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近五分钟的寂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楚毓熙轻轻叹气，“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明白？我不会用这种事情作为玩笑的话题。”

他还没有无聊到这种程度。活到三十二岁，这句话他只问过两次，而且还都是对同一个女人讲。“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你不是很讨厌我？”

虽说他们这十五年来接触少得可怜，但从这些有过的接触中她还是能感受到楚毓熙对她有着诸多偏见。最初，他认为她是杜家的私生女，十五年前想尽办法爬上他的床，想要以此改变在杜家无人问津的地位。所以他在她的床上醒来的那天，她被赶出杜家大门。十五年后，他知道了黎若晴跟楚劲华当初的那段恋情，更以为这件事让他母亲痛苦的大半生。所以他再遇上她的时候，他想要她的心，要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他，甚至想要按照他的计划走到订婚，然后再订婚宴上亲手终结他给她营造的幸福假象。这些，她一直都知道。多年以来，阳阳一直在问她，要不要跟这个男人修成正果。她从未考虑，因为她不爱楚毓熙。虽说那年他强迫过她，她对他是有种莫名的恐惧，但她并不怨任何人，其中当然也包括楚毓熙。她从没想过谈感情，不夸张的说，这些年来，是真的一次都没想过。早在之前江映辰跟江灿阳突然决定要回T市长住时，她就知道早晚要面对楚毓熙。果然，那次在酒店碰面后没有多久，他就找上门来。“我，只是没有弄清楚一些事，并不是讨厌你。”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自认不是会冲动和莽撞行事的人。偏偏在遇上关系到她的问题时，总是没有平时的冷静和睿智。“你都是这样追女人的？”

黎安夏忽然出声。楚毓熙一呆，“哪样？”

她的问题转变的太快，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样直接跟女人说，要不要跟我交往啊？”

她虽说是没有谈过什么恋爱吧，但好歹也写过不少书，一般来说，男人追求一个女人不是都从送花或者看电影开始吗？这个可真的难倒他了，在他的印象里，从来就没有追求哪个女人的概念，通常都是数不清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或者干脆一点的说，是自动送上床来。就是这句问她要不要交往的话，他也只有说过这两次不是？“你希望我追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刚刚不是这个意思吗？”

黎安夏被他搞糊涂了，难道说他问人家要不要跟他交往是社交口头语吗？“不……是，我换个说法，你希望我用什么样的方式追求你。”

这次说的没问题了吧。“这个，我没有考虑过，一般的男人追求女人都要从送花开始的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在这种女主角刚刚挨了一个耳光之后，两个坐在黑漆漆的车子里决定要交往。“花？你喜欢什么花？”

他从善如流的问她。“海芋，还有郁金香。”

安夏倚在座位靠背上，两手握着横在胸前的安全带。“我没有送过女人花束，过去的那些女伴，大多更喜欢恒久流传的东西。”

比如钻石珠宝。所以他对花束实在没什么研究，也没送过女人鲜花，不过若是她喜欢，他不介意每天送她。“恒久流传？你是说福尔马林溶液吗？辰那里有好多，你不用买来送我。”

她摆摆手，告诉他自己不需要。福尔马林？她以为他说的恒久流传的东西是……他忽略了她跟江映辰一样也是医学院出身，会联想到那种东西也算正常。“如果你喜欢，明天开始起我每天送你花束，按照你说的恋爱顺序来，你觉得如何？”

她开心，送个花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