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哈哈……求求你……哈……放过我吧……呼,我不痛了,不痛了还不行吗哈哈……”薄粉的唇听的大大的弯起,心里头像关了只幼猫似的,软嫩的爪子挠过每一寸痒肉,他定定心神,才能继续坚决严肃的反驳道:“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徐熠星捂住嘴巴,拼命抑制自己不要再笑出来,可是……实在是受不了啊,尤其是不停遭到蹂躏的脚心,好像成心故意似的,痒的她一阵崩溃。等到‘足疗治头痛’一个疗程完毕,徐熠星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揉着肚子横向蜷缩在大床中央,浑身还微微的抽搐着,活像刚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容玉锦去倒了水,洗了手,回来就直接朝她狼扑过来,这下可好,有心想躲也躲不了了,徐熠星被他整个罩在身下,温柔而细密的吻过晕染着粉色的侧脸,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任由他将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腮畔颈间,随后被人翻转过来,那炙热的唇便直接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无声的纠缠更加惹人迷醉,正当两人情意渐浓的时候,一道煞风景的铃声陡然炸响起来。自混沌中猛然惊醒一样,徐熠星红着脸试图推开他,却被人一把蛮横的摁了回去,耳边响起催眠似的声音:“没有什么手机铃声,当它不存在……”手机随着震动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怎么可能不存在!徐熠星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一声,然后扶起他的下巴飞速的在他唇角处吻了一下,趁着对方还在愣神的功夫,她动作迅速的从他身底下连滚带爬的逃出来,伸手就去够手机。但是当看清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之后,她当真觉得她刚才就应该接受那份自欺欺人的催眠的……盯着男人不满威胁的目光,徐熠星调整了下呼吸,然后镇定的划开绿色的接听键,认真的听着电话另一端说话,不时的嗯一声,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通话。“是谁?”
衬衫大敞的男人在床头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盒烟想要抽出一根,压压尚在翻涌的情潮,但捏起烟盒的一瞬间,还是将它又放下了。他不会在有女孩子在的场合抽烟,更何况这个女孩,还是他最爱的那个。“一个……”徐熠星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林梦茹的身份,只好含糊其辞:“一个我不太想见的人。”
“那就不要去见,”容玉锦朝她招招手,等她爬过来之后将她圈在臂弯里才继续说:“不必委屈自己,如果老是为别人着想的话,那么到最后就没有人会为你着想了,包括你自己。”
徐熠星闷闷的点点头。容玉锦欣慰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凑到她的耳边坏坏的问道:“还想继续吗?”
感受着周身包围过来的火烫气息,徐熠星闭紧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斜斜的细雨湿润了夏天燥热沉闷的空气,一柄黑色的伞游走在冗长的街道之中,很快来到一处喷泉广场。巨型的喷泉在雨中更加生机蓬勃,哗哗的水声与滴答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却掩不过来来往往嘈杂烦乱的汽笛声。徐熠星在心形的花坛后面找到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林梦茹,她的身边放着一把艳红色的伞,正坐在小亭子中的木质长椅上,百无聊赖的低头玩着手机。下雨天也不会有人闲的没事跑来这里玩耍,此时周遭虽然各种声音都有,但要说点什么见不得光的话,别人也是无法听见的。徐熠星慢慢的走了过去。“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她没有收伞,直接来到林梦茹的面前低声询问,还沉浸在手机里的世界的林梦茹被骤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她,忙堆起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熠星,你来啦,来坐吧。”
林梦茹殷勤备至的请她坐下,长椅中间放了两瓶未开封的饮料,林梦茹拿起一瓶来递给了她,徐熠星礼貌的手下,却并不喝,只是重新放到了长椅上。“咳,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哈,你……最近过得好吗?”
徐熠星应付的点点头:“还行。”
还行?满含妒忌的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设计新颖的银戒,虽然不是结婚当天的那个土豪款,却也看得出价格不凡。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平衡,林梦茹柔声道:“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很对不起你的,却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出这句话,是我毁掉了你的婚姻,还抢走了你的丈夫……但是,嘉荣爱我,我也爱他,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你……能原谅我吗?”
出乎意料的没有化妆的脸蛋显出几分忐忑愧疚之色,徐熠星眯起眼睛,不甚在意被人再次狠狠揭起的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微微的笑了笑:“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嗯……”林梦茹眨眨眼睛,努力挤出一点泪花出来,又自怜自艾的叹道:“坏人有坏报,你不计较,老天也替你打抱不平了。”
“什么意思?”
