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这样的。“不用管他，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医圣后脚跟了出去，“准备一下，等下会有很多人过来。”

文霄落出门之后立即奔向战场。在拉法叶尔与秦睥睨加入战场之后，战局就有了很大变化，除开本来就不落在下风的正面战场不说，两个侧面在两人分别加入之后，立即一转攻势，从推战线防守转为直接进攻。“增援来了。”

拉法叶尔提着最后一个维序者士兵，轻易将其脖子折断之后扔在一边，也不管那些神隐部队的新人有多震惊，他就只顾着兴高采烈地朝文霄落跑过去，“孩子出世了？”

文霄落点点头，“我会通知他们来处理这些垃圾。”

“那就先走吧，另外两面也犯不着我们来管了。”

拉法叶尔心情大好。文家头先两个小姑娘，丸子的脾气与文霄落最相似，所以最安静，最聪明，也最可爱。包子可能是像母亲多一些地缘故，平时在家的时候很调皮，在外面就怂了。典型的窝里横。不过总的来说，包子也还算乖巧，真到了要讲道理的时候，简单几句话也是能听进去的。拉法叶尔比较好奇这个小家伙会比较像谁。虽然文霄落是不介意大家顶着这一身血污去看李叙礼母子俩，可是他们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每个人都去整理了一番，一个小时之后文霄落才又在医院见到了众人。一大群人，有万里挑一的人神隐特工有神州硕果仅存的几位圣人。此外，还有拉法叶尔和秦睥睨这样的老部下。也就是这样一群身份非凡的人，一个个就像文霄落夫妻两方亲属似的，一齐围在病房外，不知道各自再说些什么。无论如何，只要守下了，孩子出世了，母女平安，那就好了。没错，文家第四个孩子，又是女孩。大概是因为文霄落实在在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上不精通，所以到了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他就犯愁了。丸子和包子，一个叫文小白，一个叫文非墨，这两个小家伙是先后相隔不过几分钟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用妹妹的名字来解释姐姐的名字也算是让两姐妹之间有点联系。而老三念颜呢，这个名字就纯粹是文霄落对林夕颜的歉意的。虽然当初给出这个名字的之前，文霄落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自己诟病自己不少，可是他最后还是敲定了这个名字。为什么自己诟病自己？因为照道理讲，孩子的名字里不能有与父母名字重复的字，这个犯忌讳。当然，这一点文霄落后来想了想，这个在现在算不得什么机忌讳。再有一点——一般是母亲过世了，才给孩子取这种名字。所以有些不太吉利。可是最后为什么还是敲定下来，给了这个名字呢？因为文霄落知道这个名字林夕颜会喜欢。“还没想出来？”

秦睥睨先进来，拉法叶尔后脚进来。二人先是看了眼脸色略显苍白的李叙礼，报以微笑，然后就开始向文霄落发难了。文霄落正在想呢，这俩进来了，文霄落就干脆让他们帮着想想办法。“没有。”

文霄落头痛。这种事情李叙礼是不会管的。“我去外面自动贩卖机买罐咖啡。”

拉法叶尔对文霄落更了解一些，所以先知先觉，先秦睥睨一步跑了出去。不过秦睥睨毕竟也不是傻子，拉法叶尔找个借口跑了，他也马上扯了个理由跟着跑了。“我出去抽支烟。”

“你根本就不抽烟。”

文霄落都不屑于拆穿。“最近学会的。”

秦睥睨转身就走了出去。这俩进去又出去，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进去先人一步的意思了。“没点头绪。”

文霄落看着还很虚弱的李叙礼，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也觉得自己做事实在是有失偏颇。“这样好吗？”

李叙礼也看着文霄落，眼神中多了一些让文霄落畏惧的颜色。文霄落避过视线看向外面。说道，“不好。”

“那你就去接她们母女回来。”

李叙礼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而且想了很久。”

“是的，但是现在不是去墨翎接人的时候，等到墨翎也陷入自身难保的境地，我自然会接人回来。”

文霄落看着窗外，“现在要保护好你们母女三个尚且有难，凭什么要求更多。”

“那——那件事，你心里有数了吗？”

“毫无头绪。”

文霄落摇头，“秦闻可能知道。大半年之前秦墨让秦闻去到墨翎本部，一是为了开导照顾夕颜，另一方面是为了调查那件事。这半年期间秦闻一共外出十二次，每一次的时长都在五天左右。以秦闻的本事，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不可能一点结果都没有。再有一点——这世界就这么大，如果不是真的要藏，谁都藏不住。”

李叙礼点点头。或许整个战争的动向传记都在秦闻身上了。“那你想好了吗？”

又过了一会儿，李叙礼问。“想好了。”

文霄落笑了笑，“孩子就叫云现。”

——三天之后，独自一人牵着坐着雪橇的秦闻手上握着酒壶，因为酒壶只是在空气中暴露片刻就变得冰寒动手而恼怒。“这鬼地方冷成这个样子，谁愿意住在这儿。”

但是秦闻此行确实是来找人的。来之前骷髅会给他秦闻的消息是——在这冰天雪地当中，有一片禁区，高墙、巨大的烟囱、宛如机械巨人一般的钢铁建筑。这里就是骷髅会所说的，神秘势力所在的地方。不过秦闻更愿意相信，这是文家的聚居地。又在雪原上走了大半天，等看到那所谓钢铁巨人在风雪之中隐现的轮廓之后，秦闻下了雪橇，牵着这一群拉雪橇的狗狗，向着那可能还在半公里之外的建筑走去。“竟然是真的。”

