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一愣:“一个甲子?你现在十五,也就是说你能活七十五岁?”
永瑆苦笑:“我原本活了七十二岁,距今已经不足一个甲子了。与我而言,这是一辈子,与你而言,这应该只是很短暂的光景吧?”
永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所以,你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去吧?”
盈玥点了点头:“这个,我尽量吧。”
将来的事情,她实在没办法拍着胸脯绝对保证什么。 永瑆瞬间黑了俊脸,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尽、量?!”
盈玥耸了耸肩:“我不想说好听话骗你,我只能保证尽量陪你直到终老。毕竟,将来的事情,变数太大。万一你也反悔了,不乐意我陪着你了呢。”
永瑆正色道:“绝对不会!”
还真够坚定啊。 盈玥抚了抚额:“好吧,就算你不会改变初衷。可是若有朝一日,我过得受气又受委屈,我干嘛不走?”
万一永瑆变了心,或者睡了别的女人,这样的委屈,她断断不会忍受。 永瑆幽幽缠绵道:“爷怎么舍得叫你受委屈?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爷也是会心疼的。”
这样甜得腻人的情话,直叫盈玥小心脏砰砰乱跳,这个该死的永瑆,还真是越来越会撩人了! 永瑆再度捧起盈玥的小脸蛋,“哪怕是收敛仙气后的模样,依然叫人怦然心动啊……”喟叹一声,永瑆突然一把将盈玥横抱了起来,转身冲向拔步床! 别……”“爷这十日,可憋坏了,福晋得好好补偿一下爷!”
只不过永瑆终究是未能得逞,因为外间守夜的人听到房内有动静,便立刻端着盥洗之物鱼贯进来了。 永瑆只得遗憾地放过了近在嘴边的肥肉, 嗔了永瑆一眼之后,盈玥掀开闱帐,叫青杏过来服侍她更衣。 青杏看着她那一身白了至少一个色号的肌肤,不禁瞪大了眼睛:“福晋这才十日没出门,竟捂白了?!人也变美了,气度比从前更加雍容高华了。”
青杏笑嘻嘻拍着马屁。 永瑆淡淡道:“福晋一心向佛,静心十日,气度上有所进益,也不稀奇。”
听到这话,盈玥险些翻白眼,你难道是忘了,刚才差点就那啥啥了吗?还“一心向佛”?!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啊! 强忍下喉咙里的怒怼话,盈玥吩咐道:“今儿帮我梳了寻常些两把头,首饰素减些,我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福晋。”
青杏飞快从首饰匣子里寻出那只碧玉竹节簪,并一只上好羊脂玉簪,最后拿出那对硕大圆润的南珠耳环,佩戴在了盈玥双耳上。 永瑆看在眼里,点头不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就极好。”
主要是颜值高了,太过华丽耀眼的首饰反而容易喧宾夺主,愈是简简单单,愈是衬得容颜无暇。 盈玥素手拂过耳上的南珠,这珠子还是之前顺嫔的贿赂呢,盈玥从中选了一对最大最圆润的,叫造办处制这这双金累丝蝴蝶戏珠耳环,栩栩如生的蝴蝶落在光华灿烂的南珠上,仿佛也是被南珠的光华所吸引一般,静静敛翅,那翅膀是点翠的,一抹夺目的盈玥翠色,与东珠交相辉映,分外吸睛。 盈玥点了点头:“没想到造办处这么快就制好了,手艺不错!”
称赞之后,盈玥问青杏:“可打赏了?”
青杏道“奴才拿了两枚三两重的银锞子赏了造办处的管事和匠人。”
盈玥点头,她的私房钱一直都是交给青杏打理了,这丫头学问不差,数学也过得去,最要紧的是忠心。 用过早膳之后,陶卉进来禀报:“福晋,肩舆已经准备好了。”
盈玥摆了摆手,“闷了这么久,我正想好好透透气,便不坐肩舆了。”
“是。”
永瑆忙叮嘱道:“早去早回,路上别耽搁。”
永瑆满脸都是恋恋不舍。 这幅样子,倒像是家庭主妇才会说的话。 “嗯,好,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盈玥强忍着笑意道。 永瑆额头一凸,怒道:“别把当小孩子哄!”
盈玥嘿嘿笑了,一溜烟便遁逃了。 永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小仙女,分明是作妖的小妖女! 爷真是昏了头了,之前才会那样倾倒迷醉! 除了澄心馆,盈玥步履悠然,面带微笑,朝着皇后的镂月开云殿而去,半路上少不得要经过皇子们的校场。 这会子,并非阿哥们骑射的时辰,因此校场上应该只有七公主馥苏里才对。 只不过,盈玥远远瞧着,好像多出来一个人,一匹枣红色的乌珠穆沁白马上,赫然是鲜衣怒马的少女,那少女扎着两个大辫子,满头俱是珊瑚珠串与青金石的首饰,分明是个蒙古女子! 十二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青杏道:“七公主的手上的擦伤数日前就好利索了,十二福晋可是喜欢骑射的,因此这几日结伴骑射,处倒是愈发亲近了。”
盈玥欣然点头,如此当然是好极了。十二福晋是科尔沁草原上的格格,骑射功夫自然更在她之上,有她教导提点,对馥苏里大有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