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忙你的去吧。”
这个家伙真是有够反复无常的。刚才还一副需要人安慰的样子，现在说推就把我推开了，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是，我去忙，你大爷就在这里睡死算了。”
说了点气话，我就朝着病房外面走去，结果正好和外面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程余？”
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讶然抬头。“航学长？”
石锦航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在这里照顾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谭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隐隐还带着几分不悦。石锦航抬头看向病房里面，我则是立刻退到一边，等石锦航和他的助理进入病房之后，就准备开溜。总觉得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所以我才不会傻傻的留下当靶子。“站住，你要溜去哪？”
谭斐低沉的声音响起，立刻让我顿住了脚步。“谭总，你这来客人了，我当然是去准备茶点。”
我随便扯了个谎。“程余，别忙活了。我只是顺道来看看谭总，不过看他这样似乎精神状态不错，那我探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多谢石总关心，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谭斐直接下了逐客令，那样子可没有半点感激之情。两个男人，一个表情冷峻，一个微笑绵绵。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到他们之间电闪雷鸣，似乎随时都会掐架起来。“那……那个，我还是出去一下。不打扰你们了。”
我想溜之大吉。“别走！”
“不许走！”
两个人同时开口，我这下子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石锦航朝着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会意，对我说道，“程小姐，是要准备茶点吗？这种小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我……”我正要说不用了，但是助理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不用道谢。”
助理走了，还顺带把病房门给关上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我张张嘴，一时间到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谭斐说道，“石总，你是大忙人，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大好吧。莫非锦煌生意惨淡？”
“谭斐，你怎么这么跟航学长说话？”
我知道谭斐有时候嘴巴是毒，可没想到居然这么毫不掩饰。石锦航微笑着对我说道，“没关系，谭总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不会生气的。”
谭斐不说话，也盯着我，这时候石锦航却旁若无人的打量了一下我。“这两天都联系不到你，我还在担心。原来是在这里照顾谭总，这我就放心了。”
石锦航的确是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每次都被谭斐鸭霸的没收了手机。“对不起，航学长，我……”“没关系，我都知道。工作就是这么不容易，谭总的作风是出名严厉。”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石锦航竟然拐弯抹角的在骂谭斐虐待下属。不用去看谭斐，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很难看。“石总，我的员工不用你这个外人来关系。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
“我是打算走，不过我想跟谭总借用一下程余，谭总这么宽宏大量，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谭斐开口说道，“我是不介意，但石总是不是忘了征求本人的同意。你怎么就确定程余愿意呢？”
石锦航微笑着看向我，问道，“有空吗？”
“我……”“程余，你考虑清楚再说。”
谭斐沉声说道。我转头看向谭斐，他虽然脸上没多大表情，但我知道他在警告我。不想受人摆布的我，心里自然憋了一股火，再加上石锦航是真的关心我，我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拒绝别人的好意。“谭总，我正好有点事情想和学长说，等下我再过来照顾你。”
“程余。”
“走吧，学长。”
我不理会谭斐，直接和石锦航走出了病房。我们两个一起走到了医院的花园，随便找了个长凳坐下。“程余，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呆在非凡，我可以帮忙。别这么委屈自己。”
石锦航突然开口对我这么说。我有点惊讶的看着石锦航。“为什么这么说？”
石锦航笑了笑，那笑容如同三春里的暖阳，能够安抚人心。“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以前的你该笑就笑，该骂就骂。但现在的你……总觉得没那么洒脱了。”
我很意外，自己有变了这么多吗？其实我自己也感受到了，以前的我的确是没有遭遇过太多挫折。比别人好一些的家境加上我还有那么点小才华，用一句话来概括我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那就是一帆风顺无灾无难。但是最近却好像被霉运缠身一样，先是男友和闺蜜双背叛，再来就遇到谭斐这么一个命中煞星。好不容易有机会一展才华了，偏偏又有乔一从中作梗。谭斐不但不不帮我，对我的态度简直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他反复无常，工作上对我各种严苛，感情上又对我忽冷忽热。最最重要的是他内心隐藏了无数秘密，却一个都不愿意跟我分享。仔细想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他，难道是鬼迷心窍？“程余？”
“航学长，我没事。其实这次谭斐受伤是我的错。所以照顾他也是我心甘情愿。”
石锦航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用手摸了摸我的头。他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也是我一直都梦寐以求想要的那种哥哥。我家就我一个，我妈死得早，我爸又一直都没有再娶。从小到大我都渴望能够有个一心一意宠爱我的大哥，可惜这只能是个愿望。看着石锦航，我突然觉得也许这也算是老天给我的另类补偿。“你可别这么无辜的看着我，我也是个男人啊。”
石锦航突然开口，脸上带着几分揶揄的笑。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盯着他看太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我才解释。“抱歉，我走神了。”
“看的出来。”
没想到会被石锦航取笑，我瞬间觉得很丢人。“今天晚上有空吗？”
大概是看出我不好意思，石锦航突然转移了话题。“应该有空吧。”
我回答的不是很确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晚上谭斐一个人呆在阳台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他到底怎么了？我现在想起他当时的表情，都还会觉得不安，总觉得他一个人会做傻事。不过谭斐那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蠢事的人，反而是我的担心有点莫名其妙。“要照顾谭总？”
“他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所以……”“我明白，不过今天晚上有个酒会，都是一些我认识的朋友。我本打算介绍你认识的，要是你没空那就算了。”
我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动心。要知道锦煌娱乐的影响力不可小觑，相信石锦航也不会介绍一些不相干的人给我认识。“真的不好奇？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到底都有谁会去。”
石锦航似乎看穿了我心思，竟然主动开口给我铺台阶。“那都有谁？”
既然石锦航都这么说了，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问出我想知道的问题。“凯瑟琳，你知道吧？”
“凯瑟琳？难道你是说那个获奖无数的造型大师凯瑟琳·卢修斯？”
我吃惊不已，凯瑟琳的秀我也曾经亲自去看过，只是没有机会和凯瑟琳大师有过面对面的接触。对于造型界的前辈，我一向都很尊敬，从他们的作品里一向都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机会难得对不对？我听彭晓说，你以前为了追那些有名的造型师，曾经天南地北的到处跑。所以这次我才会动用关系，邀请到了凯瑟琳。”
“航学长，酒会什么时候开始，我去。”
不用想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要是不去，这辈子都会后悔的。石锦航笑着说道，“好，别着急。等差不多时间我亲自过来接你。顺便给你带一套可以出席酒会的衣服。”
“不用了，谭总今天要出院，所以我抽空回宿舍换个衣服就好。”
上次石锦航送了我一件礼服，这次正好派的上用场。石锦航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去学校接你。至于衣服的事情，就你别拒绝了。”
“可是……”“程余，这次的酒会对我也蛮重要的，我带你去可是存了目的的，所以送你一件衣服就当是答谢，你不答应我可不敢带你去。”
“别啊，我同意。”
看着石锦航一脸认真的样子，我连忙表态。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可不想错过。“其实学长能给我机会和凯瑟琳见面，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帮学长一点忙也是应该的。”
石锦航微微一笑，他抬起手看了下腕表时间。“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先走了。晚点我们再电话联系。”
“嗯！”
我目送石锦航离开，然后就准备转身回谭斐的病房，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他。谭斐一个人坐着轮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