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的语气坚决，丝毫不给杨磊拒绝的余地，那这六十块钱，他就笑纳了。感觉……他每天就薅这群禽兽的羊毛也能过的自在。当然，拍照还是很有意思滴。不过说真的，杨磊就佩服易中海凭着实力占领道德制高点。原著里也自掏腰包给三大爷买车轱辘，现在又替秦淮茹出钱，够场面！点赞！拿着从易中海那坑的钱，杨磊来到街上，四九城的早晨雾蒙蒙，路边的小吃摊闹哄哄。整点什么呢，豆汁儿？降不了，不是老北京人遭不住那股子酸味。卤煮，可以，不过昨天刚吃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吃包子，喝咸粥去吧。吃饱喝足，杨磊在街上溜达，打算消化消化食就去买布。这时，他瞧见了俩熟人。就在街口，阎解成于莉两口子站在卖糖葫芦的小贩旁边，脸色都不大好看。“我就想吃个糖葫芦咋了，就两毛钱你都不舍得花？”
于莉气冲冲道。阎解成把脸往旁边一拧，不耐烦道:“没钱，刚给爹交完生活费，又给你奶奶买了斤苹果，哪还有钱买这些玩意。”
“你，你，”于莉又气又无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想咋咋呼呼，可是，她真的难过，嫁到他们阎家后，她日子还没以前过得好。公婆都是铁公鸡，天天算计这算计那，连儿女都不放过。结婚快大半年了，就吃了一回肉两回鱼。她奶奶生病住院了，两人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去看望，阎解成就买了一斤苹果，还是带黑点，带虫眼，都发香了的那种，这让她的脸往哪放，回来的路上她看见卖糖葫芦的，心想多少年没吃了，买一个吧，就两毛钱，阎解成都不愿意给她买，这日子过的还有啥意思！“你到底买不买！”
于莉质问道，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吃，她自己身上也有钱，虽然不多就七毛吧，她就想要一个态度。阎解成倒好，白了她一眼，道:“不买！爷们不跟你多逼逼，好不容易有半天假，回家睡觉去喽……啥时候咱们工人也能遵循一下国际规定，每天只工作八小时……那日子得多滋润……”阎解成打着哈欠自顾自走远了，留下于莉一个人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她想哭，但是忍住了，叹了口气，蹲在一边，就觉得浑身冷。这时，她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老板，给我来一串，要甜的啊，吃不来酸的。”
于莉抬头一看，是对门的杨磊，登时便起来要走，免得杨磊发现她眼窝有泪，丢人。却听杨磊唤道:“嫂子，你怎么在这，今天没上班啊？”
于莉走不了了，堆起笑脸回道:“我奶奶生病住院了，今天请假去医院看她呢。”
“呦，咱奶奶没什么大碍吧？”
杨磊关心道，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糖葫芦，“两毛，”小贩道。杨磊转脸道:“还能不给你钱吗，我就在这吃完。”
回过头来又问于莉:“解成哥呢，没跟你一起？”
“他，他，有事，先回了。”
于莉支支吾吾的。“哦，”杨磊点点头，一口咬下两颗糖葫芦下来，嚼了嚼，忽然哀嚎起来，“哎呦，哎呦！”
把陕西籍小贩吓了一跳，“老板你这是咋咧，额这糖葫芦里不能有石子吧？”
杨磊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忘了我牙疼，不能吃这玩意。”
他说着，把糖葫芦递给于莉，“嫂子，你替我吃吧，我实在没法吃，牙疼，扔了怪可惜的。”
“嗯，行，”于莉舔了舔嘴唇，接过糖葫芦。她刚才数了，一串糖葫芦七枚山楂，让杨磊咬掉两颗，剩下那五颗都包裹着锃亮金黄的糖衣，她张开小口，咬下一颗来。甜！口腔里顿时被甜味占满，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了。早上的不快都一扫而空。“甜吗嫂子，我吃不出来味。”
杨磊问道。于莉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甜就行，”杨磊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大钞给小贩，“要是不甜，我都不给钱，来，找钱。”
小贩接过钱，在自己的荷包里一阵翻弄，尴尬道:“老板，你有零钱没有，额找不开。”
“找不开？十块钱都找不开？”
杨磊在自己裤兜里翻，一张十元大钞，两张十元大钞，三张，四张，这可把于莉都看呆了，什么家庭啊，出门带着五张十元大钞。她从小到大，身上就没带超过一块钱。这杨磊，平时看起来不咋挣干，不像是个能挣钱的人，咋那么有钱。对了，听说前阵子他还买了一台缝纫机呢……于莉叹了口气，她其实也就比杨磊大一岁。要是当初媒婆给他说的不是阎解成，而是杨磊……在她浮想联翩时，杨磊却气愤道:“我这也没带零钱啊，这样吧，你这把糖葫芦总共多少钱，我全买了！”
小贩一听这话，笑的嘴都要裂了，于莉也震惊极了，这一把糖葫芦好几十个呢，吃到啥时候才能吃完，也太浪费，太奢侈了！这杨磊花钱也太不过脑子了吧。哪能这么干！“别呀，杨磊，你买那么多糖葫芦干嘛，就是一个人过日子也不能这么浪费啊，我这有零钱！”
于莉从棉裤兜里掏出叠的板板正正的毛票，取出两张给小贩。“给你。”
小贩难掩失望，接过毛票。杨磊把十块钱揣进兜里，一脸羞涩道:“嫂子，这不成你请我吃糖葫芦了，多不好意思。”
“哪有，都让我吃了，我给钱应该的。”
于莉笑呵呵道，不仅没觉得自己吃亏，反而还很开心，“你呀，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以后可得注意点。”
“是啊，谁让我屋头没个像嫂子这样会过日子的女人。”
杨磊道，这话里的带着蜜，把于莉听的美滋滋的。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赞美呢！跟阎解成在一块，天天被他数落，说她不会过日子，说她长得胖，说她能吃，她都没自信了。杨磊趁热打铁，接着说:“嫂子，不管咋说，你替我出了糖葫芦的钱，我不能占嫂子便宜，这样，正好我最近在学照相，嫂子你啥时候有空，我给你拍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