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阳光明媚的天,南欢却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冰山雪地里一般。男人的话像是一盆冰水直接猛然的从她的头顶倒了下来,把她全身里里外外都淋了个通透,她想挣扎,却只能被男人禁锢着双手无法动弹。柔软的大床,床头摆着名贵的花瓶,里面插着艳羡欲滴的红色玫瑰花,她眼睛轻轻地瞥过去,右手被男人一甩,直接撞到了花瓶,花瓶落在地上虽然没有碎掉,但是水却流在了地毯上,玫瑰花也如同焉了一般的躺在地上。如果失去生命力的她一般。南欢任由男人疯狂的发泄,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这辈子是不是不应该遇到这个男人,遇到他,好像她的一生就这样了,没有光明,只是永远的处在黑黢黢的世界里,她逃离和挣扎都是无用,最后都会被他给抓回去。闭上眼睛,南欢手指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一张脸上尽是苍白。她最爱的男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南欢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她像是一条即将死亡的鱼,像是在生命的尽头不断地呼吸摆着鱼尾,她努力想要抓住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想要汲取那最后一滴水,但是他却猛然离开,南欢睁开眼,就看见男人已经起身,像是正人君子的一般的看着她。而她整个人早已经凌乱不堪了,南欢别过脸,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反胃的气息,她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头很晕,想要睡觉。但一双手却已经落在了她的腰上。南欢想也不想的就把他的手给拨开,嗓音是无比的沙哑,“席时琛,你不要碰我。”
“你哪里没有被我碰过,南欢,我只是抱着你去洗澡,不会做其它的事情。”
她不必这样一幅戒备的姿态,刚才是他生气了,她说的话,就是可以那么轻易地让他生气,他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南欢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栽倒过谁的手里,只有南欢,他唯一一次的失败。南欢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起来,但是身上什么都没有,她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但是席时琛自然是不会走的,南欢狠狠瞪了他几眼,眼睛里面的恨意格外的明显,席时琛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一双眼睛深邃平静的像是湖水一般,她特别讨厌他这样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也不转身,南欢挣扎了一会儿,直接掀开被子就起来了,反正都被他看过无数次了,多这一次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她的羞耻心也早就被他给磨光了。席时琛一见她这样眉头直接就拧起来了,刚想说什么南欢双腿一软直接就倒了下去,席时琛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南欢!”
她有没有一点常识,刚才才做过,她这样猛然起来,当然会站不住脚。席时琛懒得再多说些什么,也不顾南欢在他怀里的挣扎,直接就抱着女人去了一旁的盥洗室。这浴室的门是玻璃的,里面的墙壁也是镜子做的,一进去,南欢整个人都滞住,但席时琛却好像觉得没什么,直接开了花洒。……好在席时琛言而有信只是给她洗澡没有做别的什么,最后男人还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南欢这才觉得舒服了些。抱着南欢出去,席时琛把她放在床上,双手搁在她的腰上,嗓音有些低,“饿了么,是现在出去吃饭,还是等一会儿再去吃?”
“……”南欢抱着被子,“我不饿。”
“……”席时琛看着她翻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男人的眉眼里渐渐的闪过一丝阴霾,没多说什么,任她去休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之前在飞机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下来又和男人有了一场体力战斗,南欢现在整个人头晕的不行,她挣扎着起来,却猛然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身上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只是没有什么力气,南欢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到自己的身体又再恢复了一些这才穿上拖鞋走了出去。海景套房里面也包括一个厨房,香味儿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南欢站在客厅,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厨房里面做饭的男人,他上面是一件灰色的衬衫,她看多了席时琛穿白色衬衫的模样,这样灰色的衬衫原来才让人觉得他更加的高贵和优雅。地毯上全部都铺着高级的地毯,何况她本来就虚弱,踩在地毯上就更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男人做完了菜准备去卧室叫她的时候,一转身就看见南欢静幽幽地站在那儿,眼神似乎是飘忽不定的,可是却又是落在他这个方向的。席时琛看到她这个神游的模样就觉得头疼,走过去,男人直接打横把她抱起来,然后把她放在餐桌旁边的透明椅凳上面,有些凉凉的,南欢绯色的薄唇抿得很紧,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淡淡地笑,“你亲自做饭吗?”
