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的是，闵知行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他拿起骨瓷杯，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到底是为什么迟到的？”

“……啊？”

叶凝曦完全没跟上他的思路。她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蠢女人。”

闵知行低咒一声，耐着性子问，“我问你，为什么迟到？”

“……”叶凝曦又沉默了。在闵知行面前，她根本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如果闵知行知道了秦逸秋的事，以他的性格，不是把秦逸秋解雇，就是对她大发脾气。她的确不喜欢秦逸秋。但是，一旦秦逸秋被解雇，财务部里对她产生敌意的人，一定会更多。可是，除了实话，她还能说什么？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闵知行的办公室里，是能看到走廊的画面的……“说话！”

闵知行警告地看着她，耐心渐渐消失。叶凝曦面色一白，抬起了头。“我……”她顿了顿，硬着头皮说谎，“我肚子不舒服……”“……”闵知行没想到，他等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答案。他静了静，对叶凝曦伸出了手。“过来。”

他沉声说道。“你要干什么？”

叶凝曦半是畏惧、半是心虚地看着他，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动。“我说，过来！”

闵知行的耐性终于消失了。他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把她拖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强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回事？”

闵知行强劲有力的双臂固定住了叶凝曦的腰肢，语气充斥着阴冷。“你……”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叶凝曦一窒。她的心里深深一寒，半晌说不出话。闵知行等不到她的答案，脸色不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黑眸几乎要喷出火焰。他空出一只手，用力捏住了叶凝曦的脸。“我说，说话！”

“好痛！”

脸颊上传来的尖锐痛意，让叶凝曦的注意力一下回到了身体里。她疼得脸色发白，伸出手用力推了闵知行一把，“放开我！唔——”趁着她说话的空隙，闵知行的唇舌已经乘虚而入。叶凝曦的身体陡然僵直，紧绷得像一根弦。她用尽全力，推挤着闵知行，想把他推开。可惜，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在闵知行面前，她这点反抗完全可以被无视。直到叶凝曦被吻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闵知行才施施然地放开了她。“我早就说过了，叶凝曦。”

亲吻过后，闵知行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冷酷地笑着，俯视着她的脸。“别对我说谎。”

他单手捏住了叶凝曦的脸，逼着她回应自己的视线，“还有，不准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气势太过慑人，叶凝曦的美眸里流过惊慌，用力挣扎起来。“别动！”

闵知行的脸色又一次黑了。他用力按住了叶凝曦，语带警告，“要是希望我在这里要了你，你就继续动！”

“……”叶凝曦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她的大腿下，一个灼热的突起正在死死地顶着她。她不是纯洁无知的少女，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她真的，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和他……每一次，她躺在办公桌上，不论过程有多么令人愉悦，心里都有难以磨灭的恐惧。她总是在想，这样的自己，和那些低贱的***到底有什么区别？她绝对，绝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恰巧，闵知行的手臂在这个时候动了动。叶凝曦发出一声惊喘，双手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闵知行毫无防备，这一下，竟然被她推开了。趁着这个机会，叶凝曦连忙跳到了地面上，又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心里的不安才稍稍褪去。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闵知行阴沉无比的脸。“叶凝曦……”闵知行打量着她煞白的脸色，隐忍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叶凝曦一愣，全身都僵住了。是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做出这种事？“回答我！”

闵知行的忍耐已经用光了。他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别过来！”

闵知行的动作勾起了叶凝曦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她惊叫了一声，往后又退了一步。这一步，彻底把闵知行的火气推到了燃点。他冷冷地一笑，长腿绕过办公桌，往叶凝曦的方向一步步逼近。在惊叫了那一声之后，叶凝曦的理智总算回了笼。看着一步一步想自己走来的闵知行，她眼神闪烁地看向一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防止自己再度叫出声来。闵知行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凝曦的脸。“叶凝曦，回答我。”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说出的话语却包含着浓浓的威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叶凝曦满口苦涩，一心只想要蒙混过关。她急急地换了个话题，“我今天在财务部……”“我没问你这个！”

闵知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厉声喝道。叶凝曦被他的吼声吓了一大跳，声音戛然而止。闵知行死死地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看来，她是不可能混过去了……叶凝曦深呼吸了两下，低低地回答：“我……不想做。”

“做什么？”

闵知行的语气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冷冷地问。“就是……”叶凝曦一时语塞，想了半天，只能用另一个代称回答，“……那种事。”

闵知行的眼瞳里又覆上了一层厉色。“我问的是哪一种事。叶凝曦，”他冷冰冰地说，“只要你有一点常识，就该知道——你到底该回答我什么。”

叶凝曦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她才低低地说：“求你了，闵知行……别问了。”

她不想说。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不想说。她知道，这样的回答，一定不会让闵知行满意的。她在赌。赌一个让闵知行心软、放过她的可能。叶凝曦闭上了眼，认命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叶凝曦。”

闵知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微微湿濡的热气。叶凝曦知道，那是他呼出的气息。“……嗯。”

她小声回答。“我没有问你。”

闵知行的声音再度降低了温度，“我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只会逼着你，做你所谓的‘那种事’？”

“……”他这是什么问题？就算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回答“是”啊！叶凝曦忍受着恐惧，无言地摇了摇头。“回答我。”

闵知行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追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