徐熠星不解,猜测着是不是家里那位又背对着她做了些什么。林梦茹拿过一旁的包包,拿出里面的诊断书,递到了徐熠星的面前。徐熠星心头猛地一跳。这噩梦般惨白的颜色,冰冷而无情的黑色楷体字,曾像恶魔一样抽丝剥茧的夺走了她生的希望。难道说,林梦茹也……颤抖着双手展开这几张有如千斤重的白纸,徐熠星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直到看到最终的诊断结果是子宫畸形,无法怀孕时,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没有生命危险,真好。林梦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开始见她很紧张,后来却像忽然放下了什么重担的样子,还以为她并不将子宫畸形这种病放在心上,不由补充道:“熠星,嘉荣的母亲你应该很了解吧,那是位十分封建的老太太,她一旦得知我不能怀孕的消息……后果我不敢想象,熠星,求你帮帮我吧!”
林梦茹一下抓住了她的双手,酝酿很久的泪水也落了下来。她忧心如焚的喃喃道:“我不能失去嘉荣……我绝不能失去他,否则我会死的,熠星,求你了,就帮我这最后一次,好吗?”
对方不为所动的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圆眼好像波澜平静之后沉潜的湖水,温和的表象之下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思绪。这思绪她竟一时无法看透。林梦茹有一瞬间的发慌,以前那个单纯而毫无心机的徐熠星太过容易掌握和利用,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却让她感受到了某种经过风浪磨练之后变得沉稳和难以捉摸的气质,原本有十分把握的事情突然变得充满了变数。她不得不再接再厉道:“熠星,你不是一直很爱嘉荣吗,那么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吧……”徐熠星简直想笑出声来了。爱情到底会将人变得有多卑贱廉价,难道就因为她爱夜嘉荣,就必须为他做任何事?哪怕付出生命,也觉得在所不惜?她好像已经过了这种为了爱盲目付出的蒙昧时期。“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还是想知道林梦茹约她出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很简单……你,帮我和夜嘉荣生个孩子。”
林梦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连绵细密的小雨忽然有了加大的趋势,豆大的雨点啪打在亭顶和地面,发出啪啪的轰鸣响声。徐熠星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怀疑的问道:“我和夜嘉荣生孩子?”
“对,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嘉荣的,嘉荣的孩子就是我的,我一定会好好对他,将他抚养长大的,好不好?”
林梦茹伸出三指发誓般的保证着,随后又从包包里抽出一份协议,连同一只黑色的中性笔一起递送到了她的面前,“只要签了字,这份协议就能够生效,熠星,拜托你了。”
徐熠星呆呆的将协议接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份可笑的如同儿戏般的东西。“我已经将流产的事告诉了夜母,但是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你和嘉荣的孩子一怀上,我就开始随着你的变化而演戏给夜母看,到时候分娩,我会想办法让夜母留在家里的,这样,就可以直接抱着孩子回去了,是谁生得是不会被她看出来的。”
“林梦茹。”
“嗯?”
“你疯了吗?”
徐熠星将协议扔了回去,坚决的拒绝道:“抱歉,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事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去找其他人吧。”
说完,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雨伞就要走,却被林梦茹死死拉住了胳膊。她试图甩开,甩不开,一回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跳!林梦茹竟然给她跪下了!“熠星,我求求你,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找别人我不放心,我放心的人只有你啊熠星!只是生个孩子而已,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总要想想嘉荣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夜家绝后?”
无数的泪珠顺势滑落女人的眼角,林梦茹继续哀求道:“当然!不是非要强迫你什么的,据说现在有办法可以直接将精子移植到母体内,这样总行了吧,熠星?”
徐熠星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她用力地挣开这个女人的桎梏,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俯视着她,眼里迸射出咄咄逼人的质问目光。“林梦茹,你从头到尾都是那么自私,都在为你和夜嘉荣着想,先不论他已经和我离婚,夜家的事从此和我毫无干系,就说让我为他生孩子这件事吧,我现在结婚了,肚子里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我的丈夫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看我?再者,就算我瞒得过自己的丈夫,等孩子生下之后却不见了,我又该怎么对自己的丈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