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李梦瑶碰面。二人一碰面,尴尬的气氛就填满了整个县衙后院,无论是黄娥还是林涵,以及端着茶水走过来的王师爷都感觉到了明显的尴尬。“你们说,这会持续多久?”
林涵毫不客气的从王师爷手里接过一杯茶,问道。王师爷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都是主子,等着就好。”
“也有道理。”
林涵点点头,喝了口茶,“这茶不错。”
林涵已经和王师爷闲聊起来了,黄娥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只能关注着张言和李梦瑶那边的尴尬气氛。尴尬的主要来源是李梦瑶,张言躺在摇椅上,正在思考案情,发现好一会儿王师爷的茶还没上来,转头一看,王师爷正端着茶壶和林涵闲聊呢。“师爷,去调查一下赵鹏,看看他在盐源县的生活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张言撇了一眼张嘴想说话,却一直不知道说什么的李梦瑶,对闲聊的王师爷喊道。王师爷应了一声,就要去办事。似乎是找到了对话的突破口,李梦瑶开口说道,“我们刚刚已经去调查过了,吴伯都告诉我们了。”
“哦?”
张言来了兴致,目光转向李梦瑶,问道,“调查结果呢?”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李梦瑶脸色不太好看,亏得自己还想着缓解一下尴尬,张言居然就这样的态度。撇了一眼李梦瑶,张言无所谓的说道,“爱说说,不说拉倒。”
“你!”
李梦瑶被气的脸色涨红,一阵跺脚。尴尬的气氛再一次蔓延,林涵和王师爷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免得被尴尬的气氛所感染。这一次李梦瑶就没打算缓解尴尬了,气的转身就走。“对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要搬出去了。”
张言拿着文件,淡淡的开口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李梦瑶脚步一顿,回过头,略显错愕,“你什么意思?”
“你给的钱就那么多,你还想待多久。”
张言完全一副商人的嘴脸,表情平淡的很。李梦瑶没有再说话,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师爷,去安排一下吧。”
张言对一旁朝着林涵挥手道别的王师爷开口说道。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两人的主子气氛差一点就剑拔弩张了,这两人倒是友谊飞速升温。王师爷应了一声,将茶放到张言面前的桌子上,去安排调查赵鹏的事了。虽然王师爷就是盐源县本地人,但作为盐源县唯一的秀才,常年以来寒窗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这些人啊事啊的,还真不怎么了解。张言看着王师爷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都已经凉了一半了,这男人有了新友谊也会变得喜新厌旧?傍晚,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王师爷已经将赵鹏的资料整理好了。赵鹏,盐源县本地人,家境一般,自幼苦读,但考了四次乡试都没能考上,最后与盐源县的布匹商吴氏成亲,弃书从商,生意倒也算有些起色。赵鹏小时候有个婚约者,本是说好赵鹏考上乡试之后便成亲,只可惜赵鹏第二次科举前,未婚妻不慎跌入井中,意外身亡。两年后,赵鹏便与吴氏定亲,在第四次乡试落榜之后心灰意冷,与吴氏成亲,接管了吴氏的布匹生意。平日里赵鹏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洗浴中心出现之后也就是偶尔去洗洗脚,搓搓背,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赵鹏夫妻之间感情和睦,极少闹矛盾,二人还育有一儿一女,家庭也算幸福美满。看完关于赵鹏的资料之后,张言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份资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间没有发现。眉头皱了皱,张言在这资料之中并没有看到赵鹏做过什么值得被人复仇或是买凶杀人的事,那么白衣女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洗浴中心,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赵鹏正坐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同桌的只有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画着淡妆的女子。女子正拿起酒壶给赵鹏倒酒,浅笑嫣然,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赵公子,月儿想知道,那白衣女子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为此我已经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了。”
赵鹏摇摇头,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有些微醺的样子。名唤月儿的女子又给赵鹏倒了一杯酒,问道,“赵公子真的没有想到什么吗?仅凭这些线索,想来张大人也不好调查吧。”
“谁说不是呢,我虽有些想法,却又害怕真的是她。”
赵鹏仰头饮尽酒水,叹息一声。月儿目光微微的一闪,嘻嘻一笑,抱着赵鹏的手臂腻声开口,“谁啊,赵公子说说看嘛。”
赵鹏又摇了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叹道,“不说了,喝吧,喝醉了就可以忘却烦恼。”
接下来,月儿和赵鹏一杯一杯的对饮,月儿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而赵鹏则是脸颊越来越红,最后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仔细辨认的话,大概可以从赵鹏嘴里听到‘我没错’,‘我都是被逼的’这样的话。月儿摇了摇杯子里的酒,嘴角慢慢的网上扯,轻轻地拍了拍赵鹏的脸,喃喃自语,“还不够,还差一点。”
“什么差一点啊?”
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打开,从中午在洗浴中心一直待到现在的林雷一脸醉醺醺的走进来,看到月儿和倒在桌子上的赵鹏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疑惑道,“奇怪,我去小解之前房间还不是这样的。”
月儿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大腿上,那里有一把小匕首。不过月儿并没有取出匕首,而是带着笑容扭了扭腰,“林大人,是您走错了房间,您的房间在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