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昌华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这栋平房。 心里充满了逃出生天的喜悦。 虽然他对刚才自己的血腥手段有些害怕,可是为了活命,他不得不这么做。 就在在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空间,脱离了束缚,开始努力求生的时候,这群歹徒已经按照各自的分工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坐在黑暗里,卢昌华活动着自己的手脚。 被麻绳捆绑的部位已经勒出了血痕。 虽然他看不见,可是疼痛感让他知道,已经肿了。 更何况,刚才他用床脚挑开了手上的麻绳,这中间难免会划破手上的皮肤。 一开始,他只知道疼。 后来,他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他才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血。 在黑暗中坐了一阵。 他缓了缓精神。 此时,他心里充满了喜悦。 同时,他也害怕。 他是真怕这时候那些家伙突然闯进来,发现自己已经挣脱了绳索。 那还有自己的好? 歹徒觉得自己暴露了,一定会杀人灭口。 一想这些,他就紧张。 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一样。 他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然后在静坐之中,他的大脑飞速的转动。 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脱险? 首先,自己得知道周围是什么环境,自己有哪些东西是可以利用的。 他回想起这些人进来时,好像在门口的位置开的灯。 于是他就在黑暗中摸索起来。 主要是靠墙前进。 因为灯的开关一般都是在墙上。 摸着摸着,他脚前一挡,差点绊倒。 卢昌华急忙蹲下,用手摸了摸。 从障碍物的形状来分析,应该是台阶。 从手感来判断应该是水泥的。 让开了台阶,继续摸。 终于在走手边的墙上,摸到一根灯绳。 他竖着耳朵聆听了一阵。 真个空间寂静无声,除了能听到自己的移动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 此时的他,紧张的直冒汗,腿肚子都在打抖。 他生怕自己一开灯,发现有人就坐在旁边,那得吓死他。 可是,自己都走到这步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大不了就是拼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卢昌华是基于自己的判断。 你想啊,要是一般的打架斗殴,给你打一顿也就拉倒了,那至于把人给绑了啊? 如今不仅把自己关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空间里,还没人管没人问,就问你怕不怕。 卢昌华早就想到了死。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 在这种地方,可以说轻松让你消失啊! 他虽然心里害怕,可是,一想到老婆孩子父母亲人,他就不甘心。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他们,自己也得坚强的活下去。 想要活下,卢昌华想了,就得想办法出去。 此时,他不能想着依靠别人来营救。 这种事希望太渺茫了。 谁知道自己在哪儿啊? 吧嗒~ 他拉了一下灯绳。 与此同时,他紧闭双眼,生怕自己的眼睛受不了刺激。 可等了一会儿,他眯着眼一看,嗯?咋还是看不见呢? 揉揉眼睛,依然如故。 他拉着灯绳,一口气拽了好几下。 就听着吧嗒,吧嗒的一个劲儿响,可就是不亮。 我擦,竟然是坏的! 这口气一下子就泻了。 他长叹了口气,差点要哭出来。 拉着灯绳的手始终没放开,他不甘心啊! 转身靠在墙上,这下算他妈的彻底完蛋了。 吧嗒~ 瞬间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现了。 卢昌华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有光。 诶呦,灯亮了。 卢昌华赶紧闭眼。 一时间,鼻涕眼泪齐流。 缓了好一阵,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此时不仅鼻子发酸,眼睛也发酸发涩。 眼泪模糊了双眼。 他擦揉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的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竟然是菜窖。 只不过,这户人家的菜窖里没有放着什么白菜土豆。 只有一张铁床,远处的墙边是一个棉垫子。 在另一侧的墙边这堆放着几个纸箱子。 而在卢昌华的身侧,这是一个水泥做成的楼梯,一直往上,至于通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再转身往墙上看。 那根灯绳依然在墙边来回的晃动着。 在灯绳的一边就是一个开关。 原来,他刚才后背靠在了开关上,竟然在无意中打开了电灯。 人,见到了光明,就会驱走内心的黑暗。 卢昌华也是一样。 此时有了光明,他心中的恐惧稍减。 紧张的情绪也就缓解了很多。 可这一放松,他觉得浑身疼痛,身体发虚。 