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外国人……是不是留着络腮胡子？”

叶凝曦问。女佣点头：“是的。”

果然是阿方索。叶凝曦想起昨天闵知行说的定做礼服，也就明白了他来的原因：“我知道了。对了，少爷吃饭了没有？”

“没有。”

女佣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知道了。”

叶凝曦匆匆下楼，先去厨房做了个法式吐司，又用咖啡机泡好咖啡，放在餐桌上。做完这些，她又洗了一把脸，才走向客厅。刚到客厅外，她就听见了阿方索豪爽的笑声。看来他们的心情还不错。叶凝曦松了口气，脸上挂起了笑容，走进客厅：“早上好。”

闵知行有些意外，挑起了一边眉毛：“怎么，你来了？”

他还以为她会起不了床呢。看来，他还是努力不够。“闵太太，你好！”

阿方索笑着，要去拥抱叶凝曦。闵知行熟悉阿方索的做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好像把阿方索冻住一般。阿方索立刻偃旗息鼓，缩回了沙发上，还不忘向闵知行邀功：“这可是我最新的设计啊，绝对会让她成为全场焦点的！”

“是么？”

闵知行淡淡地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盒子，“凝曦，打开看看。”

在外人面前，她就变成了凝曦，而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叶凝曦。叶凝曦有点好笑，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我做了法式吐司，你们没吃早饭的话，可以去吃一点。”

闵知行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阿方索却两眼放光：“法式吐司？太好了！”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老朋友，你的妻子真是太棒了！”

“没有你的份。”

闵知行淡淡地说。阿方索夸张地捧着心，倒在了沙发上。叶凝曦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纯黑的长裙，有点惊讶：“阿方索先生，没有别的配件了吗？”

在她的印象里，这种漆黑的长裙往往会配上几件颜色亮丽的首饰、腰带等等，好衬托出衣服主人的美丽。阿方索却猛摇头：“没有，没有。来，阿佳妮，”他对站在旁边的金发姑娘打了个响指，“去帮这位美丽的太太穿上。”

金发姑娘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手提化妆盒，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叶凝曦怀疑地看了阿方索一眼，走进了那间拐角处的客房。“我先给您化个妆吧。”

阿佳妮放下化妆盒，微笑着说。原来她会说中文，上次大概只是不想说罢了。叶凝曦微笑：“好。”

阿佳妮手脚很快，才过了几分钟，她就拍了拍叶凝曦的背：“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叶凝曦看向镜子，不敢置信地惊呼：“这……这是我吗？”

镜中的女子皮肤白皙，双眉稍稍上挑，顾盼之间，有妩媚和危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自然流露。在她脸上，最惹眼的就是涂成大红色的两片唇瓣。许薇薇也喜欢把嘴唇涂得艳红，但许薇薇五官趋于俗艳，红唇只会衬得她更俗气而已。叶凝曦画了红唇之后，却是冷艳逼人的。阿佳妮一向话少，也忍不住夸道：“您适合这个妆容。”

“换衣服吧。”

叶凝曦想到闵知行还等在外面，“别让他们等急了。”

阿佳妮帮叶凝曦穿上了那条漆黑的长裙。长裙上身，叶凝曦才发现这条长裙居然分了好几层，远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请您坐下，我帮您梳头。”

阿佳妮为叶凝曦穿上隐形胸贴，整理好了礼服的肩带。叶凝曦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阿佳妮一点点把她的头发梳起，梳成一个成熟的发髻。一切都完成之后，叶凝曦站起身，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好漂亮！”

阿佳妮点头，拉着她走回客厅。客厅里，阿方索还不死心，拉着闵知行：“你妻子太漂亮了。我刚好缺这么一个模特儿，把她借给我吧？”

“不可能。”

闵知行看着手上的收购资料，一口回绝。阿方索义正辞严，顺手抽走了他手上的资料：“我为什么不能追求美？朋友，你不能这么自私，挡在美神的道路上。”

闵知行皱眉，想抢回那份文档。他抬头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看见伫立在门口的黑衣女子，眼神一凛。那个冷艳妩媚的女子，真的是叶凝曦吗？他的眼神太直接，阿方索也回过了头。看见叶凝曦的扮相，他笑着说：“很好，不愧是我最近最满意的作品。”

“你最满意的作品不是上次那件么？”

闵知行嘲弄地问。“那时候我还没做出这条裙子嘛。”

阿方索毫不脸红，对叶凝曦啧啧惊叹，“真漂亮啊……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叶凝曦羞涩地对他微笑致意，走到闵知行身边。闵知行看着她转身，坐在沙发上，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这件礼服的背后，居然镂空了一大片。叶凝曦白皙的背露在外头，蝴蝶骨细瘦优美，引人遐思。“阿方索。”

闵知行看向阿方索，眼神可怕，“我不是说过，不许露得太多的吗？”

就连阿方索这样的老朋友给她测量三围，他都不允许，怎么会允许其他人看见她裸露的后背？“这件礼服就要露背。不露背不好看。”

阿方索神秘兮兮地凑近了闵知行，“你没看见，她这个样子有多美吗？”

她就算再美，也跟你没有关系！闵知行狭长的双眼微眯，克制着往阿方索脸上挥拳的冲动。他冷笑一声：“缝起来。”

“我拒绝，要我改变作品，是不可能的。”

阿方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拽起阿佳妮往外跑，“下次见！”

闵知行没来得及拦住他，咬了咬牙：“该死！”

“不然……就换另一件吧。”

叶凝曦委婉地提出建议。她也不习惯穿得这么暴露。闵知行摇头：“不行，你没有别的礼服。”

叶凝曦眨了眨眼：“那……我要是把后背那里缝起来呢？”

“异想天开。”

闵知行心情正恶劣，冷笑一声，“阿方索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他的设计，不是你这种门外汉能动的。”

他得承认，阿方索的设计确实很美。但他也确实不愿意让这样的叶凝曦被别人看见。叶凝曦被他说得委屈，咬了咬嘴唇。她外貌艳丽无双，偏偏表情我见犹怜，这两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闵知行喉头滚动，强势地吻住了她。吻着吻着，他把她压在沙发上，膝盖恰好抵在她两腿之间。叶凝曦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动了动。“别动！”

闵知行压住了她的手脚，警告地看着她，“除非你不想去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