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从文家到文家的路已经走过一半，现在只出现了一个拦路的。那个拦路的死了。在这点上，文霄落他们就不如文坤启做得那么客气了。文坤启当时在米国客客气气地打败了文霄落的两个手下之后，几乎可以说是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可是文霄落杀了人家的人，还要拿着尸体上门去，可以说是非常恶心了。素质极差。秦墨想了一圈，大概是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能够作为他的对手，所以他便向秦川询问“他们能找出什么人来对付我？你吗，都好说，毕竟你的宿敌到现在都没死，真要说找个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好找，可是这小子上哪儿找对付我的人去？”

秦川其实也不知道。出于对秦墨手底下数千墨翎精锐的畏惧，基本上没人会傻到去招惹秦墨。就算是现在声名大噪，被地下世界公认为整体实力卓绝，并且将来成就颇为骇人的北欧方面势力也不敢招惹他秦墨。所以说真要从他秦川的资料库当中找出一个螚和秦墨敌对的人，那还真是很难。“是吧，你也想不到吧。”

秦墨有些懊恼，“大概他只有把你请过去，才算是找到人来制我了。”

秦川没搭理，毕竟说句实话，他也不怎么愿意招惹秦墨。不是完全不敢，只是多半不愿意。“我问你要是有人让你来杀我，来解决我这个麻烦，你会要什么样的价码？”

秦墨很是好奇。“什么样的价码？”

秦川想了想，“要是他愿意把整个世界给我我还愿意试一试，不然的话，没什么意义。”

“这话倒是说得我挺开心。”

一波商业互吹之后，一行人已经到了文家门前。敞开大门迎接，还是全副武装，完全戒备？显然文坤启选择的是后者。“下车吧。”

文霄落率先下了车，也不管在文家的某处高楼顶端是不是有狙击手正在瞄他的脑袋。“我今天来不单单是给他拜年，还有很多先前都没弄清楚的事，我现在要问个清楚。”

文坤启就坐在门口，苏宁依站在一边。“在此之前，有一万种可能，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杀到我家里，我杀到你这里来无非如此。”

文霄落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这张椅子大概是文坤启让人放在这儿的，确认椅子上没被人动手脚之后，文霄落这才从容坐下，“看起来是我赢了？我带着人杀到了你这里，你们这些文家旁支全都龟缩起来，一个都不敢露头。”

“你赢了。”

文坤启不狼狈也不疲惫，反倒有种释然与解脱？“你有如此强大地后援，诸如世界级收尾人，墨翎主上，这样的话，我实在是赢不了啊。”

“那你还让那个文不惭来送死？”

文霄落笑哈哈地说。杀人要诛心，不过文霄落觉得自己是很难对文坤启做到这一步了。文坤启这小子心已经死了。“这不是临死之前帮你一吗。”

文坤启说道，“当传说跪倒在后起之秀面前，事实也就是如此了，我曾经以为神州就是一切，燕京就是一切的中心，可当我掌握了文家之后，才知道世界还是很大的。唯一值得欣慰地一点就是，这些名满世界的大人物当中有很多很多神州人。”

“还有很多？”

文霄落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别看我们，我们俩是过时的人，现如今地世界并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过时了明白吗？”

秦墨止不住抱怨。“你别听他俩的，他们过什么时，这才都退隐了几年。”

文坤启叹了口气，“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我一句，不要想着往神州外面去发展，那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只要别人不找上我，我就不会主动往外面去惹，很简单的道理。”

文霄落是这样觉得的，但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有野心什么的，毕竟还不好说。“那就好。”

文坤启觉得自己是好心提醒。“给人家抬进家里去吧。”

文霄落招了招手，而后随行的那几个人就抬着几具尸体进了文家大院。大概是因为那几人死相都不算好看，所以文家人都背过头去，或是直接对文霄落恶目相对。“没什么，过年的礼物，我总不能空手上门来吧。”

文霄落大笑。此刻是他应该得意的时候，所以他的得意提现得淋漓尽致，张扬且狂放。不过作为对手的文坤启并没有觉得丝毫心烦不快，反倒跟着大笑。文不惭是他的得力干将可以说从文不惭开始习武的那一天起，他就是作为特殊武器，针对着秦睥睨来的。这样从小就有这他自己使命的人，能够完成一次他的使命，其实就算得圆满了。不过文不惭死得不应该，按照原本的安排，文坤启能有一个很好的发挥，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该做的，然后轻而易举地收掉文霄落这个并不算难搞的对手。不过他们俩今天就只是聊天而已，不谈这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只是聊天。“我也想过，既然要做个下属，甚至可以说是走狗，那不如跟一个大美女，你看，像某些武侠小说上面的，身怀绝技的少侠被某个魔教女教主相中，被下毒药，只能任其趋势。魔教教主，性感妖娆，女王性格，女王人设，这样就很让人开心。可你要是给一群鬼老头做事，怎么开心得起来哦。”

“你是少侠吗？”

文霄落哈哈大笑，继而说道，“再者，你得现实一些。”

