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人啊,就不能有钱,一有钱了就容易失去人性。”
“这一没人性啊,就会六亲不认,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想当初,你们叶家那么困难,日子都过不下去,要不是我家老虎里里外外的张罗,忙活,能有你们叶家的今天?这倒好,有的人有钱了,日子好过了,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儿人情味都不讲,翻脸不认人,过河就拆桥。”
“犯了一点小错误就被赶出了公司,一点儿情面都不讲,人啊,就这么无情无义,也怪我家老虎,太单纯,容易错信他人,尤其还是自家亲戚,早知道这么靠不住的话,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一起合伙开公司。唉,人啊……”舅妈阴阳怪气的话语,让人听了好想打她!得亏叶国涛脾气好,善于隐忍,要是换一个脾气暴躁点的外甥,听了这样的嘲讽,早就二话不说,上去锤他们一家了!倒打一耙也就算了,而且颠倒黑白。听的叶国涛只想笑,一起合伙开公司?没睡醒吧?还是在做梦呢?开公司,我舅舅有那个能耐吗?他有这个实力吗?要不是本外甥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四面出击,能有你陈老虎躺赢的一天?现在可倒好,居然一股脑的把功劳全都揽到了自己头上,一切都成了他的功劳,要论起不要脸,这一家可谓是极致了。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了想笑,也感觉无奈。笑他们的话没有逻辑,笑他们活在自我的闭环圈子里。无奈的是,他们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涛子,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能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呢?给妈一个面子,让你舅舅回养猪场上班去吧,别让他去草原放羊了。”
陈芳在一旁劝道。希望能说服儿子回心转意,毕竟,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尽管她也不待见弟媳妇,但毕竟弟弟对姐姐不错,姐弟之间的感情处的很好。长姐如母,陈老虎也算是被陈芳一手带大的。“妈,我爸要是听了你这番话,肯定又得跟您吵架动手,而且,我跟姐姐绝对不拦着。”
叶国涛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是他不孝顺,而是对母亲这种偏心一面之词的行为感到心寒。弟弟亲,难道儿子就不亲了吗?宁可相信弟弟的花言巧语,都不肯听儿子说一句话吗?亦或者说,在母亲的心里,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唯利是图、利益至上的冷血企业家了吗?“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当儿子对妈说的话妈?姐姐啊,不是弟媳说你,当儿子的不学好,责任就出在咱们这些当家长的身上,养不教,父母之过。要是换在我们家,孩子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舅妈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废话。听得女儿一脸不乐意。“哈哈,难怪表妹打小儿不争气,原来因果出在你们身上呀。”
叶国涛终于忍不住笑了。尽管在这种场合里笑出声来不合适,但舅妈的话,太逗乐,太打脸了,还是没有忍住。记得上一世,表妹初中都没上完,就退学了,退下来之后不学好,跟着一帮无业青年在社会上瞎混,混来混去,把自己给混废了。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不学好,抽烟喝酒打架烫头交男朋友,换过的男朋友,两个巴掌数不过来,最后嫁了一个混混。两口子俩一起不学无术,每天伸手问老丈人家要钱。难怪表妹自幼没学好,跟着这种父母,能学好才怪。“嗨,怎么说话呢!”
舅妈不乐意了,瞪眼。“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今天就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老虎的工作。”
陈芳打住了他们之间的争执,把话题引向了正轨。“千错万错,老虎毕竟是你舅舅,一家人,有什么过错是原谅不了的呢,更何况,舅舅是咱们自家人,血浓于水,而且,公司里也要有一个自己人看着,你说对吧?”
陈芳试图通过用亲情的元素来感化儿子。因为她知道,看似他还是个少年,但实际上早已不是当初听话的儿子了,自打儿子独立创业之后,就早已脱离了父母的管辖。他有独立自主的意识,也有独到的见识,凡是下过的决定,绝不是一个人三两句话就能轻易更改的。因此,想要讲道理说服他很困难,除非你比他有理,不然只能打亲情牌了。叶国涛出人意料的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对,我妈说得对,说的在理,毕竟你是我舅舅,凡事儿不能过于计较,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听这话,陈老虎瞬间喜上眉梢,这事儿仿佛有转机!“这样吧,你把这一年来从养猪场拿走的回扣,以及在外面交易时赚到的黑钱,还有产品召回的销毁损失,全部补回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看怎样?”
“啊!”
陈老虎大惊失色。“什么?”
陈芳惊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什么回扣,什么黑钱?什么召回损失?”
陈芳听得一头雾水。“妈,我舅舅难道没告诉你吗?”
“舅舅每个月都能从公司里拿走不少钱呢,毕竟人家是厂长,手里头有权力,利用职务之便,每个月都能从猪肉这一项的营收回扣中拿走五六万,而且不仅如此呢,还跟其他养猪场串联到一起,用病死猪冒充优质猪买回来,然后再送到生产线上加工成熟食品,在这个环节里,又赚了不下二十万,还有呢,召回的熟食品,全部被销毁了,在市场上,集团又亏损了至少六十多万,这还没算违约金呢。”
“林林总总,掐头去尾,这么算下来的话,舅舅从公司里至少赚走了不下八十万,要是全部赔偿的话,二百万左右吧。”
“请问舅舅,这些钱您是现金给的?还是去银行转账呢?”
“我保证,只要是您把这笔亏空补上,养猪场厂长的职务还是你的!”
“也就因为您是我舅舅,要是换做了别人,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