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落葵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冷意越来越骇人,却又在下一秒,忽然变得悄无声息的静。落葵心里一慌。静,往往就是爆发前的沉默。她刚想说什么,却见他抬头,对着她不深不浅的笑,眉宇间全是疏离之意。他开口,声线透着一丝浅浅的冷硬,“我知道了。”
……“赵叔,少爷不会是真的要跟落葵小姐分手吧?”
先前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佣看着落葵离开的背影凄凄地问道。老管家修剪着花圃,闻言面色凝重地沉吟,“看小少爷今天的举动,大概……”“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对不对?”
小女佣脸一垮,“可千万不要啊!万一以后少爷再像现在这样发火,没了落葵小姐帮着顺毛,那我们岂不是会死得很惨……”老管家:“……”这就是你睁眼说瞎话的理由?时衍刚回国时就遇到了落葵,名景里的佣人也很幸运的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已经有了落葵在身边的时衍。所以也从来都不知道,平时只觉得有些不易近人的少爷发起火来会这么吓人。“少爷他大概……对落葵小姐是狠不下心的吧。”
老管家见小女佣一脸天要塌的表情,于心不忍的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他现在担心的反倒是落葵小姐了,她那么骄傲的性子,万一小少爷盛怒之下说了什么话伤到了她,她一个不理智把少爷绿了可怎么办?这么一想,老管家整张脸都青了。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严肃的跟落葵小姐沟通一下的。—落葵走了之后,时衍坐在办公桌后,仿佛似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不多时,男人指缝间燃起明明灭灭的火星,弥漫着酒味的空气里又参进了一缕淡淡的烟草熏味。一室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掐了烟蒂,吐净口中的烟,拿下眼镜扔在桌子上。室内明明已经添进了不少阳光,给人的感觉却格外凄清冷寂。鹅黄色的暖光扑在他身上,在他俊美的轮廓上画下了冷硬的线条,时衍盯着面前的粥,眼眸深处多了一丝晦暗不明。落葵的生母夏依澜在生下落葵去世之后,不过一年阮美玲就上位了。那个时候的落葵实在太弱小,如果没有一个让阮美玲忌惮的存在护着她,在那样艰难的处境下,她恐怕会被阮美玲母女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而那个护着她的人……时衍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是心疼她多一点,还是妒忌那个先他之前守护她,让她那么在乎的人多一点……掌心蓦然握紧,下一刻又缓缓松开。作为她的生命里的后来者,没能参与她的过去,这明明就是不可扭转的事,但他却没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让情绪凌驾于理智之上。他的手无意识的捂着左胸口,那里突然很疼。又许久,男人才牵动手指,一勺一勺把早已凉透的粥喝掉…………老城区落葵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寓里。阿K死气沉沉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咬牙切齿的骂着“混蛋”,手里一边狠狠揪着菜叶子。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阿k一个激灵丢掉手里一撮菜叶子,刚准备起身就被一道身影扑倒,压了回去……阿k:“……!”
落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