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这个角色。就算他说,他选择她,和她结婚,是为了消除时衍带来的坏影响。可事实是,时衍的影响并不算极其恶劣,而且基本上已经消除。可是,他如果不是恶魔,他是什么?分明,是这个人,杀死了顾明,将她送进监狱。时郁染纠结之际,浴室的大门打开,君宸裹了条浴巾,从浴室内走出。他发间带着滴滴水珠,额头发丝凌乱,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的美感。时郁染觉得,眼前的人,和平常印象中的他完全不同。印象中的君宸严肃,刻板,冷静。可现在刚洗完澡的他,时郁染想遍了脑海,只找到一个词来形容他――俊美。“时郁染,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幼稚了?”
依然是不屑轻蔑的语气,时郁染微怔,许久之后,苦涩一笑:“是,我是幼稚,才会来问你。明知道不会有答案的。”
她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没有看君宸,往房门方向移动。“时郁染,”君宸喊着她的名字,大步朝她走来:“什么时候准你离开了,嗯?”
君宸尾音上扬,话毕,他大手钳住时郁染手腕,拉扯她入怀。带着水汽的胸膛,距离时郁染,是那么的近。“怎么,意识到自己幼稚,所以不敢看我了?”
君宸俯身,贴近时郁染耳畔说道,时郁染咬着唇,双手用力推他,可半分都没有移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郁染甚至能够闻到君宸身上,隐约的沐浴露味道。“没有不敢,我只是想问你,你还瞒着我,为我做了多少事情?”
时郁染别过脸,不想和君宸对视,但君宸怎么允许?硬是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他用力之重,时郁染想,再加大一分,恐怕下巴就不属于她自己了。和君宸对视,时郁染清晰的从君宸眼底,看到了一抹疼惜。她想不懂,弄不明白,明明捏住下巴,弄疼她的人,是他。他怎么可能疼惜她?君宸轻笑,随手放开了时郁染,从房间内找了件浴袍披上,眉峰一挑说道:“时郁染,你未免太看的起你自己。”
君宸披着浴袍坐在床边,他没穿拖鞋,双腿叠放着,语气轻松自然:“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听话,乖顺些,那你就这样想吧。”
稍顿,君宸继续说道:“作为一个乖顺,听话的夫人,时郁染,你现在应该干什么?应该不用我提醒。”
时郁染沉默好一会,缓缓抬头,向君宸走去。君宸太忙,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他面。今天,还是君宸醉酒后,他们同住一个房间。时郁染不习惯,不想习惯,但心中的疑惑,逼着她靠近他。“时郁染,属什么的,走这么慢?”
君宸冷笑,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时郁染,狠狠地丢在床上。“不说我都忘了,你属鼠的,胆子小就算了,跑的难道不应该很快?”
君宸一只手扣住时郁染腰际,另一只手抚上时郁染脸庞,他神情中透出的迷茫,让时郁染心惊。“是,你属龙,你跑的比我还快。”
提起属鼠,时郁染就有些生气,小时候,没少因为属鼠,被朋友戏弄。现在,更是被君宸嘲笑。“时郁染,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龙是飞的,怎么会跑?”
君宸冷笑,俯身,头探向时郁染散落的发丝间:“这么多年,依然是这个味道。”
他说的随意,时郁染听的心惊胆颤。她换过很多种洗发水,可之前诗意就说,她头发的味道从未变过。清香,仿佛是自带的,无论什么牌子,什么味道的洗发水都遮掩不住。诗意和她一同生活了四年,两个人亲密无间,她当然知道自己头发的味道。可君宸,他怎么会知道?她和他,除了最近相处甚密,以往几乎属于没有交集的!难道,四年前,他记着她头发的味道,一直记到现在?时郁染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只是君宸随口一说,根本没有逻辑可寻。“时郁染,你居然神游?”
君宸忽然靠近,时郁染回过神,双眼猛地瞪大。不知不觉中,君宸和她之间的距离,竟然已经近乎于零!“君宸……”近在眼前,稍微抬眼,时郁染对上的是一双深邃无底的眼眸。他的冷漠,无情,残酷,这一刻,全部被时郁染抛诸脑后。此刻,时郁染唯一的反应,只剩下了脸红!从耳后根烧红到脸蛋处,再从脸蛋延伸至脖颈,他目光触及之处,已然一片深红。“时郁染,第一次,你看着我,脸变红了。”
君宸淡淡说道,他说的轻松,时郁染心中警铃大作,猝不及防,将君宸推开。再起身,落入君宸眼中的,是时郁染落荒而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