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叫医生,等到呼吸心跳都没了才来找家属,你的常识都死光了吗!!”
整个走廊都飘荡着卓拉愤怒的咆哮,那小护士缩了缩脖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容玉锦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锐利起来,他在卓拉咆哮的余音中冷冷的对那小护士道:“带我去看孩子,”又转头对卓拉说:“熠星就拜托你了,她一定不能有事。”
卓拉喘着粗气点点头,那表情恨不得将不远处那个该死的小护士生吞活剥。到底是谁指派新的护士来看护这些确诊为先天性有疾病的婴儿啊,回头一定辞了他让他吃官司!徐小辉窝在爸爸的怀中一阵心神不宁,她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爸爸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每一下都沉重的几乎要击碎他的胸膛。方才还闭紧眼睛浅浅呼吸的婴孩,现在正静静的躺在崭新的小被子中,红红的小脸变得青白,容玉锦放下女儿,看着小床中央那个再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的儿子,久久没有说话。陡的,他将凌厉的目光投向那个蹑手蹑脚的想要偷偷离开的小护士,小护士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干笑道:“抱歉,我有事需要暂时离开一下……”容玉锦一字不发,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明明眼中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但那犹如实质的杀气却让她感到一阵从指尖弥漫到心尖上的颤栗感。扒在小床旁边,透过缝隙朝里看去的徐小辉只感到一股强大的悲伤迅速占据了她的心房,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咬住了嘴唇,可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弟弟……我弟弟他怎么了……呜呜……爸爸!”
嚎啕的大哭声打破了僵局,小护士趁着男人低头的一瞬间快速离去,没走几步却双脚一麻摔倒在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两条腿已经软的不成样子了。那个男人……太可怕了。容玉锦蹲下身去,将女儿一把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闭上眼睛时,那再也无法藏住的泪珠。过了好一会儿后,徐小辉已经抽噎的喘不上气来,容玉锦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等她好些了之后又转头看向小床中的婴孩,然后,伸出手去,那他头顶的那块尖尖的被角盖在了他拳头大的小脑袋上。“弟弟……”徐小辉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她想要对弟弟说不要走,她不光把牛奶给他,奶皮也都给他吃,只要他肯留下来……可是刚刚只唤出了两个字,就有汹涌的泪水淹没了她所有的声音。小小的手掌一下被人完全握住,她转头,看到的是爸爸发红的眼睛和坚定的神情。“小辉,”容玉锦开口,声音哑的几乎要听不见,“弟弟没有了的事一定不能让妈咪知道,记住了吗?”
“为、为什么……”徐小辉每说一个字,浑身都剧烈的抽搐一下。容玉锦用力抚着女儿的胸口,一字一句道:“因为妈咪会承受不住的,爸爸会给你找一个新的弟弟,就当作他就是你的亲弟弟,这个秘密谁也不许说,答应爸爸,好吗?”
滚烫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拍打着他冰凉的手背,良久,徐小辉缓过气来,点点头,和爸爸拉了勾勾。“我、不会……告诉妈咪的,我不会让……让她也像我这么、这么伤心。”
小小的人儿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徐小辉扑进爸爸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硬挺着没有再哭出声来,只是感到浑身都痛,说不出的痛。容墨痕接到堂弟电话的时候还在被窝里睡觉,外面晨光微曦,小雨滴答滴答的下着,这样阴冷潮湿的早晨最适合补眠了。被手机铃声吵醒之后他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来,摸索着去抓随意扔在床边的手机,手机没抓到,他整个人却因为挪到太边沿而掉了下去。“唔……”脑袋磕到床头柜上的刺痛终于让他清醒了些,容墨痕揉揉脑袋睁开眼睛,找到手机之后一边接起一边坐在地板上将被子单手拎起甩上床去。那边传来堂弟较为冷漠和冷静的声音:“堂哥,马上去福利院给我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要健康的,男孩。”
“福利院,男孩?”
容墨痕的神志一下清醒过来,反应极快的追问到:“你要这个做什么?”
“带着孩子来了你就知道。”
而就在同一时间自医院门口出发在路上告诉飞驰的轿车中,一个女人怀里抱了个小小的婴孩,那婴孩皱巴巴的皮肤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光润柔滑起来,女人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粉扑扑的小脸蛋,轻笑道:“真不错,长大后肯定和他父亲一样是个人见人爱的妖孽。”
正在开车的男人闻言,有些担心的扬起眉毛:“你就不怕他父亲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以后,将你千刀万剐?”
女人又笑了一声,这次却带了些得意和自满:“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就算他的父亲再是精明,也不可能找出破绽的。”
“是吗?”
男人反问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之后便再没说一个字。高佻劲瘦的男人单手抱着一个小婴儿健步如飞的姿态,有种强悍和弱小之间强烈对比后产生的极致性感,容墨痕只简单套了件迷彩背心和黑色牛仔裤就从家里出发,马不停蹄的去福利院找到一个符合小堂弟提出的全部条件的婴儿后又快马加鞭赶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