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琪捏住这张纸条紧紧的，用力地攒着，脸上的神情是绝望的凄惨，她摇着头，站起来，又颓然地倒下去。“拿冰水来。”

宋锦程冷冷吩咐。很快，外面的人就提进来一桶冰水。“浇醒她。”

残忍的眸，已经赤红，刚才的冰冷，此刻仿佛被燃烧了，室内的温度依旧寒冷，而他看着郭佳琪，已经没有刚才的淡定，紧咬的唇，还在克制着自己内心即将爆发的情绪，“狠狠地浇上去。”

那人不敢怠慢，赶紧一桶水直接往地上的郭佳琪浇了过去。她幽幽地醒来，感觉浑身冰凉，一动，全身的骨骼都在打颤，好冷！可是，心里更冷。头发被水浇湿，黏在一起，脸上满是水，身上的裙子已经紧紧贴合在肌肤之上。她颤悠悠地站起来，不用照镜子，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狼狈。而面前的那个如撒旦一般的男人，却稳稳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看着她的好戏。“女人，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

他慢条斯理地说，郭佳琪一醒，他瞬间就恢复到冷静的最佳状态，“现在走出去，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20点，带着最佳状态过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记住，不要再让我失望。”

她张开湿漉漉的唇：“那我爸爸他……”“放心，暂时他还死不了。明天再续一天的费用吧。”

宋锦程说，“至于后天，倒是真要看你的表现了。郭佳琪，顺便透露一下，我喜欢在床上放荡的女人。”

郭佳琪无言地望着他。恨意，已经熊熊燃烧到了眼眸里，即将要喷出眼眶，她恨声道：“好，那我们也要签笔协议。”

“哦？”

宋锦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签什么协议？”

“如果明晚我能让你满意的话，那么，你就必须保证我父亲的医疗费永远不会断掉。”

咬着粉唇，艰涩而又肯定地开口。可是，换来的却是宋锦程的不屑：“你跟郭氏，我都拥有支配权。你在床上取悦我，是你的职责。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跟我签协议？”

郭佳琪身子又是一震，他说的没错。她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但是，万一他不守诺言的话，那她该怎么办？“走吧。”

宋锦程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赶紧回去。”

她不再说话，转身就走。苍白的脸，湿漉漉的头发，丝质衣服紧贴在身上，双手提着高跟鞋，失魂落魄地出了门。他是要羞辱她，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这么不堪地走出佳人有约。也许，等着她的还有一大把的媒体记者，明天的头条可能依旧还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大红大紫到这种地步。上报纸杂志的频率会这么高。都是拜方子谦跟宋锦程这两个男人所赐。她咬紧牙，把高跟鞋鞋带紧紧捏在手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很快，走道里就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男人们的眼光里充满了猥亵，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甚至是希望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手，立马将这个浑身湿透的女人的衣服剥个精光。女人们的眼光则带满了不屑，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因为服务不周，被男人从床上赶出来的吧？真是太丢人了。因为披散在额头前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暂时还没有人认出这个女人是谁。“郭……小姐？”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贯的温和，可是起伏的音率还是显示出了他的震惊，“是你吗？”

郭佳琪一低头，几乎是跑着与他擦身而过。“方总，你认识那个女人？”

方子谦望着匆匆跑去的背影，思索了一会，方才摇摇头：“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就是。”

那个跟在他身边谄媚的中年男人说，“方总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呢？”

他又自顾自地说：“身材倒是不错，只是可惜，不会伺候男人。不然，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男人很老道地说着。“李经理。”

方子谦的声音不高不低，依旧温和，可是神色却变得冷峻，“你跟我到底是来谈生意的，还是在说女人经的？”

那个叫李经理的一惊，赶紧低头哈腰地道歉：“不好意思，李某刚才失言了。”

两人径直朝他们的包房走去，临进门的时候，方子谦抓住把手的门一顿，头往左一转，望着方才郭佳琪跑去的地方，温和的眸一沉，眼里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郭佳琪还在街上横冲直撞，车上有她平时穿出来的衣服，她已经换上。她把车开到一处公园，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