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草根底层爬到巅峰,需要多久?一年?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是一辈子?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可一个人倘若从巅峰跌落低谷,需要多久呢?徐国璟用亲身经历来回答这个问题:一小时!仅仅只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徐国璟便从人见人怕的天海地头蛇沦为了满城搜捕的通缉犯。现在的他,居无定所,无依无靠,甚至不敢轻易以真面目示人。而给他造成这一切恶果的人有很多:叶国涛、吴咏梅、秘书、叶建国……在这些人当中,每一个人都对他的落寞在添砖加瓦。叶国涛和叶建国就不用问了,自己与叶建国是老恩怨,是自己出于报复的目的害他入狱,而叶国涛则是为父报仇,一报还一报。从道义和心理上来讲,徐国璟并不恨叶国涛。成王败寇,理所当然。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被自己视之为左膀右臂的好兄弟的背叛!好你个徐国强,老子把你当手足,当兄弟,你是怎么报答老子的呢?睡老子女人,还要霸占老子公司,居然还把黑锅扣在了老子头上!不报此仇!老子誓不为人!“名字说一下。”
“老子是……咳咳,我叫陈锋。”
“身份证出示一下。”
“哎呀,身份证没带,出来的太匆忙,身份证没带。”
“不行呀,没有身份证的话,我无法给你办理入住手续的。”
“能不能通融一下?”
天海城郊附近的一家小宾馆,落魄如狗的徐国璟正在跟前台的服务员扯皮。自从发家之后,出行入住的从来都是高规格的商务酒店。至少有七八年没有再住过这种小地方的民宿宾馆了。环境差,卫生不好,半夜时不时地还会有衣着暴露的女人敲门。不开门还好,一旦经不住诱惑,不小心开了门,春宵一度倒没什么,不过,仙人跳的几率会更大。一个女人的背后往往会跟随着三四个彪形大汉。在这种情况下,你是给钱呢?还是报警呢?不给钱的话,挨顿打,挨了打,你敢报警吗?要是报警的话,你能解释的通吗?横竖只能吃个哑巴亏。正是抓住了大部分人的这种小心思,所以才导致了仙人跳事件的频发和泛滥。若非迫不得已,徐国璟岂会来这种地方落足。好在,小地方的人们对于信息接受的程度比较浅薄。曾在天海叱咤多年的徐国璟并非人人都能认识他。至少,前台这个宛如大妈的服务员,并不认识他,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扯着嗓子说话。“没有身份证?那可不行,俺们这里可是正规宾馆,如果不能提供有效合法证件的话,俺是绝对不敢让你入住的!万一你是通缉犯咋整,俺们岂不是犯了 包庇罪?大兄弟,你说对吧!”
“对……对……没错……”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当通缉犯这三个字从大妈嘴里漫不经心说出来的时候,徐国璟心里咯噔一下,险些两腿一软,跪倒在地!“通融一下吧……”“不行,没法通融,这是原则问题。”
“通融一下吧。”
“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下不为例!”
趁着无人看见,大妈把徐国璟递过来的老人头百元大钞揣进了兜里。这可是一百块呀!她一个月工资也不过才区区一百五!看不出来,眼前这个落魄的老男人,兜里还挺有钱的!在既得利益面前,是否尊重原则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尊重原则能拿到一百块钱吗?只会让这笔钱飞走~“房间里有热水,上厕所去外面的公共厕所,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是有人敲门,能不开就不开,实在忍不住开门的话,要是吃亏,可跟我们这里没有关系。”
大妈把徐国璟带进了房间里。房间甚是简陋。一张板床,一套被褥,一个十二寸的黑白彩电。除此之外,啥都没有。哦不,床头还有一部红色的电话。看到电话的时候,徐国璟眼前一亮。太好了!拿起电话,徐国璟拨动拨号盘。自从被通缉之后,徐国璟就丢掉了自己的手机。再也不敢跟任何人通话。嘟嘟声响起,对面传来一个烦躁的声音。“谁啊,哪个王八蛋,大半夜不睡觉,给老子打电话!”
“是我,你大哥,徐国璟!”
兵乓!电话对面传来一阵仓促嘈杂的声音。“大哥!你在哪儿?电视上说您出了事儿,徐国强接收了公司,社会上到处都在通缉您呢?到底怎么了?”
“来西北城郊二十里的陶家宾馆找我,记住,就你一个人。”
“好嘞,大哥,我这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之后,徐国璟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仰躺在了床上。这是他一生中,最为艰苦惊险的一天!徐国璟脸色阴翳,一抹冷笑划过嘴角,真的就以为,我输了吗?叶国涛啊,叶国涛,你还是太天真了!老子远比你想的更要厉害,老子还能逆风翻盘!……好滋味酱肉厂。总经理办公室。叶国涛一整天都守在电话机旁边。他在等,他在等有关部门把徐国璟抓捕归案的消息。这个电话一时不响,他紧绷的神经便一刻都放松不下。当当。敲门声响起。“进来。”
一脸疲惫的姜立春从外面走了进来。“情况怎样?有没有找到他?”
叶国涛连忙追问。姜立春无奈的摇头。“没有。跟我从侦察营退伍的兄弟们派出去了,目前还没有搜寻到徐国璟的下落。”
失望浮现在了叶国涛的脸上。“按理说不应该呀,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每个村子,每条街道都设置了卡点,咱们也派出了好多人,满城搜捕,一整天了,都没有他的消息,难道,他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天海很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县城,国内比天海大的县城比比皆是。但是,天海又很大,一个县城就有三十多万人。从三十多万人当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