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棠摔到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独眼龙,眼眶里蓄满泪水,随时都要落下的样子。她抬眸的样子风情万种,一只耳本就是色胆包天,早就惦记上了她,眼看着她被这么欺负,哪里舍得。他念叨着独眼龙不会怜香惜玉,一边过去把姜海棠搀扶起来,体贴的帮她情理身上的尘土,实则在吃豆腐。姜海棠敢怒不敢言,只能暂时忍耐,还扯了扯嘴角表示她回去肯定会被孟守业等人打死。“二当家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想法子救救我吧。”
一只耳心动,看向孟守业,“你们要想活着从这里离开,就放了她。”
孟守业是过来人,岂会不知一只耳的心思,他唾弃姜海棠不要脸的同时,也不忘她是村上的人,真让她落入一只耳等人手里,怕是活命的机会都没了。“不可能,她是我们村上的人,该怎么处理当然是带回去了商量。”
孟守业看明白了,黑龙山当家做主的不是一只耳,而是独眼龙,他要求和独眼龙谈判。独眼龙挑眉,接受了谈判。“说吧,你们想谈什么?”
“我们都是赶着去投奔亲戚的普通人,根本没心思和你们纠缠,我只希望以后你们别再骚扰我们村子了。”
孟守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一抬头,发现独眼龙的心思全都在姜小鱼身上,根本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想继续说,怎知独眼龙居然到了姜长墨和顾芳枝面前。夫妻二人警惕的盯着他。独眼龙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夫妻二人,搓了搓手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抱一下这个孩子,她是你的女儿吧,我能抱一下她吗?”
姜长墨是个聪明人,他看得出独眼龙对姜小鱼的喜爱,这种喜爱来自于哪里,他却不知道。他故意不答,反而套话,“大当家,我女儿就是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我要是让你抱她,到时候你拿她威胁我们,或者伤到了她怎么办?”
独眼龙心急道:“你们放心好了,我独眼龙绝对不会伤害妇孺。”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姜长墨继续道。独眼龙也明白他的形象不足以服人,只是姜小鱼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由自主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他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是这么大了吧。他强行把心里的悲伤咽下去,看着姜长墨维护孩子的样子,颇有认同感。“我的女儿如果还活着,应该和你的孩子差不多大,我女儿也特别的好看,应该会跟她一样。”
独眼龙眼底闪过一丝悲伤,被姜长墨敏锐的察觉。他觉得这里面有故事,追问下去。独眼龙叹口气,语气悲伤,“都是那群该死的官府!自诩清廉,实际上就是为非作歹之人!我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年初十妻子为我生下一个女儿,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被那群狗贼给加害,他们杀了我的妻子和女儿。”
回想当日的事,他的声音就止不住哽咽。“我的女儿还尚在襁褓,那么大点的孩子,他们也不肯放过!”
难过独眼龙那么喜欢孩子。姜长墨有些动容,大概猜到独眼龙之所以上山为寇,就是因为官府的逼迫。没有人遇到这种事还能够铁石心肠,更何况他看得出,独眼龙是真的喜欢孩子,这种事是装不出来的。他转身看向姜小鱼,询问她的意见,“小鱼,这个伯伯想要抱一下你,你愿意吗?”
姜小鱼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咿咿呀呀向独眼龙张开了手。独眼龙的心都要化了,小心翼翼的把姜小鱼抱过去,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他抱着这个孩子,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哭不哭。姜小鱼用衣袖帮他擦拭眼泪,让独眼龙更加动容。姜长墨趁机说道:“你的事情固然让我们动容,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你抢劫我们的理由,你可以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做出这种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是荒年,大家已经吃不饱饭了,正因为你们的烧杀抢掠,多少像小鱼这么大的孩子饿死?”
“他们或许跟你女儿一样大。”
独眼龙握住姜小鱼的小手,目光逐渐坚定。他抬头看着姜长墨,“你说得对,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抢村民们的东西了。”
孟守业还有些飘飘然,他以为这次谈判会是场恶战,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最后居然顺利解决了。他大喜,高兴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好。”
一只耳站出来反对,“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独眼龙皱眉。“他们好不好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应该为兄弟们着想,如今荒年,黑龙山也不好过,兄弟们都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一只耳说道。独眼龙的目光扫过黑龙山的兄弟们,这群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以前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但是随着荒年的到来,粮食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他有些犯难。黑龙山能够不去抢劫普通村民,姜长墨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并不是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黑龙山的人饿死。他颇有头脑,思索片刻后开口,“大当家,你能答应我们不去抢劫村民,已经让我很感激,我也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肯定无法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挨饿。”
独眼龙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姜长墨开口,就知道他有主意了。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姜长墨,他和周围的人不同,一看就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不过现在是荒年,饭都吃不到,哪还有人去读书?读书人不如庄稼汉。不过独眼龙却十分欣赏读书人,他知道,读书人有学识有见地,而且脑子活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姜长墨笑着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闻言独眼龙好奇,“怎么个合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