“饿了。”
席时琛没多说什么,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去厨房把已经弄好了的饭菜都端出来了。颗颗饱满雪白的米饭,一桌中式的菜肴,南欢惊讶席时琛竟然在曼彻斯特这边也能做出这么地道的饭菜来,但是转念一想,她是席时琛,现如今福布斯排行榜前十的人物,这些年,没有她,他倒是越发的厉害了。也许,也是有江余绾的功劳吧?不过也有她的功劳,如果不是当年她离开了,席正东怎么可能又把公司交给席时琛呢,当初那老人家的态度,可真的怪叫人恶心的。“吃吧。”
看南欢只是盯着饭菜不动手,席时琛终于拧眉说了一句,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他一点也不喜欢现如今她安静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南欢慢条斯理的吃着米粒,看着对面的男人,她淡笑,“席时琛,你带我来这里,还肯下厨给我做饭吃?”
他不是说过的么,这些年,他也都很少下厨做饭了,不过上次在他的别墅,他好像也有下厨给她做过饭吃……南欢抿了抿唇,给她做饭了又怎么样呢,什么也都代表不了。席时琛看了她一眼,随即给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你喜欢吃的。”
南欢拧眉,“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男人收回去的手顿了顿,末了,眉眼间又开始浮上一层阴霾,他分明的五官也仿佛被一层阴郁笼罩着,随即男人勾唇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管你喜不喜欢吃,南欢,我夹到了你的碗里,你都必须吃下去。”
南欢又吃了一口米饭,脸上的笑意比刚才更加的明艳了些,她真的也懒得时时刻刻都来和这个男人斗争,打嘴皮子仗也似乎是很累人的,南欢垂下眉眼,似乎变得温顺了一些,“哦。”
她乖巧的吃了,席时琛到觉得事情一点也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他丢下筷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搁在饭桌上,冰凉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桌面,男人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挑眉,“既然不喜欢吃糖醋排骨,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喜欢吃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了,她的口味有些变化,也是很正常的,何况她去的是休斯顿,在那样的国家,应该是很难得吃到中国菜。南欢闻言有些愣住,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问这些干什么?”
难不成还要做给她吃?不会吧,不会的。他又不爱她。席时琛挑了下眉毛,“南欢……”男人忽然抿着薄唇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有些东西,他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可是她偏偏看起来毫无察觉的样子。是真的毫无察觉吗,还是说,她只是装作视而不见?席时琛重新拿起筷子,嗓音也是冷淡到了极点,“这五年你和席时帧在一起,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曾经想过我?”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似乎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席时琛捏着筷子的手格外的用力,似乎都要把一双铁制的筷子给捏弯了,男人的骨节也微微的泛着白,她以为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占有欲么?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表达错误了,是不是他那晚上不应该趁着她醉了被下药了就要了她?但是若不是那一次,可能这一生他们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对他而言,那晚是靠近她的机会,但是不是也就因为那一晚,她会觉得,他靠近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是责任,是占有欲,而不是爱情?席时琛脑海里翻滚过无数的画面,都是她犹豫而沉静的面孔,他想不通,因为这个女人,似乎从不肯把自己的内心给他看,他猜测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只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逃离。还是说,她心里,对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爱意。他本以为他对她这么好,她再怎么也会是有一点留恋的,可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吗?她爱的人莫非真的是席时帧,可如果爱着他,又为什么会分手?他不愿意去相信她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席时琛盯着南欢,只想,她把自己真的一面拿出来,而不是永久的戴着面具……南欢闻言,嚼着米饭的动作就这么顿住,末了,女人慢慢地把嘴里的米饭给咽下去,然后看着面前的男人,薄唇扯出一点笑意来,“想过你?”
“想过吧……”“也恨过。”
她也恨过他,深刻的,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