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

那师傅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略微皱了皱眉头道：“小伙子，是有人请你去吃饭么？”

程旭又摇了摇头，那师傅瞬间转为一脸担忧。好心提醒道：“要自己买单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那都是富人消遣的地方，不是咱们这种老百姓该去的。”

他自然知道出租车司机也是好心，只是对他报以一个微笑。心里顿时也有了一些思量‘母亲一向节俭，就算五年前自己正值事业巅峰。’‘她也一直很反对铺张浪费，怎么今天竟然会去这种奢侈的饭店。’其实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只要稍微想一想就大概能猜到这次饭局的目的。很快出租车就在一个门面看起来就很豪华的饭店门前停住了。程旭付钱下车后，在门外给张淑芬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张淑芬急促道：“快快进来！”

“零八号包厢，快点儿！”

程旭挂了电话正准备进门，却被门口的服务员阻拦了一下道：“对不起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那服务员不甚明显的上下扫了一波他的穿着打扮，眼里的不屑却没有刻意掩饰。程旭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这种以貌取人的肤浅态度，倒也无所谓。随意回答：“零八号包厢，谢谢。”

那服务生明显没想到他真的有预约，用手中的终端查了一下道：“丁小姐预约的？”

程旭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这顿饭的目的了。那服务员心里把程旭认作一个蹭饭的，便也没理由把他阻拦在门口了。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跟我来吧。”

仿佛他是主人，程旭才是侍从一般。就这样带着程旭去了所谓的零八号包厢门口。随后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程旭敲开了包厢的门，发现里面只坐着张淑芬和另一个陌生的大婶。但是张淑芬今天明显花了时间收拾自己，大概是去理发店吹了个卷发。服装方面大概是实在很久没有买过高级的新衣服了。她现在正穿着五年前程旭找高级定制裁缝给她量身定做的真丝旗袍。这件衣服被保存的很好，光滑平整，加上顶级的料子历久弥新。张淑芬穿上还是和五年前一样雍容华贵，只是这些年太过操劳。本来应该中年幸福胖一点的张淑芬，却比五年前清瘦了不少。整件衣服显得就有些不合身了。程旭开门进来的一瞬间，张淑芬看到他先是眼睛一亮站起身来。紧接着又换上了埋怨的表情：“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妈妈不是让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嘛！”

程旭抱歉的笑了笑：“妈，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

“再说我觉得自己这样现在挺好的。”

张淑芬叹了一口气，见他还是和早上出门时一样。上身一件灰色休闲卫衣，加一条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牛仔裤。身后背着一廉价杂牌双肩包，看起来倒是颇有些大学生的感觉。张淑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轻叹了一声领着程旭入座。并且介绍自己身边的大婶给程旭认识道：“小旭，快叫刘姨！”

程旭自然会给母亲面子，点了点头，甚至有几分乖巧的叫了一声道：“刘姨。”

而那个刘姨看起来年纪比张淑芬还要大上一些，脸上抹着过于假白的脂粉。孔雀蓝色的眼影涂抹的面积比她自己的眼睛还要大，鲜红的口红明显不适合她这个年纪。再加上程旭还没靠近她身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劣质香水味。他只能礼貌的后退两步，坐在了张淑芬身边。那位刘姨用不大但是精光毕露的眼睛斜睨了程旭一眼。接着用仿佛从鼻孔里发出来的声音问道：“淑芬啊！这就是你那个刚刚坐牢出来的儿子？”

程旭感觉到了熟悉的不屑感，不过他只是放下了书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张淑芬尴尬的笑了起来道：“刘姐，我儿子是被诬陷的，你相信我，小旭的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那个刘姨还是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态度冷哼道：“哼，哪个坐过牢的出来不都这么说？”

“还有这年龄也是大了些，一会儿人家丁小姐来了，就算没看上你儿子。”

“我的中介费可是一分都不能少的啊！”

果然不出程旭所料，这个饭局当真就是一个相亲局。而这个所谓的刘姨也不过就是个专门收介绍费的媒婆而已。程旭对这种事情原本是很排斥的，但是现在看着张淑芬一副期待的表情。也不愿意让母亲失望，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翻看起了菜单。这家餐厅主打的就是海鲜，价格确实是有些高。不过如果只是四五个人的话，正常点菜价格也不会超过四位数。就算对方明显带着敲他一笔的想法，程旭倒也无所谓。就当带母亲吃些好的，毕竟张淑芬这些年节俭惯了，应该很久没有来过高档餐厅了。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直接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盘着高高发髻的中年妇女，在这春夏交接的时候。她却夸张的穿了一件绿色的皮草背心。而她身边是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孩，红色的卷发和略显夸张的假睫毛。穿衣服的品味倒是比她妈妈好上不少，一条海蓝色的连衣裙，搭配着一只精致的小包包。程旭曾经给前女友李宛如买过不少包包，所以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女孩手里的是一只香奈儿的Leboy。是至少在五年前就已经出来了的老款了。那中年妇女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扫了一眼程旭和他母亲。就那么毫不掩饰的从鼻尖发出了“嗤”的一声。讲话头转向了刘媒婆问道：“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给我家娇娇找的合适对象？”

刘媒婆一转刚才对着张淑芬时傲慢的态度，连忙起身拉住那个中年妇女的手腕。连拉带哄的先让她入座了笑道：“哎呀妹妹呀，你先别急，坐下来了解一下。”

“别的不说，你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多端正啊！”

“和你家娇娇是不是正好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