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没觉得冷,后来被他吓成那样,更没觉得冷。不过一口一口姜汤喝下去,倒是哆嗦了几下,把身体里的寒气去干净了。慕修辞冷冽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直接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嘴,摸了摸她的脸和手,温度缓过来了,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只威胁了一声“保持不动给我呆着”,然后就出去了。什么呀?裹成个木乃伊样,抱着个烫得快出汗的热水袋,他这是要解冻啊?等他回来的时候。顾时年都热成狗了。慕修辞确定屋里再也冻不着了,把毯子去掉,热水袋还是让她抱着,他轻轻顺了一下她的头发,低哑道:“你的身体不能受冻,女孩子受寒气结果很严重知道么?以后要乖乖听话。”
知道了。顾时年被训了,没脸说,也不想说,坐在床上生闷气。他脸色微变,轻声道:“生气了?”
哼。动不动就翻脸。什么男人啊。慕修辞轻轻叹了一口气,凑近了一些说:“为什么生气呢?我不就是吼了你两下,没说一句重话。”
当然没说重话。敢说重话吗?重点又不是这个!“年年。”
哼,不理。“年年,跟我说话。”
就不说。他低低叹息一身,说:“不如我们来做你人生巅峰的事吧!”
卧槽……要那个那个了吗?顾时年瞪圆了眼睛,在他真的伸手来解她扣子的时候,赶紧拒绝,这下开了口。“好了,我也不是特别生气,但是你这样做不对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让人在没吃完饭的情况下吵架呢?没吃饱怎么有力气吵呢?你扔了我的鹅腿,你还有理了?”
“……”慕修辞许久才缓过来,问:“那年年要怎么样呢?”
“哼。”
“走,先去吃完饭,吃完饭我才有力气告诉你。”
“……”跑回去,顾时年又啃了小半只乳鹅,跟老刘讲好了她要打包几只,然后心情才彻底好起来。“年年,你还要跟我算账吗?”
“啊?算什么账?”
“……”果然忘了。……夜里。顾时年已经不记得这是来到碧落湾雪山上之后做的第几次,每一夜,都酣畅淋漓,慕修辞不把她做到快要昏厥不罢休,顾时年动情得厉害,自己也有感觉,好像是到了那个什么什么期了。他一滴都不遗漏地,把全部的自己都给她。温热的手,在她饱胀的小腹轻轻抚着,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夜里顾时年起身上厕所,绊倒了自己的行李。里面滚出两包“面包”来。顾时年捡起来一看,是自己之前算好了月经的日子,有可能在旅行的最后两天来,可是……嗯。一点来的迹象都没有。反正她以前也不准,考试周又受了惊吓,压力那么大,推迟几天也是正常。米桑有时候还两个月来一次呢。顾时年爬上去。果然一个滚烫的怀抱在等着她了,慕修辞闭着眼睛,微微蹙眉将她抱进怀里,背对着自己抱着,一手轻轻地暖着她的小腹,沉沉睡去。——最后一天,顾时年从木架子下面跑上来,拎了两袋子小蘑菇,刚要绑口往车上放,就看见那边慕修辞在打电话了。咦。不是没有信号塔。不能打电话的吗?慕修辞手里拿着的机器比手机大一些,像是卫星电话,这么高级?但是假期能出什么事啊?这么大费周章地联系?“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用的,是我舅舅公司的名义,法人是我舅舅,我的身份是前来接洽项目的负责人……”一串台湾腔的甜美嗓音从电话里稳稳传来。“现在的印章和核心文件应该都是慕明谦那里,你来劝服他拿出那些东西,我来帮忙敲定负责人是你,合同日期写1月4号……对了,你们快回来了吗?能不能赶得及?”
苏心然如此温柔体贴的嗓音,不了解的人绝对听不出来是假象。“赶得及。”
他冷漠地简单说道。苏心然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去哪里玩啦?我都联系不上哦,联系不上你,也联系不上年年,不然还想让你们带我一次呢,一定很好玩吧?和你一起出去,想想就刺激呢。”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啦,我还能有什么事呢?只是要提醒你,你要的两个星期之约已经快要结束了,你跟她说了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为什么?你是我老公。”
他神情淡漠冷冽:“我用什么样的手段跟你无关,是坦白,是欺骗,是隐瞒,我自己来承担。”
苏心然呵呵轻笑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哦,那这样你也管不了我啦,我到时候怎么跟年年说,也就是我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