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端着一杯水的白雅言自然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幻觉,她在搜寻楼下无果之后,便悄然的走上楼,或许那道黑影已经趁她不备而上楼也说不定。但他会躲哪里呢?当白雅言站在空旷的走廊上时,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她马上回过头去,就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一惊马上追了过去,却看到黑影闪过去的是走廊的中间,那里是个死胡同,只有一扇窗户,窗户被打开来,只有白色的帘子在一阵风的吹拂下而轻轻摇晃着。难道那人翻了下去?白雅言探头看向窗外,却发现并无这样的可能,外面灯火通明,草坪里都安装了小灯照着,四周也是空旷的,虽然有着低矮的灌木丛,但也不可能藏人。莫非真的是自己看花了眼睛,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吗?白雅言走回去,还迟疑的看了一下那窗户,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到房间里,若真的有人作梗,就算她抓不到,这里的安全防护措施也足够了。白雅言略带不安的向古以甜的房间走去,而在路过古鹰来的卧室时,却发现门开了一条缝,她不禁嗤之以鼻,这个男人是个炫耀狂吗?怎么和女人在一起都不屑关门?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吗?她歪了头一想,有点满不在乎,心想:既然你三番五次的开门要我听,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索性开一个敞亮的门,让别人也看看你们如此的不知廉耻!白雅言想到自己这样的恶作剧有点幸灾乐祸,躲在门口边上,用手指轻轻指了指门,那门的缝隙就大了一点,而后她又闭上眼睛努力一用劲,将整个门都开了。哼,这下该目瞪口呆了吧?白雅言睁开眼睛还是忍不住的朝房间里偷瞄一眼,这一瞄不要紧,却看到床边有一滩的血!白雅言立马呆住,但一秒后,她就奔到了房间里,就看到在偌大的席梦思上,雪白的床单上,李妃颜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她的胸前有着殷虹的鲜血,似乎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血,但古鹰来却不知所踪。而李妃颜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雅言,白雅言奔上去问她:“是谁干的?”
只见李妃颜红唇灿然一笑,手里带血的刀忽然递给了她,大声的叫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嫉妒我也用不着这么狠心吧?”
白雅言的头立马大了起来,搞什么?李妃颜居然说是自己伤害了她?她脑袋锈掉了吗?还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在说什么?李妃颜,你……我没有……”随着李妃颜的大喊大叫,门口一下子涌来几个菲佣,看到这恐怖的场景都吓了一跳,而白雅言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我没有……没有,不是我干的。”
白雅言的手里还抓着一把匕首,而刚刚沐浴完毕的古鹰来这时候却穿着浴袍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也皱起了眉头。“还愣着干什么,快送人去医院。”
古鹰来看了两个女人一眼,回头命令菲佣。“总裁,她……”李妃颜刚想解释,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了古鹰来的怀里。古鹰来看向白雅言,问她:“白雅言,你是不是疯了?”
白雅言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退后几步,却依旧坚定的说:“我没有。”
虽然她脸色很苍白,但她没有做的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够了!”
古鹰来不想再听白雅言说什么,而是飞快的将李妃颜抱了起来,出了门外,白雅言听着一群人急促的脚步声,感觉自己都虚弱的无力了,她看着那一大滩血迹,有点不敢相信的跌坐在了地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还有那道黑影果真是自己的幻觉吗?不久之后,该来的总是要来,警察局的人过来了,当他们看到是白雅言的时候,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就连原本眼睛小的人都成了大眼睛。“怎么是你?雅言姐?”
警员一时手足无措,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带白雅言回去。白雅言朝他们笑了一下,说:“我是被冤枉的,走吧,我跟你们去交代我看到的事情经过。”
无论怎么样,想要打倒她白雅言,还没那么容易。明泽楷待在憋闷的审讯室里看着犯人的语录正在琢磨,这时候,小张慌乱的推门进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长官……不好了……”“哎呀……到底有什么事情比我办案子还要紧?”
明泽楷将眼睛一瞪,板起来面孔,要教训小张。“有人来了……又得你审,你可要……支撑的住啊!”
小张艰难的说着,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一般。明泽楷觉的小张真是废话多,审个案子而已,从来都没见他这么慌乱过,难不成要审问的下一个嫌疑人是小张的亲戚?“小张,下一个,下一个案子的嫌疑人不会是你爸爸吧?”
