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资料,然后特意约了方子谦来办公室谈事情。他摆出一副慈父的形象,打着不忍伤害女儿心的借口,要求他跟郭佳琪解除婚约。他还假惺惺地告诉他,事后若我发现那个女人不再跟你有不清不楚关系之后,我还会把女儿嫁给你,以后郭氏可都是你的呀。方子谦并不是好相与之辈,只是他心高气傲,太轻敌了。一没有想到秦梓瑶是郭老狐狸放的一个饵,二更没有想到他在假意给他许诺的时候,就是在对自己野心外露的反击跟教训。郭敬烜这个老狐狸玩了他!亏他还痛下杀手,叫人追到巴黎去刺杀秦梓瑶。可是让一个多事的宋锦程搅黄了。郭敬烜自杀后,方子谦按照计划单方面迅速解除了跟郭佳琪的婚约,可是……郭氏竟然到了那个叫宋锦程的手里,连同他的女人!而因为那该死的DNA招惹出来的事就是:郭敬烜在书房思考了一整天之后,也许是鬼使神差,他竟然把跟崔萍萍生育的两个女儿的DNA都做了比对。结果,查到只有郭佳彤是他的亲生女儿,郭佳雪并不是。他对崔萍萍的态度愈加冷起来,他不是一个在床事上很强烈的人。也许在年轻的时候,把一腔热情都给了那个叫做倪娟儿的女人。他跟崔萍萍结婚的当天,他因为喝了点酒。刚爬到她身上,就睡着了。新娘子委屈地把他伺候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想要把昨晚的功课补上。然而,他却匆匆了事,完成任务后,他没有一句安慰就去了卫生间……永远的两分钟,让崔萍萍成了闺房怨妇。直到她某一天羞答答地告诉他,她有喜了。女人,都是下贱的动物!郭敬烜恨恨地想,但是崔萍萍对于他的冲击力远不及倪娟儿对他的背叛。他既然都能忍下郭佳琪,为什么不能忍着一个郭佳雪呢?虽然相安无事,可是,关系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变得微妙起来。郭敬烜越来越早出晚归,除了保证这一家老小的富足生活之外,好像温情却是越来越少了。当然,除了他对大女儿的宠爱之外。这么又过了几年,郭佳伟的降临,直接将他跟崔萍萍的关系降到冰点。这个女人……胆子真的太大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跟野汉子偷人,他郭敬烜戴着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耻辱,耻辱。从此,他限制她的出行,基本上将她软禁在家中。不为别的,只为郭家的面子。郭敬烜一个人躺在病房外间,刚才宋锦程进来的冷漠态度让他心里对盛雪芳的恨又深刻了几分。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脑子想着恨着的人,一个在里面晕乎乎的,跟吃了迷魂药一般。而另外一个……他后悔把那个年轻人招惹进来,并且低估了他的野心,从而为自己的儿子引来了这么一个大的劲敌。现在看来,他一时兴起的计划,竟然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方子谦他已经彻底伤到了宋锦程了。而照目前的情况看,宋锦程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次……门外,叩叩叩三声响。方子谦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没人的时候来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见面一个眼神就已经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了,所以方子谦优雅地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郭伯伯,在你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我也有来看过你,可是当时我跟说的话,你都没有听到。”
“那你这次来是要再说一次给我听的吗?”
“哦不。”
方子谦翘起二郎腿,轻摇着手,说道,“那些我跟你说过的计划,现在都已经完全实现了。”
“那你这次来,是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一直对郭伯伯曾经允诺的一件事耿耿于怀。”
方子谦沉寂下来,他的嗓音此刻竟然有些低沉,在不大的空间里盘旋。“郭氏吗?”
郭敬烜笑道,“郭氏是我这一生辛辛苦苦可打拼出来的,我怎么可能把它拱手让给外人呢?”