肚子也紧跟着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卢昌华心里暗骂,这些王八犊子玩意,也不说给自己送送饭,当我是机器人呢?! 人一饿,心里就发慌。 他歇了一会儿,一踅摸,眼睛就盯着那几个纸箱子了。 三步两步的过去,把纸箱子打开。 一个箱子里装的是杂物,竟然是破旧的各种电线插板插头。 翻着翻着,他看见了钳子锤子剪刀这些工具。 拿着这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他在手里握了握,脑子里想想着冲突的画面。 他们进来查看自己,自己则提前躲在楼梯旁,然后就用这把剪刀…… 想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卢昌华浑身一激灵。 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干这样的事啊。 我,我能下的去手吗?! 他又把钉锤拿了起来,比划了几下,想想还是放下了。 至于这把钳子? 嗯,还是算了吧。 另一个箱子一打开,卢昌华就乐了。 原来,箱子里有几个苹果。 只是,这苹果已经有些风干了。 此时卢昌华哪里还管得了苹果的好坏啊? 他拿起一个,在自己的衬衫上擦了擦,又用手搓了几下。 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腕处红肿了,还有几处破皮流血了。 只是此时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了。 而自己的手掌手背手指上都沾着血液。 一口气吃了三个苹果,他才停嘴。 现在,肚子里有食了,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慢慢的回到了身体里。 卢昌华还尝试着握了握拳头。 也只能握成半拳,再使劲儿就骨头疼。 也不知道是挫伤了,还是骨头有问题了。 这个菜窖里也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和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 可是他只要用手一摸,就疼的赶紧挪来。 看来,伤的也不轻。 其中右眼还只能睁开一条缝,全靠左眼看路了。 有了些力气,他又想起自卫武器来。 这把小剪刀和钉锤还是算了吧。 这么短的东西咋自卫。 人家是三个人呢? 在自己全盛的时候都不一定打得过,更何况是现在呢? 再次大量菜窖,他就盯上了那张被他搬到的铁床了。 几步走过去。 他就查看起这张床来。 这是用方管焊接的一张铁床。 做工粗糙,很多焊接的焊点都有要开的意思。 他试着拉了拉床腿,晃了几晃,还是很结实的。 此时的他,心里逐渐的焦急起来。 自己都走到这步了,得赶紧找自卫武器,否则这些家伙要是下来,自己往哪跑? 铁床的各个部位,他挨个尝试。 结果,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铁床的横担被他拉断了。 我去。 他揉揉屁股站起来。 原来是这条横担的一头焊点开裂了。 另一头倒是很结实。 不过不要紧,只要一头开了就好办。 他抓住断开的这头,双手使劲儿往上扳。 扳到九十度角,然后再往回扳。 就这样,来回的扳动这根角铁,五分钟左右,就听“嘎嘣”一声,另一头也断开了。 卢昌华心里一喜。 拿着这根角铁走到了灯光下查看。 这是一根长有一米多的三角铁。 一头还带着焊点,另一头则是新鲜的断痕, 还泛着银白色的光亮。 他拿在手里左右挥动了几下,竟然虎虎生风。 握着冰凉的角铁,卢昌华知道,这玩意要是打在人身上可够他喝一壶的。 可要是砸在其他坚硬的东西上,怕是自己的手受不了。 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可以包裹。 嗯?不对,那边不是有棉垫子吗? 他拎着角铁来到棉垫子前。 这才看清楚,其实,这就是一床棉褥子。 也不知道是专门给自己用的,还是以前就有。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褥子上的棉线拆下来,拆到一半,手也被棉线勒的生疼。 这才想起来,不是有剪刀么! 赶紧跑过去拿剪刀。 这才把褥子拆开。 褥子上的单子太大,裹在角铁上手都握不过来。 这根本就没法战斗啊。 又用剪刀把单子裁成宽布条。 然后一圈一圈在角铁的一端缠绕。 缠好之后,他拿着试了试,往水泥地面上砸了几下,感觉手上不疼。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吃了东西,手上也有了自卫武器,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至少他现在能跟他们支巴支巴了。 本想现在就跑上去看看,这道楼梯是通向哪里的。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既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异动,也怕自己打不过他们。 到时候,自己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重要的一点,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怎么休息。 自己现在的这种状态,真要是遇到他们了,怕也打不过他们。 至少这体力就不行。 现在他一活动,就发虚冒汗。 你想想,他这都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就吃了三苹果,能干的过人家吗? 自己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