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场与资本家的对抗,被眼镜男视作成一场持久消耗战。看谁能耗得过谁!主要是因为叶国涛不是徐国璟,才给了眼镜男敢于直接对抗资本的底气。倘若换做是徐国璟强拆的话,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跟你过了这么多年,真是丢死人了。”
老婆一肚子抱怨。“丢啥人?你这败家婆娘,懂不懂什么叫节俭?懂不懂什么叫持家?钱都是省出来的,你算一下哈,一天,咱们省一块钱,这一个月就是三十块,一年下来就是365块钱,十年就是3650元。要是……”“要是一百年的话,那就是36500!”
“省钱和存钱,一定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眼镜男可谓是把抠门践行到了极致,竟然还自诩为光荣。只是,他的节俭和过日子,却是苦了妻儿老小。“得了吧,你这人,这不叫过日子,日子不是这么过的,你这就叫抠门!想当初,你妈死的时候,你连一副像样的棺材板都舍不得买,竟然用草席卷着你妈下葬,而且,连一场酒席都舍不得办,让人家那些来吊丧的亲戚朋友们连口热水都没得喝,最可气的是,你居然还收了份子钱!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你这么办事的,还做不做人了?”
一谈及眼镜男的过往,老婆就是一肚子气。忍不住翻起了旧账。早知自己当初相亲嫁的是这种人,打死也不会答应嫁过来。都怪自己爹,贪图那三百块钱的彩礼钱,把自己给送进了火坑!也许是脸皮厚,也许是不在意,眼镜男脸都不红,反而大言不惭。“你懂个锤子!我妈不是你妈吗?妈没了,我就不心疼了吗?告诉你,我比谁都难受!当时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有个逼数吗?家里一穷二白!好不容易存了一点钱,还是留着将来给孩子上学的时候用的,要是妈下葬安排上了,那么咱们孩子就没学上了。相信妈活着的话,也会同意的。什么事情都要先紧着活人来,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还有你说的份子钱和酒席这件事儿。我哪有心情吃的下东西呀?一桌酒席多少钱?这笔账你算过吗?要是我没有胃口,我就吃不下东西去,倘若我吃不下去,这笔账就回不来,回不来就亏了!我现在很庆幸当初没有办酒席,不然的话,肯定是血亏!”
“至于份子钱,我凭啥不收?当初这帮亲戚们办红白喜事的时候,我也没少往里给呀!现如今,妈走了,他们把这笔钱都还回来,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吗?抱歉,这笔强,我没算错!”
“得了,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扯这么多没用的了。”
气恼的老婆丢下了碗筷,自己男人就是这样,永远有一肚子歪理邪说。跟他顶一句嘴,他那里能有十句话等着你。“你那是说不过嘛?你这叫没理!”
“算了,不跟你扯犊子了,我要带着孩子去他姥姥家。”
不爱搭理老公,老婆只想出去散散心。一听这话,眼镜男瞬间乐了。“对喽,对喽,这才对嘛,孩子他姥姥家里,好吃的东西多,在哪儿的时候,可劲儿的吃,往死里吃,最好啊,一天把三天的伙食都吃回来,这样一来,家里的粮食就省出来了。”
“哼,儿子,咱们走,不跟你爹这个吝啬鬼过了!”
“孩子,将来记住了,你爹走的时候,连棺材板都别给他弄,直接往大街上一丢就行了!免得死了之后,还得占用一块地!”
眼镜男纠正道:“别别别,别往大街上扔,最好啊,往咱们家村里的庄户地里扔,丢在庄户地里,还能变成化肥,肥肥地~哈哈哈~”“瞧好着吧,等咱们家跟好滋味集团斗赢了之后,就再也不用过这种节俭的日子了,以后啊,爸爸天天带你们下挂着你,天天吃好吃的!”
……车辆疾驰在省道上。叶国涛开着车,吴咏梅坐在副驾驶上,借助车里的镜子,给自己修补妆容。平时的吴咏梅,脸上涂抹的总是淡妆。给人一种不施粉黛,自然美的清新感。而现在,吴咏梅却用上了往日少见的精致装。精致起来的吴咏梅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不亚于眼下当红的影视明星。如果没有当记者,而是从影的话,兴许,现在就是一个大红大紫的电视剧明星呢。毕竟,资本和姿色摆在这里,想不红都很难。“你的这帮同学们,都是些何许人也呀?”
开车的叶国涛问道。要先摸一摸底细,有备无患。“我这帮同学们,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这些年大家都在各自忙事业,忙家庭,见面的时候少了,绝大多数人感情都不是很深。”
这话说的倒是。面都见不到,谈何感情这一说。尤其是各种琐事缠身,再好的兄弟情义,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会渐渐变淡。至于这一年一次的同学聚会,还都是看在利益的面子上才能聚拢到一起的。因为大家聚在一起,都是有利可图的。而混得差的同学,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场合里的。不可能主动发起邀请。而主办方也不会主动去邀请没有资本的老同学参加。你啥都没有,凭啥跟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呢?你啥都没有,凭啥跟我们谈感情呢?所以说,能被邀请到同学会场合里的,要么是商界精英,要么是传媒骨干,再就是政界干部。总而言之,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一层与众不同的皮囊。而这副皮囊便是社会地位。“我的同学里,也有很多经商做买卖的,对了,也有搞食品和房地产的,兴许,你能跟这些人聊到一起。毕竟,你们都是同行。”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同行是不假,可同行之间,未必能聊到一起。因为还有一句话:同行是冤家。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果果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