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么?”
他的嗓音却低沉黯哑,性感好听到简直让晕眩,置身于他怀中的苏心然像做梦一样,游魂一般点了点头,接着,就感觉他的手移动到了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拿过了她的行李,跟她一起离开机场。从安检口往外走,经过了几道手续。小女佣一开始震惊错愕地在原地等着,后面见他们往外走自己也跟着走。出示证件,说明原因,一直到走到机场外面,看着前面两个人虚虚拥抱着站立在那里,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媚秀丽,端端相配的一对璧人,小女佣才彻底反应过来。原来是真的。小姐的愿望真的已经实现了。在台北的时候苏心然就说过,有一天会带她到慕修辞身边去,那是她这辈子寻觅的良人,他们会一起度过一生,在商场上同仇敌忾,在生活里恩爱如斯。小女佣一边帮衬着将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装上车,一边忍不住地抹着眼底滚烫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感情这种事……原来也可以……这么残忍。前些天的时候虽然讨厌那个顾时年,但是看到慕修辞跟她的恩爱是真的,这个男人太好了,能那么宠那么宠一个小女孩,可是……天意弄人。现实的残酷让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小姐跟他是建立在交易上的婚姻关系。这个男人不屑于完全利用一个女人,所以即便是利用他也会拿自己真挚的对待、和尽己所能付出的感情给小姐,不管他本身情愿不情愿。小女佣哭的稀里哗啦的。慕修辞走到后面来放行李,一张俊脸却面无表情的,淡淡轻声说:“手拿开,否则我会夹到你。”
小女佣上气不接下气地将手抽出来,赶紧抹干净了眼泪,随着他到车上坐好了。苏心然被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一路回去。苏心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认出了这是平时他自己开的那辆车,据她所知顾时年就经常被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以便能随时看到她。她凉薄地冷笑了一下,将头发捋到后面,拍了拍座椅,将旁边小格子里的充电线和发夹拿出来看了一眼,低哑道:“以后这里是不是就只能坐我一个人了?我可以提这样的要求吗?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坐,尤其是她顾时年!”
苏心然的嫉恨,不是一天两天累积起来的,难以消除!慕修辞俊脸上满是冷冽,拐了一道弯,沉声道:“你可以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等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说。”
“什么事?”
“我跟你的事不可能一天之内就做到,我还需要时间。”
这个苏心然了解。呵。毕竟他跟顾时年现在还是婚姻关系,慕氏那边完全不知道台湾林家的存在,苏心然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过……苏心然也明白,慕修辞之所以需要时间,是因为他要从根本上清理他跟顾时年的关系!这可是最最不容易的!傲娇的美丽小脸抬起,苏心然傲气而轻缓地说:“我同意啊。这当然可以。我们可以不现在就公布,你也还可以选择跟她最后温存两天再甩掉她,你需要多久呢?”
“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就可以吗?苏心然不确定这个时间是长还是短了,但她有些迫不及待,眼睛在黑暗中熠熠闪光着,手指攥紧,指甲掐进了掌心里面,一片剧痛,她扫了一下外面的景色,蓦地发现这里自己已经认不清了,错愕道:“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儿?不去麓园吗?”
“你喜欢住我跟别人住过的地方么?有新的别墅给你住。”
别墅?苏心然的眼眶骤然红透了,她死死掐紧掌心,切齿道:“新的别墅当然好,可麓园是你母亲名下的地方,那个阁楼对你意义也很重大,不让我住你打算给谁住呢?”
“那现在掉头回去。”
他当真要掉头了。苏心然心中的剧痛却不轻反重了!那可是他和顾时年亲密恩爱过无数次的地方!她真要去那个地方吗?真稀罕别人住过的地方吗?就算改造过的她也不要!“够了。”
“我不去。”
“好了我不去!就往刚刚那个新别墅的地方开!”
苏心然最后败下阵来,看着车子驶上正轨她才心脏慢慢安定,骤然在前面车窗玻璃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眼眶红肿吓人,阴狠毒辣像个巫婆一样,她猛地被自己吓到了。“慕修辞……修辞,你真的还喜欢我吗?对我的感觉,还像几年前一样觉得我很不错吗?我……我只是有些嫉妒你跟别人的感情,没有别的的……修辞,我人也可以变得很好的。”
苏心然嗓音骤然柔弱下来,双眸不可遏制地腾起泪来,患得患失地看向他,像个丢了爱的小女孩,至今才发现自己的面目那么可憎,生怕生怕他会就这样厌恶她了!她生怕以后他对她的好都是忍耐!慕修辞面色未曾变动一下,幽邃的冷眸看了一眼窗外,嗓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沉声道:“你想多了……”于他来说。什么都是一样的。不是她的话。那么谁都一样。别墅终于到了。慕修辞打电话给董瑞成,叫他过来处理这边的一些事,董瑞成闻言有些欣喜,接着欣喜过后语气就沉重下来,静寂的暗夜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透出一股悲凉的味道。董瑞成一个字都没再多说,挂电话之前对他说:“小太太那边很好处理的,我去跟她说说,也许闹一阵子就没事了。顾家的模式她也看到过,她会接受的。”
慕修辞脸色冷冽如冰,轻声低哑道:“什么都不要跟她说,我亲自来。”
“……”董瑞成毫无办法,只好点点头,“好的。先生。”
挂了电话。隐约听见别墅周围有蟋蟀在响,都已经入冬了,那声音很绝望很单薄,明显快死了。慕修辞忽而想起了A大校园的操场,那个晚上顾时年逮了一只蟋蟀给他看,操场的大探照灯照在她脸上美轮美奂的,他怀念着那个晚上,就像怀念她整个人一样……焚心蚀骨。……医院那边,顾时年九点多醒来,看到的米桑。米桑看了看时间,蹙眉,说:“我下去给你买点东西吃,你担心的话就打个电话给他,我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