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薇无数次的拨打男人的电话,全都是能通,却没有人接听。一遍又一遍的满含希望的打过去,一次又一次失望的把手机拿下来。最后,陆语薇甚至提出了查监控的请求,只可惜被工作人员拒绝了,他们是酒店,要确保每个客人的隐私。陆语薇没有办法,牵着琥珀走出了酒店,她问了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已经黑了,虽然对她来说白昼和黑夜也没什么分别,可是,黑夜对于一个女生来讲,还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琥珀,如果闻到那个男人的气味,就带我过去。”
她这么嘱咐狗,比大海捞针还渺茫的希望。就这么在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今天为了见禹铭戟,陆语薇特意穿了双高跟鞋,走的久了,脚被硌的生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磨出血了。想了很久,陆语薇让琥珀带着自己去了公安局。十点的公安局,除了两个值班的警察之外没有别人,陆语薇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其中一个女警察给她倒的热水。她对公安局也有阴影,当年父亲入狱的时候,作为被告家属,为了配合调查,她也被多次“请”到公安局喝茶,而现在,她是报案人。“小姐,你慢慢说。”
女警察柔声细语地看着面前的盲人姑娘,她见多识广,大半夜闯来个身上带着血迹女人,多半不是什么简单的案子。“是……我有个朋友,今天在酒店被闯进来的人带走了,我找不到他……”她找不到,那种自责和愧疚让她在这一瞬间泪流满面。“你朋友叫什么,案发时间和地址以及嫌疑人特征,能尽可能详细地说下吗?”
女警察喝了口咖啡,和旁边一同值班的男警察打了个颜色,两个人迅速拿出纸笔开始做笔录。“禹铭戟,月河酒店2283房,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前,嫌疑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嫌疑人什么样子,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自从失明之后,陆语薇不是没有埋怨过黑暗的生活,可是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痛恨自己的眼睛。如果她能看见,如果她不是禹铭戟的累赘……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到底一切还是因她而起。与此同时,月河酒店1725房里,男人被冷水泼醒了。他睁开眼睛,陌生的屋子,大同小异的酒店布局,他正躺在床上,头有点晕,随便动了动身子,胳膊和小腿有被绷带缠绕的感觉。禹铭戟坐了起来,失血过多让他一阵阵恶心,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连脖颈侧面的轻微擦伤也被上了药,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下来,他正穿着宽松的浴衣,床头放着一套平整干净的新西装。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卡片,龙飞凤舞的字迹不难看出是个男人。“举手之劳,有缘再见。”
男人把头埋在手里,记忆潮水般涌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置于了这么危险的境地,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