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听到这话,很是无奈的一笑:“你说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来我这里干嘛?外边的护卫你给过钱了?居然都不拦着你?”
“妾身只不过是在安阳侯府学到了几个炒菜,为君侯调羹,侍卫们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担心我这一个小女子,会把君侯给吃了不成?”
李欢看着卓文君那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走进门去,反手把门关了起来,安坐下来后,夹了一筷子爆炒鹿肝,抿了一口卓文君笑嘻嘻递上前来的虎鞭酒,很惬意,但是却不能享受这种惬意。 “卓家之行,该有的都会有,但我的意思却也很明确,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卓文君忙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我所虑者,非君侯所虑,今天,我想和君侯学习你所说的系统数学知识,你上次不还说,鸡兔同笼其实最好用的办法是假设一个什么耳壳死……真奇怪,为什么是耳壳死了?”
“也罢,教会你也无妨,但并不是你说的什么耳朵死,而是这样……” 李欢搓了搓手指,卓文君立刻美眸一亮,取来边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 李欢抿了一口虎鞭酒,悠哉道:“不仅如此,其实还有很多公式,今天晚上,我先教你一元一次方程,但是你必须保证一点,这些东西,除了你能知道之外,卓家的任何人,知道一个,就多一颗脑袋落地。”
李欢从未用这样凶恶的言语威胁人,卓文君顿时就被吓得面色僵住,强笑一声:“君侯少吓人,再说了,这些东西可算是君侯的家学,如果没有君侯的允许,妾身又怎么敢随意传给他人?”
“嗯,如此就好。”
李欢提笔开始讲述最为基础的数学方程。 这一夜,有人在夜深看到卓文君悄悄的离开了君侯的房间…… 于是,护卫们中很快传开了一种带有颜色的小道消息。 李敢很快把这个禀报给了李欢。 李欢听完后,愕然无语了许久。 “你不会也觉得我和卓女真有什么?”
李敢嘿嘿一笑:“师父说什么呢,就算你们真有什么,弟子难道还能管师父?”
李欢瞪眼道:“我昨天晚上在传授她知识!”
“姿势?啊不,知识!师父说的是,知识……嗯,知识!”
李欢无奈地摆手:“得了,我们继续出发吧,你还做安阳侯,我来做小护卫。”
“师父,还有一桩事情。”
李欢哼笑一声:“说吧,又是谁说我怎么了?”
“不是师父,赵雪儿姑娘,她说她想改姓。”
“要改就改呗,赵信这个王八蛋,跟着他姓确实是倒霉一辈子……可这事儿跟我说做什么?”
李敢嘿嘿一笑:“师父,她想跟您姓,您看行不行呢?”
“这不扯淡?”
李欢拂袖道:“这没什么好商量的……”他抬起衣袖,露出手来想要去戳李敢的额头,发现自己有点够不着,也就揪着李敢的衣领子扶正了:“阿敢,你难道不知道这小妮子心里打什么主意吗?”
“可是师父,您给卓女的题目,她算出一半来了……” 李敢一脸郁闷,眼睛瞅着李欢,却已经做好被斥骂的准备,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笨,连小明放水又注水的问题,他居然是听着赵雪儿说了足足五次之后,才弄明白该怎么计算…… “嗯?”
李欢愕然地半晌,深吸一口气:“竟有此事?”
“师父,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我也不可能为她说话吧?”
“你和为师说实话,到底看上这姑娘没?”
李欢嘿嘿笑了一声。 李敢摇头:“哪能啊,师父,要不是您压着,我早就一矛捅死她了,为她说话,也是看那卓女太嚣张,难得有一个人也能解答出来师父出的题,想杀一杀卓女的威风。”
李欢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而后眼睛一亮,转身提起笔来,飞快地写下了五道数学题。 “你把这个交给赵雪儿,如果她能在我们抵达卓家的时候,就把这些题目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解答出来,我就赐给她姓李。”
李敢扫了一眼,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别说让他解答题目了,他就是看着题目文字的描述,就已经觉得头晕眼花。 队伍重新出发,李欢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凑在刘芸边上说话。 拒婚这方面,拒婚是不可能拒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聚会,做诸侯又不会,只有假装自己是护卫挑逗一下未婚妻,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任何时代,和女孩子的谈话,都可以从文学开始,西汉也一样。 西汉流行汉赋,但主流的东西,未必就一定会让小女生喜欢,小女生更喜欢的东西,永远都是情情爱爱。 那么,没有什么比罗密欧与朱丽叶更合适的爱情故事了。 李欢只是扯淡了一个大概,就已经宛若给刘芸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大门。 不仅如此,就是卓文君,都不在乱放电,凑上前来一块儿听着。 道路逐渐变得宽阔起来,牛车就成为了最安逸的代步工具。 李欢一边说故事,一边靠着摇摇缓缓的牛车,很悠闲的说起来了梁祝的故事。 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中国版的换皮罗密欧和朱丽叶,但依旧听得众女如痴如醉,便是柳妍儿这样风韵犹存的熟妇,都听得感同身受一般落泪…… “有笛子吗?”
李欢兴致大涨。 柳妍儿有些拘束的擦掉泪花,但见君侯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赶忙从衣袖中摸出一根玉笛,小心翼翼的呈给李欢。 李欢放在口边,试了试音,觉得自己能吹,便吹起来了梁祝,凄美哀婉回肠悱恻的梁祝音调,立刻回荡在小队中。 正在大声谈笑行走的护卫们,骤然安静了下来,从未听过这样单奏,又如此引人入胜的笛声…… 刘芸、卓文君、柳妍儿、赵雪儿,甚至李敢这个最喜欢煞风景的人,此刻都能沉醉其中。 一曲奏罢,李欢把手里的玉笛放下,暗自低语一句: “嗯?好奇怪,这笛子怎么一大股子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