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头原本的脸皮就很厚,但是这一刻却不知道如何面对花瑾,想起自己的那些糟心事情,他的情绪顿时就安分了一些,“城主夫人,我说的事情我如何不知道,可是……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身不由己的,我虽然是想着不要伤害她……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按照粟米的个性,我就算是那样子说了,她的心底说不定还会生出一股逆反的心思,与其这般的话,我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得好。”
“可是,你最后不是也没有装莫作样到最后,不是吗?”
齐老头一噎,他甚至是已经涨红了脸,“城主夫人,我说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真的对于别的事情没有什么心情,我只是想着我早点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然后早点回到家乡去。”
花瑾民办了他的心思之后,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问道,“齐老头,我其实真的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只是我还请你对我实话实说,且不要再隐瞒我,这样的话……有些事情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办。”
齐老头连忙说道,“夫人客气了,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他的保证,花瑾这才放心,于是便说道,“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就是想要问你,你当真对粟米一点心思都没有,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齐老头叹息一声,神色也是十分的严肃,“城主夫人,我还是刚刚的话,我真的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之前的时候,粟米小姑娘对我的心思我是知道一点点的,可是我觉得又不是很可能,毕竟这么大的姑娘,这么会看上我这样的糟老头子?”
关于这一点,花瑾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粟米这丫头吧……别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这看人的眼光,还真的是一言难尽啊。“我一开始就想着将事情给说明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真的说明白的话,说不定就会伤了粟米的心,加上万一要是我将这件事理解错了的话,到时候岂不是就更加丢人?”
这倒是事实,花瑾觉得齐老头这般做倒是可圈可点。“我呢,就稀里糊涂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对待,所以……她对什么感兴趣的话,我就教她……甚至是暗暗的提醒她,可是谁知道这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的事情我看着都好好的,但是唯独对于这件事……总是含糊其辞,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说道这里,齐老头也是万般无奈,“我呢,是真的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我着急着回到关内去,其实也是还有一个心愿没有了解,那就是……我其实是当初在家乡的时候,是有妻子的。”
哈?有妻子?花瑾嘴角一抽,她还真的以为齐老头是终身没有娶妻,在这里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呢。只是,既然是有妻子的话,怎么会还会在这里来流浪?花瑾怎么也想不明白。齐老头仿佛是看清楚她的心思,也是忍不住说道,“当初我年少无知,成亲之后只是一心想要实现自己的报复,所以就跟着旁人来了顾州,可是哪里知道……这些年浑浑噩噩的,一事无成,到了快要死了的年纪才明白,其实……有些时期原本就是没有解的,自己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意思呢?”
“我如今只是想回去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家里,或者……这些年过去了,她说不定已经改嫁了呢。”
花瑾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何齐老头想要回去。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负责的,既然是娶了人家,结果却为了自己的理想跟报复,丢下自己的儿女。要是按照花瑾自己的意思,她对这齐老头是真的一点也看不上来。不过呢,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才好。“粟米姑娘的事情,我是真的抱歉。”
齐老头顿时就浑浑噩噩的,可还是忍不住说道,“至于解释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还麻烦你了。”
花瑾明白他的心思,“你放心,只要你是真心真意的,绝对不存在什么欺骗的话,我到时候自然是会跟粟米说清楚的,只是……儿女情长的事情,虽然有些时候是无心的,但是却是伤害人最深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明白,如果是对粟米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的话,你就最好是不要给她一点想念。”
齐老头颔首,“城主夫人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从齐老头房间出来之后,花瑾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二月追了上去,也不知道是在她跟前说了什么,粟米直接就捂住自己的耳朵,看上去也是极其的不耐烦。花瑾叹息一声,看的出来,粟米应该是用情至深,所以才会这般……可惜的是,爱情就是这样,你追我赶,可是到了最后的时候还不一定……会如你所愿。她沉默了一会,这才迎着凉风走了上去。“粟姑娘,感情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看着齐老头也没有什么好的,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要什么样子的没有啊,就算是整个顾州城……到时候只要你开口,多的是数清楚的青年才俊,可是你为何偏偏……就非要吊死在这一刻歪脖子树上面?”
二月甚至是在心中肺腑道,不仅是歪脖子树,而且还是一颗……已经要死了的歪脖子树。这齐老头都已经快要死了,她竟然还拿自己贴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可是……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说得这么简单的?”
粟米说道,“你也说了,我的条件这么好,齐老头那么糟糕,可是就是那么一个糟糕的人……竟然还看不上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很失败呀?”
二月一噎,“……”此时,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