在这里值班还要审问犯人,明泽楷自己也是醉了,恐怕高局长是唯一一位如此“关怀下属,体恤下属”的好局长了吧?他朝小张摆摆手,“别那么多话,赶紧的,将嫌疑人带来给我审问。”
而当白雅言被带到审问室的时候,明泽楷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他扶了扶自己工作时需要戴的眼镜,问小张:“小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午夜惊魂?让他明泽楷审问自己的老大,小张,你这次死定了!白雅言却主动坐在了被审问人的椅子上,看着明泽楷和另外一个同志,很淡定的说:“没错,我就是嫌疑人。”
明泽楷喝了一口水,朝白雅言摆摆手:“老大,我正忙呢,审问还要回去补觉呢,您还怀着身孕就不要在这里逗我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我要是能回去我还来这里蹲着干什么!”
窝了一肚子火的白雅言终于忍不住火山爆发,从椅子上激动的站起来朝明泽楷大吼了起来。明泽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白雅言吓到的他艰难的依靠着面前的桌子爬起来,探出一个脑袋来看白雅言:“真的?”
“当然是真的。”
白雅言坐回椅子上,对明泽楷说,“他们说我杀人了。”
“杀人?”
明泽楷马上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扶正了自己的眼镜,对白雅言说,“怎么回事,说说看。”
一提到真正的案子,明泽楷就不论亲疏都严肃起来,虽然他在心里隐隐的心痛着,可还是要公事公办。“我在那里的确两次看到过同一个身影,但是没看清楚,当我发现李妃颜的时候,她已经受了重伤,我想问她,可是她却将匕首塞在了我的手里说我杀她,我觉的如果不是别人干的,就可能是她自己做的,故意陷害我。”
白雅言在陈述完之后猜测着。明泽楷点头:“老大,你说的很有可能,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你是被冤枉的,看来这次麻烦大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无论是不是李妃颜自己,都会还你一个清白。”
白雅言点头,明泽楷说的话让她心里热乎乎的,真是感动不已,她眼里有了雾气,被栽赃陷害的时候还有同事挺身而出为自己讨公道,真是万幸万幸啊!“那就拜托你了,我的身家性命可就靠你和大家了。”
白雅言又嘱咐了明泽楷一遍,明泽楷站起来,朝白雅言敬了一个礼:“放心!”
自己的老大被栽赃陷害,洗刷冤情,那是义不容辞。白雅言因为嫌疑很重,被迫在拘留室里待了一个晚上,虽然拘留室里有床,但她坐在那里却没有躺下睡觉,不知不觉的就看到天际发白了,她却感觉自己的命运黯淡一片,前途堪忧。也不知道明泽楷这家伙靠谱不靠谱,算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而在上午九点的时候,明泽楷忽然一脸悲戚的找来了,看见白雅言说,特别悲愤的哭了起来:“老大,完了,完了!”
“怎么了?”
见明泽楷在那里压着嗓子干吼,白雅言咬牙给了他一个脑瓜子,“别哭了,快说,怎么回事儿啊!”
这时候,明泽楷才认真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案子忽然从我们的手上拿去了,高局长说是为了避免嫌疑,因为你是我们局里的,所以不能由我们来查。”
高局长说的并没有错,白雅言也忘了这一点,经这么一折腾她也明白过来:“他说的没错。”
与案子嫌疑犯有关的人又怎么能够参与审讯和调查呢?是她大意了。“这么说,他们要将我带去别的局了?”
白雅言感觉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虽然走的是正常的司法程序,但她却奇怪的有隐隐的不安和担心,就像一个黑洞,似乎已经撒开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网朝她袭来。“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还说铁案如山,要想找证据比登天还难。”
明泽楷一夜没有睡觉,赶赴现场查询案件的前因后果以及进展,但并没有任何成效。白雅言问他:“你难道一点证据都没找到吗?”
“对方太狡猾了,我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利于破案的证据,估计这次,老大你是凶多吉少啊。”
“可是,我真的不是凶手,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白雅言感觉自己是被冤枉的,而此时大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力感。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人,冷冷的说:“你以为只有你会说这句话吗?所有的杀人凶手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白雅言和明泽楷看向此人,但见这个人长的胖乎乎的,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大热天的居然还给自己戴了一个黑色帽子,一双黑色墨镜,手里还拄了一把长柄的黑色雨伞,典型的过去年代的英国绅士装扮,白雅言一愣,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