方子谦把手掌摊开来,很平静地看着:“郭氏的董事长郭敬烜因为重病不能处理公司事务,但是他却又在无能办公的情况下,依旧不肯放权……”郭敬烜冷冷一笑:“这是我郭氏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在三天前,确实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方子谦道,“可是前天我刚将郭氏所有股东的股票,当然不包括郭伯伯你的了,都买进来了。价格合理,那些老家伙巴不得早点出手。”
郭敬烜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证券法》规定,投资者在收购大量上市股份的时候,要及时报告,公告。你是怎么做到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又沉着脸冷冷地道:“就算你拥有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又怎么样?你能冲我这个最大股东发号施令吗?”
“我不要发号施令啊。”
方子谦懒洋洋地说,“我只要决策权还有……”他贴近他:“还有决定郭氏未来方向的权利!”
“你要怎么样?”
郭敬烜的瞳孔陡然扩大,胸部随着情绪激烈的起伏着,而又牵扯着那些伤口,撕心裂肺的痛。方子谦抬起胳膊肘,状似不经意地搁在他的胸口,然后用力压了下去。郭敬烜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
“哎呦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方子谦一副诚惶诚恐欠揍的样子,帮他把已经在渗血的胸口布料往上拎了拎,“郭伯伯,怎么流血了呢?”
郭敬烜伸手要去按铃,却又被方子谦拦住:“要干什么呢?我跟你的事还没谈完,我不希望有第三人在场。”
郭敬烜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掉下来,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此刻他身上的痛,竟然比那天被宋锦程打伤要痛得多。他话不成句,不时嘶啦嘶啦地倒抽冷气:“你……是你……干的……吧?”
“我干的可多了。”
方子谦得意地垂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二女儿不知检点,不知廉耻,三番四次勾引她的姐夫,所以我顺手帮了她一下。”
郭敬烜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方子谦的脸上显出痴迷的神情:“你不知道吧?我把她玩腻了,就甩手送给宋锦程,顺便到他的身边探听探听消息。”
他的脸上笑得风轻云淡:“可是你的女儿也太蠢了,蠢不可及。不但没有套到一点消息不说,就连跟她上床,跟她怀孩子的是不是宋锦程本人都还不知道。你说你这只老狐狸怎么就生出这么笨的一个女儿呢?”
他果然拿手在他的脑袋上戳来戳去。郭敬烜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拿指头戳着自己的脑门了,然而现在他却什么办法也没有,任由他的手指头在他脑袋上动来动去,这种耻辱他只能加倍记在心中,深刻地记住。“你知道她死之前跑过来问我什么?她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方子谦低低地笑起来,“郭敬烜你是个无情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白痴加花痴的女儿呢?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问我,我有没有爱过她的大姐?”
方子谦忽然缓了一下,语言有些停顿,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人,最爱的都是自己。怎么可能去为另外一个人无偿地付出呢?”
像是在向自己宣示着什么,他把那套在指节间的白金戒指取下来,放在郭敬烜的枕头边:“如果哪一天,你看到郭佳琪,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她!”
“那婚礼上的事?”
郭敬烜看也不看那戒指,盯着方子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子谦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郭敬烜:“对于我来说,楚家丢脸,宋锦程丢人,对我没有任何的坏处,是不是?”
“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郭伯伯一直在教我怎么做功课吗?”
方子谦道,“我也只不过跟你稍微学了点。”
“这样……”郭敬烜斟酌着,“对佳琪的伤害可是最大的。”
“人总归是要选择的是吧?我曾经指了光明大道给她走,可是,她不愿意……”方子谦有些落寞地说,“没关系,人各有志嘛。”
“你要郭氏,我绝对不会给你。”
郭敬烜说,“最起码,我们也要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好。”
方子谦站起来,“那么,我们战场上见。”
“只要你是光明正大的放马过来,我必然奉陪到底。”
郭敬烜说。方子谦不回头,嘴角却挂起来嘲讽的笑:郭敬烜,你来跟我讲光明正大,说出去就不怕人家笑掉大牙吗?他走到门边,回头淡然一笑:“哦郭伯伯,忘记跟你说了。你最近不用提心吊胆,草木皆兵的。因为我们简方正在收购锦绣实业。”
“什么?”
方子谦道:“所以,暂时还没有时间来处理郭氏的事情呢。”
郭敬烜脑子又炸开了,锦程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弄成被别的公司恶意收购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