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意义的屠杀底层妖族，万一妖族也用这样的方式对我们发动报复怎么办？那些无辜凡人的生存就不在你的担心范围内？”

皎月也一直跟着姜翰看着送来的影像，有些不同意姜翰这样的做法，即便红绫在旁边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善，但还是用有些质问的语气说出了这话。“我们会和妖族高层对话的，他们敢对我的女人的下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责任。如果他们执意要进行报复，不仅难度比我们要大，还要承担全面开战的后果。要战就战，本来就是要死人的，顾忌那么多的牺牲，还要战争干什么。我发现你似乎有点太多愁善感了，你不是喜欢学这些东西吗？我喜欢你，所以想把你留下，再教你这些东西，但如果你的理念和我相差这么大，让我很难办的。”

“你这是在为你的女人报仇，却有口口声声说喜欢另一个女人，你的爱就这么宽泛廉价吗？”

姜翰听的心中烦躁，这些事情都是很唯心的东西，要想和人解释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自己明白就行。和成秀雨的事情比起来，姜翰对皎月的那些许好奇和喜爱都算不得什么，挥挥手让红绫带她下去，继续看着外面战火连天。旗舰受到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妖族还在不断加强进攻力度，他们也知道另一支力量还保存完全的舰队就要回来汇合，到时候就更没有重创人类舰队的机会。所以之前控制进攻节奏积蓄的力量全部倾泻出来，而在李道源的指挥下，呈环形防御的舰队居然也从内部开始了变阵前的准备。红绫很快出来，皎月并不抗拒姜翰的安排，虽然刚刚还有所争论。并且，红绫也带来了李道源最新做出的变动。姜翰仔细看了他的安排，又对照时间，果然是非常有可行性的计划。姜还是老的辣，李道源能成为混合舰队的总指挥，并且有意往军团长方向培养，修为和能力都是最顶尖的存在。李道源从现在惨烈的攻防中看清了妖族的疯狂，不甘心就这样被占了便宜，想要抓住机会重创己方舰队。所以双方的纠缠格外紧密，即便是想要脱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按照既定计划，另一半舰队回归，这件继续固守，到了一定时间妖族自然会撤退，以避免陷入被里外夹击的局面。但是这样一来，是撤是打，主动权在妖族手上，没办法再对妖族造成损失。所以李道源在战斗过程中也在仔细观察战场局势，大胆做出计划，让舰队最内圈开始准备变阵，将最稳妥的环形编队改成狭长的阵型，做出主动反击的态势，和妖族军队纠缠的更紧密，让他们无法简单脱战，直到另一部分舰队的汇合。这个计划的主要问题在于，这边已经激战了大半天的舰队，再进行变阵之后，还能否抵抗妖族的进攻，又能不能在适当的时间再收缩阵型，顽强防御。稍有差池，战舰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总指挥的判断出现失误，都很有可能造成防御上的重大失误，主动展开阵型的这一部分舰队可能遭受重大损失。在计划实施之前，李道源还是决定要把这个计划和姜翰商量。尽管他才是舰队总指挥，但是在做出这样看起来很冒险的决定时，都不和同样在船上的姜翰说一声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李道源也不担心姜翰会因为害怕冒险而否决自己这个计划，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姜家二少和大公子一样，绝对不是个畏惧风险的人。最重要的是，它李道源对自己带出来的舰队，对同僚友军有足够的信心，才会做出这样看似冒险的决策。姜翰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就立刻决定支持李道源的计划，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优秀的指挥不仅仅能四平八稳，让敌人找不到破绽，还可以抓住并放大任何可能的机会。有了姜翰的点头，李道源执行起来更无顾忌。以旗舰为中心，所有战舰的变动更加迅速。在另一半舰队开始返航的时候，会正好露出破绽，改变阵型，在妖族稍微犹豫的时候，反击和纠缠便会开始。而当舰队就要汇合，妖族需要撤离的时候，这种胶着的战斗会更加如火如荼，至少让足够大的一部分妖族联军无法及时撤离。而这时鏖战许久的这一部分舰队又可以形成环形防御，到时候准备里应外合就行了。在阵型真正变化完成之前，妖族是不大可能猜出真实意图的，只会以为是正常的战舰调动，为了更好的防御。而在了解到了真正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混乱的战场是不可能轻松分割开的。事实上，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妖族所计划的以多打少的围歼战并没有打出效果来。仓促集结的力量，并不完善的布置，就算整体力量是姜家舰队的两倍，但是在这样的战斗形式中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甚至妖族的伤亡损失还要多上不少，变成了纯粹的阵地战消耗战。如果不是憋着一口气想要打出点漂亮战果，至少击毁几艘大型战舰，到时候也好向民众宣传，妖族高层恐怕已经动了撤退的心思。几位合道境的妖族长老已经和李道源等人交手数次，即便他们占据人数优势，但是面对李道源等人依托整个舰队阵法的固守并没有什么办法。忽然间，两位在前方坐镇的妖族发现对面的姜家舰队似乎有了点变动，防御变得不那么严密了。他们也是和人类战斗过许多次的老将，甚至还参加过三百年的北地战争，也面对过不少次人类舰队的环形防御阵型。自然清楚人类舰队的防御特点，刚才那样的变动，很有可能是无法再支持环形防御阵型或者阵型运转出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