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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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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瑶从殷贵妃那儿出来,一直心神不宁。从皇后到殷贵妃,无形中似乎有一张大网缠住秦墨瑶的思维,她们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发生梦魇。凤鸣宫闹鬼,殷贵妃腹中胎儿来得诡异,秦昭容剥皮之痛……一系列怪异的事情结合在一起,皆与晴鸢阁当年的那位主子有关。皇上一听到“鸢妃”的名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起了废后的心思。许是皇帝此次扬言废后不是闹着玩的,皇后这两日极为安分。亲自侍疾,并且寸步不离太后身侧。殷贵妃负责掌管祭祀大典事宜,中途却出了重大差错。皇帝对她始终有怨,她比皇后还会夹起尾巴做人。秦墨瑶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抬头,发现她不知何时竟然走到易池暝的院子里来了。偏偏眼尖的陈尧看见了她,“秦小姐可是有要事找暝王爷?来得正巧,王爷刚从皇上那儿回来……”陈尧是一个自来熟的性子,尤其是合他眼缘的人,话特别的多。这时,一个不明物体从厢房里飞出来,精准的砸在陈尧的头上,止住了他滔滔不绝的欲望。“陈尧,你话太多了,是嫌本王派遣给你的任务太少了吗?还有多余的时间闲聊。”

易池暝警告的声音从厢房里传出来。陈尧捏住砸在头上的狼毫笔,嘿嘿的笑了两声,临走前不忘对秦墨瑶低声道:“王爷就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当不得真。听说秦小姐医术精湛,属下恳请秦小姐为王爷诊治一二,王爷昨半夜发了旧疾……”“陈尧!”

“哎……王爷息怒,属下这就走了。”

陈尧收住了话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易池暝的旧疾复发了?不对呀。秦墨瑶暗忖,易池暝身体内的毒素是经由她祛除的,按理,是不可能复发的。她用的是现代的医疗技术,不是古代落后的医疗方法。秦墨瑶带着满腔的疑惑,走向厢房,就在这时,厢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差点夹到秦墨瑶的鼻子。易池暝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本王忽感不适,有什么话,晚点儿再向本王禀告。”

秦墨瑶摸摸鼻子,杵在门前,“王爷难道忘记了,我是大夫,王爷身体不舒服,正好我可以给你看看。”

“不必!”

一番好意撞了南墙,秦墨瑶皱了皱眉,觉得现在的易池暝有点奇怪。她试探性地继续问道:“王爷若信不过我,我可以让别的太医来给你诊治。”

秦墨瑶站了片刻,倏然听到厢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想也不想,抬脚踹开紧闭的房门,冲了进去。她一口气绕过屏风,看见易池暝痛苦的半跪在地,脚边碎了一地的瓷器。他修长的睫毛染着雪白的冰霜,脸色已经变成青紫色。易池暝抬起头,一双赤目闯入秦墨瑶的眼帘,眸底翻滚着戾气。秦墨瑶愣了愣,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她顾不上多想,抬手搭上他的脉搏。下一刻,易池暝突然袭击秦墨瑶的脖子,狠狠的掐住,眼底的杀气溢出眼眶。他用力一甩,秦墨瑶被他抵在了桌子的边沿,尖锐的桌角刺痛着秦墨瑶的背部。秦墨瑶全身上下的神经顷刻间苏醒,死亡的气息瞬间席卷着她的五官。“本王警告过你,不要进来,偏偏你自己要闯进来送死。秦墨瑶,这是你自找的!”

易池暝声音沙哑,似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咳咳咳……”秦墨瑶喘了几口气,直视他凶狠的目光,“你这么生气,无非是我撞破了你的秘密。我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有何畏惧。王爷,看你的状况,已经病入膏肓。有王爷陪葬,我不亏的。”

秦墨瑶的双手渐渐从他冰冷蚀骨的皓腕垂下,俨然放弃了挣扎,“你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时在宗人府的高墙上遇见你,我便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后来在晴鸢阁再次碰面,让我确切了自己的猜测。”

“晴鸢阁的那位主子……”易池暝目光阴戾的打断她的话,“秦墨瑶,闭嘴!那些不是你该管的事!”

盯着他那双赤目,秦墨瑶心中的诧异越来越大。宣晴箫也有着这一双赤目!静抹宫,晴鸢阁……其中到底有怎样的联系?秦墨瑶记得,当初逃出静抹宫地牢时,是宣晴箫告诉她,晴鸢阁的槐树下曾吊死过一名妃子,提醒她晴鸢阁这座荒废十几年的冷宫,经常闹鬼!秦墨瑶张了张嘴,险些控制不住,质问宣晴箫和易池暝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墨瑶,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王爷不是让我闭嘴吗?”

秦墨瑶艰难的回答,“既然我敢对王爷妄言,助你夺得江山,便已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了王爷的手上,试问王爷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呢?”

易池暝盯着她看了半晌,将一个瓷瓶甩进她的怀里,“表忠心,可不是靠一张嘴说了算。”

秦墨瑶还有利用价值,易池暝若杀了,便是可惜。归根结底,他便是舍不得。秦墨瑶打开塞子嗅了嗅,是穿肠毒药。易池暝不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吃下去,显然是让她自己选择。但有什么区别呢,横竖都是死。即便她今天不吞下这枚毒药,她也无法活着走出这扇门。秦墨瑶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毫不犹豫地将毒药吞了下去。药已经入腹,相当于是记住了易池暝对她的警告。若生出背叛的心思,将不得善终。易池暝眸色闪了闪,有些生气:“你倒是胆子大得很。”

他给的毒药,她想也不想就咽下去了。若换了旁人像他这般威胁,她是不是也特别听话……秦墨瑶笑道:“我一向胆大妄为,王爷不是最清楚吗?我已经按照王爷的命令办事,眼下王爷是不是该听话,让我给你看看病?”

她末尾的语气像是哄小孩似的,易池暝冷哼一声,“少拿哄三岁孩童的语气来哄劝本王。”

话是这么说,易池暝主动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别扭的移开目光。秦墨瑶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表面上佯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手一搭上易池暝的脉搏,眉心渐渐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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