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钧阳看着苏意暖，眼神柔和，像面对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苏小姐，”他温柔地说，“请你在门外的停车场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苏意暖装作犹豫，心里却乐开了花。什么天之骄子，什么年少有为？在她苏意暖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废物！“那也好啊。”

她压制住了心里的激动，巧笑倩兮，“祁少的人脉这么广，我还得靠着祁少去找沈哥哥呢。”

眼看两人要走到闵知行的办公室了，苏意暖果断回头，走向了电梯。虽然祁钧阳也很好，但她的目标始终是闵知行。只有闵知行才会认为，她是那个纯洁无瑕、天使一样的小公主。至于祁钧阳……苏意暖柔媚地笑了，不妨陪他玩玩。反正他这么帅气，她也不吃亏。……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闵知行还以为是叶凝曦。他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祁钧阳推开了门，温和地点了点头：“您好，闵总。”

“呵……原来是祁少啊。”

闵知行一怔，放下了手里的宝珠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祁钧阳寸步不让地微笑，气势却丝毫不输闵知行。僵持了一会，最终是祁钧阳先让了一步。他走上前来，淡淡地说：“这是法务部新拟出的合同，请闵总过目。”

闵知行接过合同，看也不看，丢到了一边。“……”祁钧阳愣了愣，眉头微蹙。怎么，老实人也终于有脾气了？闵知行淡笑：“别误会，祁少。我也要交给法务部去研究一下。”

他语带双关地说，“毕竟术业有专攻，我请不来名校毕业的助手，就只能靠整个法务部一起发力了。”

“也好。”

祁钧阳礼节性地微笑，“我先回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闵知行，就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这一次，这种排斥感尤其重。当年，哪怕面对更无理取闹的对手，他也游刃有余。为什么闵知行一做出这种事，他就有揍他一顿的冲动？真是奇怪。祁钧阳走出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叶凝曦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看见叶凝曦的脸，祁钧阳的眼神变了变，脚步也微微一滞，紧接着恢复了正常。他侧过身，让出一条通道：“您先进去。”

等叶凝曦进了总裁办公室，他才关上门，大步离开。叶凝曦把咖啡杯放在闵知行的办公桌上。她脸色发青，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办公室门的方向。闵知行看见她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他冷冷地问她：“奶油球呢？”

“奶油……”叶凝曦一窒。她确实忘了拿奶油球。闵知行漠然看着她：“怎么，看见一个祁钧阳，就连我的要求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叶凝曦摇头，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要是她说了真实的原因，闵知行更会暴跳如雷吧？“够了。”

闵知行冷笑，“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的话恶毒极了，叶凝曦的脸色又难看了不少。她讷讷地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她不解释，闵知行反而更生气：“你不是要解释吗？怎么不说话了？”

叶凝曦难堪地看着他。“哦，解释不出了，是么？”

闵知行眼底阴霾一片，“很好，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样的货色。”

“我真的没有！”

叶凝曦大声说。闵知行一怔。“哦，那你有什么？”

他冷声问。“我……我看见了……”苏意暖三个字在她的舌尖上滚来滚去，始终说不出口。叶凝曦嗫嚅着，半天没有说话。闵知行阴沉地瞪着她：“说啊！”

“我看见了苏意暖。”

叶凝曦认命地闭上了眼，说出了那三个字。好了，爱怎么就怎么吧。她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闵知行本来就觉得她不配和苏意暖做比较，就算她再多提到苏意暖一回，他又能怎么？“……”闵知行眼底的阴霾更深。他阴森地看了叶凝曦一眼，拿起电话。“张文馨。”

他冷冷地说，“去调监控，看看苏意暖今天有没有到知行集团来。”

说完这句，他砰地一声，摔上了电话。叶凝曦被这一声吓得一颤。“苏意暖就有那么可怕？”

闵知行凝视着她躲躲藏藏的眼神，心头无名火起。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这女人出门，只不过遇见了一个苏意暖，回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苏意暖就那么可怕？！“没……没有。”

叶凝曦把视线转到百叶窗上，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我的意思是，见了尴尬。”

“哼。”

闵知行冷哼一声。根本就是鬼话。她看见苏意暖之后，那种气势和决心，他见都没见过。苏意暖和她比，简直就是纯洁无辜的小白兔。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办公室里的气氛，也比之前更尴尬了。终于，内线电话再次响起。闵知行拿起话筒，语气平静无波：“说。”

“闵总……”张文馨咳嗽一声，“叶秘书说的是实话。刚才，苏小姐确实来过知行集团。”

闵知行低咒一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而且，她是和祁钧阳先生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

闵知行提高了声音。叶凝曦吓了一跳，惊慌地看着他。闵知行却完全没心情管这件事。他暴躁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张文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是。”

张文馨也很少看见闵知行这么发火，她吓了一跳，说，“不然……闵总，您自己去看看视频？”

“不用了。”

闵知行眯起眼睛，语气冷冽。张文馨也不确定闵知行要做什么，迟疑着说：“是……”“张文馨，停止对付高氏。”

闵知行目光狠戾，盯着房间里的某处，像是要把那个地方活活盯穿，“集中集团资源。这次，我要让祁氏的大少爷吃个大亏。”

“是，我这就去办。”

张文馨连忙说。闵知行放下了话筒，走到窗边，神色阴冷。“祁钧阳……当我是傻子吗？”

他轻声说。叶凝曦在旁边，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涌上了一阵复杂的情绪，低下头，没有说话。这一刻，她竟然格外希望……希望闵知行的计划会受到挫折。她不想看着祁钧阳的生意受损。他确实是个好人。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叶凝曦咬了咬嘴唇，举棋不定。她只是个最低级的棋子，别说闵知行，就连张文馨这种级别的角色，在商业上，她也远远比不过。到底该怎么办呢……“你在想什么？”

叶凝曦回过神，看见闵知行眼神凌厉，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