“挺现实的，上头毫无人性，手下总差一口气，对手如有神助。哪一条我不沾啊？”

文坤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瞧不上这狗屁文家，我知道你对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早就失去了兴趣，我也知道，你其实是个无情的人。”

“你他妈有这么了解我？”

文霄落头疼得很。“我比你老婆了解你多了。”

文坤启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除了女儿，谁你都可以不要？”

“挺对的。”

文霄落说道，“其实我比谁都无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是那边站着的那位墨翎主上最喜欢的一类人。是三种人的集合体。”

“没听说过，不过听起来挺厉害的。”

文坤启笑。燕京的事了解之后，一切不会迎来终点。这已经被多次强调过了，不过未来有什么样的对手，他们究竟有多厉害，厉害在什么地方，文霄落不得而知，不过这最终肯定不会发展成一个玄幻故事。这是绝对肯定的。“姑且先看看吧，反正就你来看，外面那些人算得上厉害吗？”

“不好说。”

文坤启忽然有些恍惚，大抵是因为因为大难临头，再者那些事也实在不是他愿意再去想的，所以他异常不愿提及这些。“我也不怎么期待和那些人打交道”文霄落笑。“确实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又是片刻的沉默，没有意料之中的打脸报复，也没有所谓的杀戮场面，反正这次名为决胜，实则是单方面碾压的最终决战没有显现出一点颜色，它是如此的平静和平，甚至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可怕。文霄落实在决定不继续浪费所有人的时间之后结束地对话。他先开口，第一话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你会活下来，跟以前一样活着。不过作为胜利者，我要拿走属于我得东西——你手上一切我可用的资源。”

“尽管拿去。”

文坤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苏宁依，“你把她也带走吧，她也算是资源的一部分。”

“她就算了。”

文霄落对着秦墨点了点头，几乎是半梦半醒的秦墨这次清醒过来，大感无趣地钻上车，准备离开。“对了，在你走之前我得告诉你一声，因为我讲究礼尚往来，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份回礼。可不算小。”

文坤启指了指南方。在那里有一个文霄落十分关心的人。除了丸子之外，那个人应该是对文霄落来说最重要的了。“你这样的人，说实话，不应该有什么真情真爱。”

文坤启得意的笑着。“你好意思说我？”

文霄落勃然大怒，狠狠一群砸在文坤启脸上，打得文坤启连人带椅子整个反倒在地，只能捂着被打歪的下巴哇哇乱叫。大概是觉得还不算过瘾，或者那个此刻因为文坤启深陷危机的人对于文霄落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所以文霄落又追上去连着狠狠补了几脚，虽然不至于让文坤启死在这，但躺个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文霄落转身离开。与此同时，文霄落家里也遭到了袭击。深谙怎样才能将自己手边的资源最大化利用文坤启知道那些人要是用来阻拦文霄落一行人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可是用来做别的事，反而说不定能得到效果。袭击文家只是其中一环。在文霄落一行人离开之后才开始向着文家进发得一群杀手配备了最后的装备，一点都不敢放松。按照文坤启的想法，文霄落应该不会倾巢出动，至少会留个实力不的看家，事实上，文家却是是一个实力不错的大人都没有留下，因此一众杀手在潜入文家时被一个小孩拦下，对他们来说却是颇为怪异。但就是这个看起来呆萌可爱的小姑娘，却跟鬼怪似的，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他们所有人。毕竟没人见过能在玄幻故事里活得长的普通人。文霄落担心的也不是这边。文家遭到袭击的同时，没人保护的秦纵横夜受到攻击。对于文坤启来说，解决掉文霄落最多地战力对他而言就是职责所在，即便他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他也还是认为秦纵横的存在实在威胁太大，这样的人在文霄落身边打转，万一哪天转到了文霄落手上，就会很危险。秦纵横也像预见到了这些似的，几天他自己一个人待在燕京市郊的别墅。杀手试着从各个地方潜入暗杀的时候，秦纵横就坐在阳台上喝茶。他下午准备去钓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行程是不会取消的。当然，被人刺杀可不算意料之外的事。“我秦纵横，也有特别劝退杀手的技巧。”

此外，远在南方某国，正在执行任务的黑猫夜遇到了一点意外，本来顺利执行任务的她在任务当中突然遇到了一些麻烦，一伙中途加入进了的人不讲道理地打断了黑猫的人物，解决掉黑猫那些难缠对手之后，他们开始向主要目标黑猫发起进攻。密集的枪弹根本不给黑猫逃出这狭小空间的机会。“看来是下了死命令啊。”

唯一为难的就是这里了。此外，与这件事不想干的北欧也发生了意外。秦睥睨前天离开的那座堡垒今天遭到了攻击，被夷为平地。原先在堡垒中的所有人都四散逃开，各自失去联系。有个小姑娘正在贴身侍从的背上睡得香甜。这两人是不在敌人搜索范围之内的，他们的目的地，是遥远的神州。“去把那个前段时间来找你的维京人叫来吧。”

文霄落顺带给秦睥睨说了一声。有些事，文霄落必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