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少年时才接触过多少异性呀?还吃这一套也是大有可能。 他板起脸,看起来果然很严肃:“千真万确。”
“好吧,我尽力一试。”
她不是很有底气,但为了不久的将来能有个软绵绵的小包子软糯糯地喊她一声娘亲,她装龙就得像龙,装凤就得像凤! “乖。”
他亲亲她脸蛋,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还有一事。”
她抓着他的手玩儿。这男人的手也长得太好看了,连她都妒忌得要命,“取个名字吧,孩子他爹?”
这都还没怀上呢。不过长天也不想坏了她的兴致,想了想道:“此事本末倒置了,那便取名离末。”
像巴蛇这样的神兽是没有姓氏的。 “要是不止一个呢?”
他随口一说:“那就把‘末’字倒作来好了。”
她不是雌蛇,一胎多产的可能性太小,他直接就给忽略了。 “‘末’字倒过来算什么,‘未’么?”
她想了想,自动纠正了一下,“好罢。如果是男孩儿就叫未渊,如果是女孩儿就叫离末。”
话刚出口,她突然愣住。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未渊,离末? 未……末? 是不是好耳熟?脑海中仿佛有惊雷劈过,她张着小嘴,惊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阴九幽记忆封印的密钥暗码,典故出自这里?难怪他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这俩字来,只因当年的小奴,也即是现在的宁小闲拿着自己未出生的孩儿名字,给上古时期的阴九幽当作密码用了。 不亲自到她识海里一看,谁能猜得出! 所以,这段封印才能完好无损地保存了四万五千年之久! 这真是,可怕的必然呵。她不由得想起阴九幽离开法则界之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我只不过想试试,命运能不能改变。”
她不会忘记这妖人说话时的复杂神情,那也即是说…… ¥¥¥¥¥ 十日之期,转眼已到。 在言先生的小院,宁小闲与月娥对面而立,已经戴起那只金镯。 看起来,她是个纯正的凡人了。 月娥正在叮嘱她最后几点注意事项,神情如常,看起来并没有面对消亡的恐惧。 “镯子你已戴起五日,那便还有四十四日。”
宁小闲提早戴起镯子,是为了根据凡人的身体好好调理一番,“时间一到,你会自动被送回现世,无论是否成功怀孕。”
“镯子随时可以取下,但拿下来就不能再戴回去,不能再压制你的修为。”
一次性的?也即是说,她返回上古也要趋利避害,令自己少遇危险。为了此行的成功率,尽管不摘镯子。说起来长天也想跟着她溯古,可是月娥实在没那么大本事把这尊大神也一并请回去。 妻子要孤身涉险。长天的脸色,着实难看了好几天。 “对上古之人而言,你来自未来。因此后世发生的这许多事情,你都不可令他们知道,以免干扰命数,徒增不确定的麻烦。”
月娥正色道,“最好便是将你的存在抹去,让所有人记不得你。”
原来……是这样。宁小闲嘴角慢慢勾起:“也就是说,我要想法子劝服阴九幽了?”
那个时代的魂修只有一个,想要抹去她存在的痕迹,当然只能找阴九幽。 “那就是你的事了。”
“就算包括阴九幽的所有人在内都失忆了,天道也还是记得的罢?”
阴九幽可没本事把天道的记忆也抹去。 月娥耸了耸肩,不说话。 宁小闲微微一哂。难怪天道胜券在握,处处抢占先机,原来早在四万五千年前就从她这里听说了未来。 “关于未来,关于七重天劫,天道到底知晓了多少?”
可是只看天道的表现,又不像事无巨细通盘知晓。 月娥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那取决于你告诉阴九幽多少。”
“还有什么要问的?”
宁小闲沉吟稍顷,才摇了摇头:“没有了。”
所以,阴九幽夺“寸光阴”、毁法则界的作法,到底是不是得自她的授意呢? 月娥伸手在空中虚虚一划,就撕开了一道裂隙:“进去吧。宁小闲你记着,我所知道的一切,只到此为止。你到底能不能有后代,我并不清楚。我们……后会无期。”
说这话时,她望着的却是身边的言先生。 佳期如梦,如今却该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就已道尽了千言万语。 宁小闲沉声道:“多谢!”
深吸一口气,一步跨进了时空裂隙当中! 她没有回头,因此并未看见身后的月娥去挽言先生的手,然而指尖还未相触,她就化作细小光点,袅袅消散。 言先生望着自己的手,倚着树干滑坐地上,像是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重量。 有水珠落在桃树下,一滴,两滴……迅速渗入了泥里。 正月还没过完,学生不会上门。院门外车马辘辘,有欢声笑语,却显院里凄戚冷清。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用一百年的陪伴让他刻骨铭心。直到她离去,他才知道忍受了无数年月的游离于世、孤单寂寞并不是隔岸的烟火,而是刺骨噬心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