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麓园将信号屏蔽器拆了去,因为里面的顾时年,这两天,“表现太好”了。临近过年这些天,顾时年过得生不如死。她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除了离婚这件事之外,她的生活竟然跟以前没有任何的不同。除了不能打电话,发短息,不能聊QQ,玩游戏。以前一直手机控的顾时年,觉得时间慢得一秒一秒在过,她盯着一个屏幕,看电影从头到尾记不住一句台词,一直到电影后面大段的名单都放完,外面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吃饭的时候两个女佣盯着她,一直到她吃了足够的量,两个人才能坐下来吃饭。顾时年一直吐。吐多少,就再重新吃下去多少。她之前不怎么害喜的,但是现在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她就下意识地想吐,不明白是为什么。她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在崩溃和发疯的边缘徘徊。尤其夜里最最难熬。慕修辞会回来。他的嘘寒问暖都变成了一种折磨,顾时年一开始还跟他吵,吵得天翻地覆,后面她就一句话都不想说,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彻夜彻夜地哭,也只能在他怀里哭,他抱得她那么紧,一直到她在他怀里哭睡着过去。他们好像彼此都关闭了沟通那扇小窗户。每一次他的疼宠,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也会发疯,一直到她不能再无视他,强迫她接受这个事实!三天。煎熬得就像三年。三十年。信号屏蔽器拆除的那一天,一个保镖走进来,特意告诉了她这件事,可是顾时年捧着一杯热茶呆呆坐在矮桌旁边,好久好久都没有去动自己的手机。她的卡被装回那个很漂亮很大的玫瑰金手机了,后面的N字还在,崭新得一如往常。两个女佣叽叽喳喳在她旁边吵着,逗她笑。“我也好久没刷微信了,痒死我了,哎你知道吗?我妹妹在老家生了孩子,双胞胎!”
“是吗?这么好?我好几天不在,好多人跑来问我怎么了呢,以前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紧张我呀!”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耳中,到底是勾引到了顾时年。她瞳孔动了动,一双沉寂清冽的眸子显现在她们面前,顾时年盯着她们看了好一会,将她们兴奋的样子纳入眼中。她转头看了一眼日期,腊月二十八,年关将至。桑桑他们在做什么呢?顾家的人,在做什么呢?这世界上会不会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她的处境?顾时年又在桌前呆坐了好一会,终于,她慢慢起身,锤了一下自己坐得酸痛的腿,上了楼,去拿了自己的手机。才几天而已。她都快生涩得不会用了。打开QQ,一大串的消息,闪得她有些不知道该看哪个。微信也是,很多的语音消息,但都是些很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