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睡着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说，“我忘了你了，你也忘了我吧。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去过你的人生。”

“好。”

“你干嘛答应的这么干脆？万一我恢复记忆，后悔了呢？”

她不算是真的醉了，有点借酒装疯的意思。既然都失忆了，为什么还要一点点想起来？“如果可以，那就不要想起来了。”

她的苦，他怎么会不知道。慕千今没说，闭着眼睛，像是在找寻回忆。褚敬轩说：“千今，累了吗？跟我走吧，什么都需要，只有你和我。”

慕千今傻呵呵的笑，泪如雨下。她讨厌想起过去的感觉。会痛。他懂她，懂他的千今，她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从来不会那样笑着，说那样的话。那是她讨好别人才说的，压抑的痛。他的千今是单纯的，不会撒娇，就像个刚出生的小野猫。不是现在这样……“千今，我们走吧。”

慕千今摇头：“易敬轩，你忘了，我失忆了，你只是我一段不存在的记忆了。就算我有一天想起来，可你跟我，也早就是十万八千里。有些情，淡了就是淡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写下句话，徒留的遗憾而已。”

她说：“承认吧，我们都没有那么深爱着对方。”

“千今，我……”“易敬轩。”

慕千今打断他的话，“如果我真有那么爱你，不会在最初醒来的时候，对你完全陌生。就算记忆没了，可感情还有。我黏着褚随意，喜欢接近他，他对我也好，把我像祖宗一样供着，也许在我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时候，他才是扎根我心底的那个人。”

“不是的，只是因为他领养了你……”“面对现实吧，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没有想过改变。褚随意对我很好，什么都顺着我，什么都给我，而我做的，只是要提供身体而已，这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了。你别管我了，我心甘情愿，你也忘了那些吧。”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从她醒来，前所未有的多。易敬轩咬唇，良久才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千今，我不是傻子，你昨晚叫的厉害，也许不懂，我还能不懂你吗？你故意的……”慕千今笑了：“你懂我又能怎么样？从我醒来那一刻，我就认定了褚随意，两年了，我不知道对他算什么感情，可我知道，不管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喜欢你了。再找个喜欢的结婚吧，生个孩子，什么情啊爱啊，真没有那么重要。”

她觉得很累很累，累到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别人难受的时候还有个家可以回，而她，什么都没有。易敬轩深呼一口气：“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绝对不允许你被他这么欺负。他是个冷血的恶魔，我不准他伤害你！”

“他从来不会伤害我，从来，不会。”

不远处，男人坐在车里，耳边塞着耳机，清清楚楚传来两人的对话。从昨晚，他就察觉到慕千今不对劲，那么疯狂，那么强烈，不是他怀里小猫的样子。她主动叫他老公，求他用力，他当时开心的要死，可冷静下来才惊觉，一切都那么不对劲。难道，她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