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期望你现在就答复我，只不过我想说的是……”程霞顿了顿，抬起头，收回手，目光笔直地落在王凡身上。“我会一直等你。”

平静的话语声，飘荡在屋子的上空，也非常清楚的在王凡耳边回荡开来。王凡身体猛地一震，在听到程霞的话语之后，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旋即却又松开了。这样的好女人，又上哪里能够找到？如果不是……不是……唉……王凡咬紧了牙齿，忍不住撇开头不敢与程霞对视。他有些害怕，他看到程霞的脸之后，心中的那个决定会忍不住发生改变。所以他不能够去看程霞的脸，也不敢去看。就算是说他懦弱也好，怂货也罢。王凡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心底还有事情需要他完成，他无法给程霞任何的约定和保证。所以，也就无法回应程霞的心意。或许说等到他身上的负担彻底消失，压在肩膀上的那座大山没了之后，他就可以做出决定了。但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勇气去回应程霞的心意，正面程霞的情感。所以，就算是被说成懦夫他也无怨无悔。安静的气氛足足回荡了三四秒，才被打破。“行了，现在你就别想太多了。”

程霞也知道她这一次鼓足了勇气把内心中压抑了太久的情感表达出来，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但是程霞真的非常的害怕，现在她不说出口，等到三天之后就没有机会了。她自然是非常的清楚，想要打赢这一场官司是多么的困难。要知道，私底下程霞可是走遍了海丰市九成以上的律师所。几乎每一个律师在听到是与钱德勇这个案子之后，立刻就摇头拒绝了。谁都不想要得罪，钱德勇的父亲钱汉亮。要知道，房地产大王的能量可是巨大的。钱汉亮在海丰市可是地位不低，这要是随随便便搞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的律师所还能存在？怕是谁都不会找他们打官司，到时候律师所关门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正是明白这一点，哪怕程霞出了再高的价格，也没有一个律师敢接下来。正是因为跑了那么多家律师所，程霞才会变得如此的憔悴，毕竟整个海丰市的律师所可是上百所，就这么几天的工夫全部跑遍了自然是非常的累人。“嗯，”王凡轻轻地回了一个嗯，就没有了下文，气氛又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程霞吐了口气，有些苦涩地看向王凡出声道：“小王，三天后的官司你请律师了吗？”

尽管知道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是请不到律师，但程霞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之前王诗雨给她带了话，告诉了她王凡的想法。可就算到现在，程霞依然不太相信王凡会不请律师。如果有能力自然是要请律师，没有能力请不到律师那自然是另说了。有律师和没律师差别真的很大，甚至能够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官司的输赢。“没有，”王凡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回答道。只要不是谈情感方面的事情，王凡的大脑就会变得非常的冷静和理智。一旦涉及到了那情感上面的事情，王凡的智商可以说是降到了为零一样的程度。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王凡，在恋爱方面自然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新手。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想法还有一些其他事情。也正是如此，他才会选择回避程霞的情感，这样子的话就能够大大缓解情感上的问题。当然了，他这样的办法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能够彻底解决问题的话，今晚上程霞也就不会坦露心声了。好在程霞并没有步步紧逼，让他立刻做出决定，这也让王凡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程霞让他今晚上就立刻做出决定的话，十有八九结局便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结局。不管如何，在剩下来的时间里面，王凡是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王诗雨身上，只求王诗雨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最后有个好的归宿。当然了，现在说那些事情还是有些遥远。一旦三天之后的官司打输了的话，别说是两年后了，王凡怕就是最后一次与程霞见面了。输了官司，最轻的情况，那也是要在牢里面蹲三年。三年之后，王凡还在不在都不知道。至于判刑严重了的话，那么王凡就有可能会是……死。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毕竟王凡刺伤钱德勇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是被判成故意杀人的话，情况那就是非常的糟糕。程霞自然也是明白这些事情，在听到王凡说没有之后，脸上不由流露出着急的神色。“小王，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这一点钱我还是能够出得起的，全当我先借给你的。”

程霞以为王凡是在担心钱的问题，立刻就提出了建议。谁知道，王凡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的。钱尽管也有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

听到王凡的话语，程霞眼中流露出不解。“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不清律师，难不成你还打算自己为自己辩护？”

谁知道，程霞话刚刚说完，就发现她眼前的王凡，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就好像是一副被她说中了的表情。“不……不会吧，”程霞脸抽了抽，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想要自己给自己辩护？不可能的，你又不懂法律怎么可能能够打赢官司。胡闹！行了，我回头就帮你再联系一些律师，看看能不能请到人，再怎么说……”程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凡给打断了。“不用了霞姐，真不用。这场官司，我是有自信的，一定能够打赢的。”

“什么一定能打赢？你都不懂法律，怎么去打官司？你懂的法律难不成比律师还要多？”

程霞没好气地白了王凡一眼，摆了摆手：“好了，律师我会帮你联系，你就安心养着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