓣。 花瓣聚在一处如同粉色烟霞,粉白艳丽,煞是好看。 胡抱璞却看得真切,这桃花花瓣分明是瘴气所化,若不以为意,等到中招可就悔之晚矣。 此刻桃花仙再往前一指,落下的桃花便纷纷往前方灵苏神木飞去,到了跟前那元磁真气立时浮现。 叫桃花一激,真气立时现出诸多颜色来,五彩缤纷,煞是好看,光华透出照在她凝脂一般的面颊上,更显得分外美丽,更叫轩辕行看得痴了。 以桃花瘴气开路,约莫一盏茶功夫,便叫她摘的灵苏仙果。 自她以后便轮到胡抱璞了,说起来他正是最后一个摘取仙果的,一时间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一道道意义不明的眼神汇聚过来,便是火灵尊者和杨霄也不由得挺起胸膛,唯恐落了胡抱璞的面皮。 然而作为正主的胡抱璞却显得很是轻松自如,站起身,足下自有云雾滋生,托起他慢悠悠落到场中。 如此散漫,却叫在场众修士摸不着头脑。 只见一道赤红仙光刷过,赤叶灵苏果便尽入他手,那颇为难缠的元磁真气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 就当他要回去座位时,忽有一道声音响起。 “道友请留步。”
胡抱璞一听这话忽而觉得全身恶寒,回过身,见出声之人果然是轩辕烈,一旁轩辕行正恶意满满的盯着他,眼中杀意满溢! “不知尊驾有何指教?”
胡抱璞淡然自若,全然不曾因被八转真仙唤住,心境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轩辕烈见此不满的冷哼一声,“道友好大的忘性,我儿的六阳神火鉴还请道友还来。”
胡抱璞闻言一脸不解,“什么神火鉴,我从未见过什么神火鉴,你儿子又是谁,道友莫不是认错了?”
他这一番睁眼说瞎话的态度,一下激怒了轩辕烈。 但见他猛的一拍案台,直叫案台瞬间四分五裂,胡抱璞见此眸光一凝,其人竟是体修。 “道友却是过了。”
未等轩辕烈开口,福德真仙皱眉说道。 轩辕行见福德真仙有意相帮,便叫嚷起来,“福德真仙这是要包庇他不成,我轩辕帝台可不是好欺负的!”
福德真仙一听这话,当即冷哼一声,“这里可不是你们轩辕帝台,有我在此还由不得你们放肆!”
说完但见真仙大手一挥,隐匿的阵势旋即发动,禁锁轩辕父子,要将他们挪移出去。 “好,好个福德真仙,今次我帝台记下了!”
显化四道仙气撑住阵势,说完这句话后,轩辕烈便将仙气收回,任由大阵将自身转挪出去。 福德真仙不是没有脾气的,身为主人可见不得他们在此放肆,径直将他们摔落数万里之外。 索性父子二人皆是真仙境界,冯虚御风是家常便饭,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好个福德真仙,竟敢与帝台作对,父亲我们这便回去带领弟子踏平他灵嶠仙府!”
轩辕行显得很是愤怒。 “这是自然的,只是福德真仙如今不可轻动,倒是那道人,一个异类得道的,敢在蓬莱州地界如此张扬,也是他活该有此一劫。”
“除非他一辈子待在灵嶠仙府不出来,否则定要他灰飞烟灭!”
说着,轩辕烈便拿出一面令牌,法力注入其中,便见一道金光蹿升,霎时消失在天际。 与此同时,身在天蓬府的天元道人和祁辞渊袖中忽有金光亮起。 二人相视一眼眉头皆是一皱,但也只好停下手中祭炼,散去法力,从袖中取出一面令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