秦闻擦了擦护目镜上的积雪，一步一步往前走。原本秦闻都准备好扩音器和建筑内的人喊话让他们不要开枪了，结果等秦闻走到建筑大门前都没人鸣枪警告。“怪了，竟然没有护卫。”

就像墨翎总部一样，这整个建筑有一个正常小镇那么大。“有人吗？”

秦闻拿出喇叭大声喊，“开一下门！”

秦闻正想说这样喊话有些不对，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面前的大门处就开了两个小门。从小门中走出五个穿着厚衣装，端着步枪的守卫。“是秦闻秦先生吗？久等了。”

这几个人一个帮他牵狗整理行装，一个站在他旁边和他搭话，剩下的人站在他后面，像是在确定有没有人跟过来。“你们知道我要来？”

秦闻费解。据骷髅会的说法，这个冰天雪地中的巨大建筑并没有向外的联系方式，至少以骷髅会所掌握的手段，是没有侦测到这巨大建筑对外的卫星通讯和电波信号。“我们不知道，但是那几位大人知道。”

护卫带着秦闻进入大门内。进入大门之后不过十米的地方又是一道大门。这样的设计一方面是为了保暖效果，一方面是为了防御外敌。显然也没有什么外敌能带着大部队打到这种鬼地方来。所以主要效用是为了保暖。穿过第二道大门之后，秦闻明显能够感觉到气温变化，虽说没到一步之遥就是春暖花开的地步，但是温差很明显。至少这里面的温度让秦闻感觉舒服了很多。再往前走，穿过一条长长的金属通道，第一眼看到光的时候，秦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引入眼帘的是拥有巨大穹顶的金属建筑，秦闻置身其中，除了金属柱状墙壁带给他的震撼之外，整个大建筑之内各异的小建筑更是让他目不暇接。穹顶整个采用特殊透光材料制作，阳光整个投进来，给秦闻一种置身未来的感觉。“这里大概是极圈外最冷的地方了，风还大。”

秦闻抱怨道。“其实原本基地是想要建造在极圈之内的，只是主母觉得大半年时间都见不到太阳实在是让人太过抑郁，所以最后敲定的建造基地就在这里。”

秦闻点点头。在踏入这内部的一瞬间，秦闻又能明显感觉的温度提升许多。不过这些东西他并不感兴趣，这座基地是怎么建造起来的，又是怎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常年完好运作的，他都不感兴趣。今天他来，就是为了见那两个人，问清楚一些事情。“我们会直接带您去见主上。”

“这里姓文吗？”

秦闻问。“是的。”

穿过五六个街区，秦闻在其间看到了医院，看到了各种娱乐场所，至于这内部经济运行模式是怎么样的，他秦闻也不感兴趣。总之，在最后他到达了中心建筑门前。“主上的客人。”

护卫简单陈述过理由之后，秦闻就被带了进去。中心建筑分为三层，三层分别以不同的冯风格建造。主人选择会客的地点在第三层的书房——典型的神州式内饰的建筑。“秦闻？”

“文家家主？”

坐在那里，只是鬓角有些许白发的儒雅中年人笑了笑，说道，“坐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在得偿所愿了，第一刻想要说什么？”

“想说你们这地方看起来挺厉害。”

秦闻也不拘谨，就坐在主人家对面，任由脸上没留下什么岁月痕迹的女主人打量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才建成，得不到一句夸赞的话，未免也太不值了。”

秦闻眼前这位确实是文家家主，也就是文霄落的父亲。秦闻心里有点忐忑，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他只得接过茶杯，安安心心喝了两口茶，也不敢上来就硬气地直入主题，而是绕了绕，说起来文霄落的事。“文家的第四个女儿出世了，名字叫云现。”

秦闻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这两位一点都不想预料之中的那样冷静，而是对视一眼之后露出震惊神情，追问到，“文霄落有几个孩子？”

“四个啊。”

秦闻说道，“大女儿文小白，二女儿文非墨，三女儿文念颜，四女儿文云现——两位不知道这件事吗？”

中年男人先是疑惑，而后摇头表示不解，而女主人则在惊异之后流露出悲伤的神色。“难道这里真的没有对外的通讯手段真的一点外界消息都没有掌握？”

秦闻不相信。“自然不至于耳目闭塞到这种程度。”

男主人说道，“只不过每次外出的人只是运送一些必需品回来，其余的事，我们都不关心——尤其是神州之内的事。”

“那您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秦闻不理解。“我们对外界信息的了解彻底停留在一年之前，那时候你已经举世闻名。”

秦闻眼前的秦家家主，也就是文霄落的父亲，名字叫文天。在说出对外信息滞留在一年前之后，秦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关心文霄落的死活吗？那毕竟是你们的亲儿子。”

女主人穿着黑色长裙，说起这件事就不愿多讲。男主人也是神色凝重，“我们知道的消息是，我们的儿子在一年之前已经死了，确实是死在了与燕京文家的交锋当中。”

秦闻比他们更震惊——“难道你们不知道文霄落没有死吗？”

文天只是摇头，“不知道，他文霄落也不像是我文天的儿子。”

文霄落小时候并不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而这里也不是在文家现任家主亲自督造的。文霄落从小被文天夫妻俩带着生活，但是文霄落不像文天小时候，文霄落意识不到自己真正的使命所在，而对于文天而言，妻子比儿子重要得多。就在这样的大势之下，文霄落遂愿读了艺术学校，然后到了那一年，按照婚约，并不愿意和文霄落结为夫妻的，那个北欧家族的女人与文霄落成家，并且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不过文霄落并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女儿，他只知道亡妻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并且在那之后，文霄落迎来了无论如何他都要面临的考验——与文坤启交锋。所以后面那个靠近文霄落的女人，就是文坤启安排的。而按照已知事实，文霄落也确实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