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时候,孟白就安排她做了一次血透。之前,叶朵朵只给别人做过这个,这次轮到自己,心情上难以平复不说,身体上也觉得特别的受不了。来做之前,她本来是打定了做完无论如何都要正常回家。可做完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无奈,她只得临时给容寒声打了电话,说孟白要让她帮忙做个项目,她要离开滨海两天。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她还央着孟白帮她说了几句话。好在这样一来,一向认为孟白就是事多的容寒声倒也没多想,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接下来,叶朵朵呆在孟白家里连门都没出。因她身体虚弱,程兰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看了她两天,又加上孟白的滋补药膳调理,到了第三天,叶朵朵脸上才稍稍恢复了原先的血色。第三天晚上她才回到家。万幸,她已被调理的面色如常,精神虽然差了些,但因为她之前找的理由是跟着孟白做研究,所以她的疲惫倒也说的过去。到家时,已经是八点多了。容寒声还没有回来,她洗了个澡,陪了叶子熙半个钟头后,楼下有了动静。几分钟后,容寒声上了二楼。在儿童房看到叶朵朵,他有些吃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吗?”
“项目提前完成了。”
叶朵朵起身迎过来,走到跟前目光就落在了容寒声的右手上,“这是什么?”
她伸手从他手里抽出那份淡金色的请柬。随手翻开看看,她不由得皱了眉头,“莫西杨?”
容寒声没应声,看了叶子熙一眼,朝他笑了笑之后才对叶朵朵道:“出去说。”
两人一起离开,回到了卧室。叶朵朵捏着那份请柬在自己手上拍了拍,满脸都是怒气:“他又想干什么?这个人真是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容寒声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轻笑了一声,“他挺有办法的。 M.A的董事会给了他停职处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翻盘了。现在刚回滨海就办了个酒会。请我过去。”
“他那是像你示威呢。”
叶朵朵眉目阴沉的说道。容寒声看了她一眼,走像衣柜挂好了外套,又道:“没错。他就是这个目的。不过,朵朵,你知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翻盘的?”
“什么办法?”
叶朵朵瞪眼瞧着容寒声,容寒声走过来,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大床边坐了下来。“雪莉传了消息过来,莫西杨被停职之后跟许家做了一单生意,通过许家的关系从滨海出了一批货。这一单生意,让许家赚了一大笔。也让M.A在几乎没有投入的情况下赚了不少,莫西杨趁机让董事会里那些原本就支持他的人替他说话,几次董事会开下来,他就又恢复了原职。”
“那F国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警察也不管他们了?”
叶朵朵不敢相信的盯着容寒声。容寒声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里,低眉淡淡道:“F国的警方还在调查。不过没有实证的情况下,调查也只能是调查,最后多半还是像以前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之前被你公开的那些客户,肯定也被他摆平了。一切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他这种人,留着总是个祸害。这刚回来就开酒会向你示威。后面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叶朵朵越说越气,连那只放在容寒声掌心里的小手都不自觉的攥紧了。容寒声挑眉看了她一眼,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小拳头上。“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他笑道,朗目疏眉间尽是淡然。感觉到她双手掌心越来越炙热的温度,叶朵朵抬眼盯着他精芒隐现的深眸看了看,小脸一侧,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容寒声挑眸,静默了两秒,笑了笑:“你猜猜看。”
“我猜?”
叶朵朵瞪了眼,随即摇头,“你花花肠子那么多我可猜不到……不对,你……难道打算让他们狗咬狗?”
叶朵朵双眼圆睁,眨都没眨一下。容寒声没立即回她,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道:“叶朵朵,你现在有长进了。”
“是吗?”
叶朵朵抿起了唇,露出了开心的表情,旋即颇为得意的道:“那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尽墨者黑?”
容寒声皱眉,“明明是近朱者赤。”
“才不是。”
叶朵朵撇嘴,“我本来天真单纯,都是跟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人呆一起时间长了才学会了这些阴谋算计的东西。”
“你……确定你天真单纯?”
容寒声只觉得被雷的不轻,简直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是啊。”
叶朵朵很肯定的接了一句:“我一向是……”没等她继续自夸,容寒声突然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瓣。这一吻并不深刻,他的薄唇只是紧紧的贴着她的唇,继而厮磨道:“叶朵朵,你天真单纯的时候一定是三岁之前的事情。现在,你像个妖精。”
他伸出手臂紧紧的圈住了叶朵朵的身体。顺势一倒,就抱着她倒在了床上。身体接触柔软的床榻时时,叶朵朵瞪了他一眼,“你才像个妖精,色妖精。”
“我……好像没怎么着。”
容寒声无辜道,眼中星光闪了闪,“反倒是你多想了。你说,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了?”
你想了,不是你想我了……而是想那个什么了。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一撩拨,叶朵朵瞬间涨红了脸。“想你妹啊,走开。”
“我没有妹,我有弟。想吗?”
叶朵朵:“……”她觉得,她应该去给这家伙买一包去污粉。眼见某人的目光越来越暧昧,她抬手掌心贴在了容寒声的胸口上,暗暗用力,推了推,“正经点。我问你,莫西杨的酒会你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容寒声稍稍松开她,撑起头,低眉目色含笑的睨着她,“他如此兴师动众办个酒会向我示威,我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好意’?”
“你明知道他没安好心。”
叶朵朵提醒。容寒声薄唇勾起,弧度冷诮,“不安好心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他吗?”
他的眼中闪着自信的精芒,唇角挑出的笑意更是含着对对手满满的不屑。瞧他并无半点担忧的样子,叶朵朵的心才放回肚子里。抬手捏住了他家居服上的纽扣,她一边随性的把玩,一边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嘀咕道:“反正你小心一点。那个人阴损的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借这个酒会给你下套。”
这话语气很轻,话中含着的关心却显而易见。容寒声心中感动,抬手轻轻攥住了她那只把玩他纽扣的手,摁在了心口处,“放心好了。他就是想给我下套也不会在现在。刚刚复职,他不会再挑事,那是找死。”
他的语气低沉,嗓音如磐石轻碰,带着一种魔魅的磁性。叶朵朵挑眸看他一眼,沉默几秒忽而眉眼一弯笑道:“我也要去。”
“你也去?”
容寒声愣怔,叶朵朵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我去凑凑热闹啊。嗯,反正我要跟你一起,有你在,我还怕他又绑架我不成?”
她难得的嘴甜,说完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腻歪的贴了上去。容寒声本不想带叶朵朵出席这样明争暗斗的酒会。见她如此兴致勃勃,又不忍忤逆了她的意思。犹豫了几秒后,他终于应了声,“那好吧。明天晚上,你早点回来换身衣服。还有,到了地方,时刻跟紧我,不要落单,知道吗?”
“知道啦,婆婆妈妈的。”
叶朵朵窝在他的怀中,嘟嘟囔囔的说着,心里却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