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绝对有其它用途！”

说到这里，姜翰神色微变，语气也凝重了几分，“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这个阵法的真正作用是吞食天地。将这里的草木森林，山川河流，全部化为一片死寂，用从中攫取的生机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成秀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个猜测太大胆，太离谱了些。“如果实验顺利进行的话，日照城将会成为真正的死地，不仅仅是没有生命活动，而是生机全无，从本质上失去承载生命的能力。”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成秀雨声音有些干涩，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震惊，难以置信以及种种其它的情绪。她越发感觉整件事情的离奇，不知道为何就牵扯到了这样巨大的话题。即便这是个能够一拳崩碎山河的世界，但是吞食天地依然显得难以置信，这该是个多么疯狂的想法，又是多么疯狂的人才能持之以恒用数千上万年来完成这样的布置，也难怪成秀雨如此失态。姜翰在就经历过这样的震惊，因为这些主要还是他提出来的，当时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确凿的证据出现，才让姜翰不得不相信。“是真的，不过也有些夸张。”

姜翰试着安抚成秀雨的情绪，顺便乘机拉进和她的距离。作为一个标准的恶少，泰山崩于前而继续撩妹才是本色。“人力有穷时，吞食天地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所说的其实只是掠夺自然生机，就像掠夺凡人气血一样，只不过被掠夺之后的土地可能要无数年才能恢复，期间几乎不可能产生价值。”

“那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很可怕的事情吧。没想到你我居然触碰到了这样巨大的阴谋，数千上万年的谋划，他们该是有多疯狂？”

成秀雨有些感慨，日照城的惨状是她和姜翰一起经历的，对这座城市也有种见证的感觉，“原本以为大肆屠杀凡人已经是恶到极点的行为了，结果居然还有这样从根基上进行破坏的手段。”

“等着吧，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一切还要等实验结果出来再说。”

姜翰平静地目视前方，十六根铜柱均匀地围在日照城周围，工作人员正进行着紧张的准备工作。成秀雨握住了姜翰的手，“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早就做好准备，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对吗？”

相比于成秀雨的思绪起伏，各种情绪充盈胸腔，姜翰所想的就单纯多了：成秀雨居然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或许这只是特殊情况下对并肩作战的战友的一种鼓励，但是成秀雨主动过来握手的事实是改不了的，这是要更深入发展的意思啊。于是，姜翰立刻又反手握住了成秀雨的柔荑，微微用力让她感受到男人可以依靠的力量，“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尤其是你，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参与的。能布置下这么大阴谋的邪修，力量有多大谁也不清楚，他们不会坐视我们把阵法破坏，这里将会是惊天动地的战场，或许会是人族承平数千年来最大规模的战役。”

“……”成秀雨有些沉默，姜家知道她为什么沉默。她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心中有自我对是非善恶的判断，就像最开始以为是正常的邪修作乱时，成秀雨就义无反顾跟着姜翰一起去调查，后来即便是受重伤也无所畏惧。现在，在知道了完整的阴谋后，成秀雨也想为自己心中的正道尽一份力，但是实力却不足矣参与进去。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这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不用想太多，你已经做到了所有你能做到的，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要他们大人物去操心。”

成秀雨摇摇头，打断了姜翰的话，正视他说：“你做的比我更多，如果不是你，所有人恐怕还是会把这里当作普通的邪修事件，到时候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我做的那些换个人也可以做到，你对局势的控制才是关键。”

姜翰分明从她眼神里看见了许多别的东西，正如她主动握上了自己的手，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不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吗？话还没有说完，日照城外围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了，铜柱的光芒连成一圈，像是一堵金色的围墙，在日照城的外围又裹上了一圈。地面上开始震动，素来没有变化的黑色阵纹终于产生了波动。成秀雨和姜翰都停下了话题，全神贯注看着前面下方的变化。黑色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本身并没有形体，但却在不停的蠕动，仿佛天上有一条群扭曲的大蛇在狂舞，在地面上留下扭曲的投影。城市内的建筑似乎在迅速老化，原本需要几十几百年的过程在片刻功夫就进行完毕，所有建筑都破败的不成样子，轻轻一碰都能倒下激起巨大的烟尘。于此同时，更大的变化发生在地面下。属于自然的土地像是被吸干了水分，黑褐色的泥土变得枯黄，就算在泥土里躲藏的虫子也都变成了枯黄泥土的一部分。日照城的生机在短短的时间内流失殆尽，以十六根铜柱为界，外面和里面呈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色彩。碧绿青翠的草木依旧在外面生长，而里面则成了枯黄死寂的世界。“和你想的完全一样，日照城已经完全成了死地吧？”

成秀雨眉头微蹙，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心悸。“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阵法发动后会有这么强的效果。不管是掠夺速度还是掠夺效率，都比我预计的要强上许多。”

姜翰伸手示意李坤，实验已经可以停止了，改收集的数据都已经收集到了。成秀雨目光看向姜翰的目光复杂，问道：“你的猜测都已经得到证实，接下来呢？让你们家族高层介入吗？”

姜翰刚想回答，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