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拯救她的男人！”

男人们又兴奋起来，而那些女人们均是淡定地坐着。显然这样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抽到头签的男人大跨步走来，将偌大玻璃几上面的杯杯瓶瓶一扫，空出一块闲地来，他将她按在上面，然后抓住她不住撕扯衣服的小手，邪魅地说：“宝贝，让我来满足你！”

苏晓杭只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她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双肩，身子拼命地往上贴去。一时间，充彻着包间的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许久，许久……苏晓杭终于累了，像死狗一样翻身躺在地上。黄毛系好皮带，吩咐：“将她带进去，洗好。”

苏晓杭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大街上。她一张眼，对上很多双的眼睛，是一些围观的市民，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的还在指指点点。她赶紧朝着自己身子一望，慌忙拿手把自己遮住。她惊惶不安地喊着：“走开，走开，走开……”也许她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可是她还有残余的一丝羞耻心。而声音的粗哑，一动就牵扯到四肢百骸的痛，让她隐约能感觉到刚才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被注射了毒品，她还被人强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刚从一个坑里拼命地要跳出来，却又跳进了更大的一个坑里。一双皮鞋站在她面前，她有些害怕的往后缩：“别过来。求你不要过来……”然而男人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苏晓姐，我们少爷有请！”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静静地停在那里，里面的车窗打开，露出一张冷魅，俊朗的脸，他右耳朵上一颗钻石耳钉熠熠生辉。宋锦程！苏晓杭在心里惊呼，而身子却又萧瑟地往后缩去。宋锦程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现在，只有我能帮你，苏晓杭！”

她情不自禁地抬头，如仰望天神一般的仰视着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能怎么帮我？”

楚家的车驶出市政厅附属楼，楚天宁再度回头看一下自己家的楼，他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他已经有些模糊了，记不得了，而现在忽然要离开，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身旁的施兰娟说：“我一定会回来，我们一家人都会回来的。”

施兰娟跟着也说道：“找到了我的雪儿，我的佳琪，我们就回来！”

楚含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话。找了这么多天，佳琪就跟空气一样，消失了。他知道此去松正凶险，而父亲说佳琪在松正附近，恐怕也是故意安慰他们的吧？原本待在A市也许还有机会见面，而这一去，不知道何时……他的胸口又疼痛起来。犹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郭佳琪，那一年，他8岁，她3岁。他那时候已经是龙单镇镇委书记的儿子，而她穿着皱巴巴的裙子，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皮球。她那如新月一般的眼睛，让他第一眼对她就产生奇妙的感觉。这双神似母亲的眼睛，让他的心里软软的。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她，靠近她。她站在细碎的阳光里，树叶将它们剪成斑驳的碎片，投射在她的脸上。她脸上好像还有泪痕，却很认真地看着他：“大哥哥，你是不是也要玩球，喏，这个给你！”

打他记忆起，除了自己的这个母亲，从来没有人这么主动地想要关心他，疼爱他。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敏感，孤僻，不合群。就连那些福利院的小孩子也不喜欢他。每次，那些没有孩子的夫妻过来领养孩子的时候，看到他都是一副惋惜的模样：“生的一副好相貌，可惜……”那些人都摇着头：“可惜，这性子太怪癖了，你看他冷冰冰的都不说话。”

三岁，他被领养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升职，只是派出所下属机构联防队的一名普通的联防队员。领他回来的当晚，父亲就在濠河边上奋不顾身地救上来一个女人，就是因为他这一义举，让他从此平步青云，短短五年时间，像是坐着直升机似地升职了。楚天宁跟施兰娟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于是他们决定领养一个孩子，按照农村里的说法，领养一个孩子之后也许有可能怀上。楚含川被领回来当晚，楚天宁就救了一个女人。他得到了嘉奖……楚天宁非常高兴，对外宣布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事实上他们也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对待的。特别是那个温柔的楚夫人，她总是笑着，一笑那双眼睛就像新月一般地弯起来。那段日子，楚含川还是很冷，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温暖的，跟那个叫做娜娜的小女孩玩，他很高兴。一直到他父亲升职……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虽然大家都长大了，虽然她已经不认识他了，虽然她也改了名字，可是他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把她认出来了，就是那双新月一般弯着的眼睛。“含川，走吧！”

楚天宁喟叹一声，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忧伤。施兰娟不知道双手合十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一干领导来送他们，曾凡居然也在里面。楚天宁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曾凡很虚伪地跨前几步，把他抱住，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真没有想到，还是让你逃脱了。”

楚天宁冷漠地道：“你又何苦赶尽杀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天下的官员何其多，阻挡你的，你都要杀掉吗？”

“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别人的不顺从！”

说完，他撤回身子，很大声的，伤感地说：“楚市，欢迎你以后常回家看看。”

这句话说得有些逾越了，市委书记，市长等一二把手都在这里，何时轮到他一个第三方机构的会长说话？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面说话，甚至是连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曾凡说完，他又拍了拍楚含川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你会很有前途的。”

楚含川淡淡地笑：“多谢曾会长的金口良言。”

车一路向南，在两天后，抵达松正市临界县风化县。施兰娟魂不守舍地往外看：“天宁，你说我们能在这里找到佳琪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想念女儿的心情，像火烧一样的灼热。“兰娟，我们先要赶去跟组织部长汇合，找女儿的事，等我们安定下来再说吧！”

“天宁，你会不会是在敷衍我？”

施兰娟很不高兴地说。“妈，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楚含川虽然嘴上这么安慰母亲，可是自己心里也是没底，“我们会找到佳琪的。”

“川儿，找到以后……”施兰娟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找到了，我们该……”她咬了一下嘴皮子，虽然说，川儿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他跟佳琪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她也很清楚川儿对佳琪的感情，若是找到佳琪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觉得难以面对川儿，而不敢跟他们相认？楚天宁皱一皱眉：“这些事顺其自然吧，别想多了。”

楚含川无声地抿抿唇。他知道母亲在担忧什么，可是，只要能找到佳琪，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包括让他割舍那段感情……心又开始痛了。自从佳琪失踪后，他每天都难以入眠，而且对她的思恋更加浓郁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抽完一支烟，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感情太过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