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出来的……”“没事。”
“刀口浅得很,除了你,那帮人似乎就没真想着动手,捅个人吓唬你们一下而已。”
只为让他们乖乖听话。卧槽所以说就她最倒霉?顾时年心思转了转就飘走了,眯眼甜甜笑起来:“你打听的呀?”
他还挺关心普世众生嘛。他冷笑。“没。”
他没那个心思去体恤任何人。那个米桑有他的号码。下午时候收到她发来的短信,说了绘画系那几个人的情况,说如果到时候顾时年问起来,就这么告诉她。她倒是了解顾时年,知道她还会打问。一张冷厉的俊脸在黑暗中只看得清楚半张,眸光幽邃森冷,他突然冷笑着抬起下巴问:“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
顾时年猛地僵住:“……”“我听说是你主动挺身而出的,当自己是英雄?”
“好不容易等你醒了,”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冷着脸说,“年年,你就跟我解释一下,当时说’可我如果丢了是没人会找我的’是什么意思?”
顾时年一下子彻底僵在原地。甜甜的笑容也僵了。杯子有些烫手,快要把她掌心都烫起一层皮来,但她握着杯子一动不敢动。她不是不敢说。也不是不能说。而是,她顾时年一向不习惯就这种事情跟人解释自己当时内心的想法。在那么那么狼狈的时候,她怎么想,不想任何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在乎。这么多年了。顾时年一直觉得自己不被在乎到可能不再需要人理解,不再需要人体贴。她也省了很多的事,不需要把自己的行为想法解释给任何人听。就这样。顾时年平静地呼吸着,娇小柔软的一团蜷缩在病床上,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她就是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也不吐。顾时年庆幸现在天是黑的,没开灯,没人看到她已经泛红了的眼眶,没人看得到她现在无比想要逃避和躲闪的神情。心里的痛。自己知道就够了呀。“没有人会找你……”慕修辞两个手肘都搁置在膝盖上,这下喃喃自语着,冷笑盯着她问道,“顾时年,那我是去做什么的呢?”
一句轻飘飘的冷幽逼问,却让顾时年瞬间差点儿飙出泪来!那个瞬间有多难忘。她自己知道。她当时那么担心慕修辞会出事,所以即便不关心自己,她也无法否定当时那个为了自己拼命的慕修辞。紧紧咬着唇瓣的贝齿松开,被泪水浸润的眼睛看着他,小声哑哑道:“谢谢你,慕修辞。”
他又是一声冷笑!“谢我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年年,你一句谢谢我就够了?”
不知道怎么慕修辞的声音就像地狱罗刹那么阴森!好恐怖!顾时年被吓得真的哭了出来,淌下了滚烫的泪水,小手紧紧捧着杯子,哽咽出声:“那你要怎么样?”
他冷笑不言。“你可以为我做到什么?这么久了你不清楚?我最喜欢你什么?”
他最喜欢……最喜欢,她在床上的时候吧!顾时年无声而剧烈地哭着,外面的月光透过半遮掩的窗帘一照,她满脸都烫着滚烫的泪水,凝聚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地掉!她掀开了被子,死死咬唇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七手八脚地下来,爬到椅子上的他身上去!慕修辞一张冷冽可怕的俊脸紧紧绷着。她要这样做,他半点儿都不阻止。只是——手扶住了她纤弱柔嫩的腰,帮着她就着这种姿势骑坐到自己身上来,柔软的胳膊裹着宽大的病号服,搂住他的脖子,与他亲密无间地紧紧抱在一起。“……”低低的一声喟叹溢出唇角,仅仅是这样抱着她就心神荡漾,胸口一股股失而复得的剧痛阵阵袭来,快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