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铭也是笑而不语。张晁说：“当年你离开后，这小祖宗在京城是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了，天天的上窜下跳，今天揭了太傅家的房顶，明天拆了尚书家的马车，后天捅了候爷院子里的马蜂窝。当街纵马，半夜扰民，大祸不敢闯，小祸闯不断，御史台弹劾他的折子满天飞，皇上只好关了他禁闭，可放出去以后又故态复萌。直到有一天，这个小祖宗骑着他的千里驹——踏风在城中疾驰，碰上了当时新上任的京兆尹沈晙，也就是如今的沈相。沈晙当街拦下他的马，让人把凌毓五花大绑，按在凳子上，抄起鞋底子就往屁股上抽，噼里啪啦，抽了整整一百下，才把人送回去，引来不少人围观。更绝的是，他还早一步将此事秉明皇上，不但没给凌毓告状的机会，还让凌毓又被皇上关了禁闭，抄了一个月的书。从此凌毓和沈晙的孽缘就开始了，凌毓从随机性作案变成了针对性作案，只找沈晙一个人的麻烦。唉，真是辛苦他一人，造福千万家啊。”

楚霄：“那沈相岂不是很惨。”

苏铭摸了摸胡须：“到也未必。”

楚霄：“怎么说。”

张晁：“凌毓的小伎俩就没在沈晙身上成功过。可这小祖宗却一直乐此不疲，仍不放弃，不遗余力的找沈相的麻烦。可能当年的事情，给他造成的冲击力太深刻。毕竟一位皇子，大庭广众被人打屁股，虽不伤筋动骨，但确实是极丢脸的一件事。”

楚霄笑道：“这么说，这个沈相还挺有意思。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明日见了你就知道了。楚霄有问：“我听说这丞相遇刺一案有大理寺刑部，京兆尹联合调查，查的如何了？”

张晁和苏铭连连摇头，张晁：“这案子不简单。”

苏铭：“张大人之前说查医者，我后来查到一些善用毒的大夫，其中有个人称毒医的霍磬最可疑，便命人详查，顺这他的踪迹查到宁州便失去线索，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派去查案的人发现，还有另一波人也在秘密调查此案，并且惊动了宁州刺史叶祁。叶祁虽然已经介入调查，但是很低调。”

张晁：“看来，是沈老太爷出手了。”

楚霄把玩着手里的瓷杯摇头，吐出两个字：“未必。”

张晁：“那楚兄有何高见？”

楚霄：“沈老太爷要是出手宁州不会这般风平浪静 ，而且沈老太爷早就赋闲在家，他现在无官无职，如何“惊动”的了朝廷命官？更何况沈老太爷和叶祁还有一些私人恩怨。但若是故人之子请他帮忙，他可能会顾念昔日情分，帮衬一把。”

张晁：“你是说沈相？也是，既是朝廷命官，又是故人之子，于公于私，叶祁都会帮忙。只是没想到，沈相查到了我们前面。”

张晁喝了口酒，神情有些沮丧。楚霄点头：“他是受害人，自然比你们着急查案。或许你们可以合作。”

张晁：“我倒是想，可人家似乎不信任我们。”

楚霄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张晁洒脱一笑：“今天是给你接风的，不说这些糟心事，喝酒。”

三人又喝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现在沈府内，因案子始终没有进展，忧心苦恼了数日的沈槿，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件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