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敏颢冰冷双眸与她相视。良久。得不到答案,钟筱芸绕过他,从旁边经过出厨房,转身踩台阶上楼。从盥洗室出来,瞥见伊敏颢坐在床沿边。她视而不见,转方向往梳妆台坐下吹头发。吹风机一放下,她在镜子里看到伊敏颢朝她走来。钟筱芸一转身,伊敏颢握住了她头发,强迫她仰视他。阴冷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该适而可止。”
头皮发痛,钟筱芸仍然面色如常,眸子溢满了讽刺:“怎么?这就是你说的给我交代吗?还是说你伊敏颢就只会使用暴力对一个女人?”
“钟筱芸,你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妖魅的俊颜,嘴角挂着妖艳的笑弧,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钟筱芸警惕盯着他。转瞬间,她就被伊敏颢抵在梳妆台。衣裙被他撂起。钟筱芸不顾腰上的剧痛,忙不迭攥住他手,“伊敏颢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钟筱芸我对你的好,你怎么就没半点体会?”
看见他眼底的疯狂嗜血,钟筱芸心底不由升起了恐慌,不过却被他话给掩盖过了,振振:“你对我好?伊敏颢你知道什么才是对一个人好?你根本就不懂,你只是在用你自己认为好的来对我,你认为那才是好,可根本就不是,反而你一直在伤害我。”
“我伤害你?钟筱芸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花那么多心思对她好,效果到头来,她还说他不对她不好。“我有没有心?”
钟筱芸不由觉得可笑,“我的心早在八年前不是被你狠狠踩在脚底下吗?我现在何来的心呀?”
见他冷肃着脸不语。钟筱芸继续冷道:“八年前我父母死的那天,你和伊铭宣说了什么,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伊敏颢眼眸一凝,锐利盯着她。“或许你不记得了,我可永远记得,是你伊敏颢把我心在他面前狠狠践踏,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坚持,你看到这样的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原本这件事她不想再提起。是他,硬生生逼她想起那一幕。她在医院里被她奶奶搧打了几巴掌,羞辱一番,她逃离医院去找他。结果他却对伊铭宣说,她自作多情,她不过就是他打发时间的玩意而已,根本就不是对她认真。那个时候她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心,如果不是对她真心为什么非要跟她上床,为什么不早早把她驱赶离开,为什么要让她靠近他。难道别人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就算是养一条狗,久也会有感情,为什么他却没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明明知道伊铭宣对她一直都是厌恶,轻蔑,为什么非要在伊铭宣面前这么踩踏,难道她真的连一条狗都不如吗?“我们这些人对你们来说只不过就是玩具,伊敏颢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你用心,那样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太假了。“原来八年前你在。”
伊敏颢目光深邃,唇微微启动喃喃自语。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伊铭宣非会在那晚来找他,非要执意过问他和钟筱芸的事。原来……“是呀!”
勾着淡淡的自我嘲讽,“你肯定没想到我会在。”
不然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你现在还要对问我有没有心吗?你还会说已经对我很用心了?”
多么讽刺的话呀!钟筱芸挣开他手,一步步远离他。可她每一步内心不断涌出无尽的自我嘲讽,就算是心已死,可为什么她仍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抽痛?果然她还要是远离他,不然还会重蹈覆辙,陷入万劫不复。那晚,他们两个谈过之后,钟筱芸好几天没看见伊敏颢。不过反而只有她轻松了不少。她现在每天一线两点,去上班,回家。现在公司方案出来了,公司里的气氛也缓解了很多。到中午,钟筱芸带了饭盒到公司,以免和公司其他人格格不入,她选择不去饭堂,反而在茶间室加热饭吃。饭热好,乔子琪就打她手机说非要和她一起吃中饭。唉,她这个饭盒只能带回去当晚饭了。拎包匆匆下去。一出电梯,迎面就看见陆明月。钟筱芸微怔了一下。说实在的,陆明月和她也是同一学校,不过陆明月没瞧不上她。偶尔几次子琪跟她埋怨陆明月,老在子琪爸妈面前说自己坏话。她还是面带淡淡的微笑对她颔首。陆明月显然看到她也愣住,眉头一凝,她怎么会在这里?要是以钟筱芸的身份,应聘,乔氏也不会要她,唯一想到就是她死对头乔子琪。而乔子琪也没这个本事安排钟筱芸来这边上班,唯有通过子昂。子昂不是也不太同意钟筱芸和乔子琪有来往的吗?陆明月随即翘起傲慢不已的嘴角。今天她是来找子昂去吃饭,竟然已经知道钟筱芸在这里,下次来会会钟筱芸。陆明月和她擦肩而过。眼看离和子琪约的时间就到了,钟筱芸也不多想,提脚就跑。乔子琪不温不火瞥着她,撇了撇嘴,故意用嫌弃语气说:“钟筱芸你有必要把自己往死逼?”
自己又不是不等她,她非得这么着急跑来。“我这不是害怕你会到公司我吗?”
钟筱芸太了解她了,等久了她就会直接杀到公司去。到时她这个走后门的事一下就暴露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被派来监视他们的。那她在公司的日子可就惨了。“筱芸你想太多了,那是我家公司,我爱去找谁就找谁,谁管得着吗?而你又干嘛在乎他们的眼光?”
说到最后,乔子琪不禁调侃她:“钟筱芸你以前可是对伊敏颢,流言蜚语都不放心上的,你对我,一丁点的都受不了,钟筱芸你对我肯定不是真爱。”
最后不由埋怨起她。“以前年轻不懂事,错事也是难免的,现在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有我罩着,他们哪敢对你怎么样,除非他们不想混了。”
钟筱芸笑道:“你这是滥用职权。”
“我就滥用了,怎么啦?”
她自己家的公司,偶尔任性一回,无可厚非的事。不过自己是觉得没什么,主要是筱芸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