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仔细想想却也觉得未尝不可。楚卿河见陆语薇犹豫，不由得打趣道：“女人真是善变。你都忘了，你上午还和我说如果需要你的话，你愿意为了华科出面。”

可是，她说的是道歉，他说的却是倒打一耙。陆语薇不放心地说道：“那些自杀员工的家属，情绪非常激动。现在反而逆着他们来，会不会适得其反？”

当时在医院里面被千夫所指的无助和恐惧，陆语薇想想就后怕。“怎么，不敢了？”

楚卿河在电话那头挑衅地说道。“没有，”陆语薇抿着唇，也有些不悦，“我只是想到了，你也说过，华科集团那么大，还不至于让一个女人来抛头露面。”

眼见聊天进行得很不愉快，楚卿河忽然笑了，安抚陆语薇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不敢，也明白你的善良。但是小薇，善良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也不能帮助别人生活得更好。”

陆语薇也严肃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否则我也不会赞成裁员方案。只是现在正是矛盾最激化的时候，你确定这样做会对华科好吗？”

陆语薇的话让楚卿河愣了愣，他记忆中的未婚妻陆语薇，是活泼可爱的少女，是柔弱善良的盲女，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有主见的女人。想不到，自己离开三年，她没有了依靠，反而成长了不少。就好比这次，他本以来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却没想到她会有理有据地提出自己的想法。面对陆语薇的质问，楚卿河也不再有所隐瞒，把董事会的意思和盘托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多人集体自杀，媒体的消息发布又过于整齐和及时。这非常明显就是有人收买了下岗员工，许给了他们好处。小薇，这一点，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有？”

“我也意识到了一些，但是……”他们既然能甘愿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肯定也是因为下岗之后走投无路。她果然还是那个善良的女人，小的时候她就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整天和父母奔波在福利院、乡村学校等慈善事业上，完全继承了陆登科悲天悯人的基因。楚卿河仿佛能看透陆语薇的心思，抢先说道：“我知道你在可怜他们，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是下岗员工还是家属，都明显是被人收买过的。他们自己就放弃了自己，你又何可怜他们。“别忘了，这两批员工，是被引咎辞退的，他们在华科的时候就不作为，放弃了自己。现在被辞退之后，更是想着博取同情来搜刮利益，行为像乞丐，而且丝毫没有良心。而且，这些人已经放弃了自己，如果你这次纵容他们，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也势必会这样继续下去，慢慢地，他们就再也没有上进心，完全变成社会的蛀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