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这么邪乎的事情。小伙子皱眉，不死心继续泼美人叶的汁，然而到半空中都凝结了。姜百岁率先反应过来，指着小伙子破口大骂。“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坏事做多了遭天谴的证据！”

姜长墨反应很快，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也冷静下来和姜百岁一起唬小伙子。果然，小伙子吓得手都开始抖了。“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才不会遭天谴！”

小伙子咆哮道。姜长墨冷笑一声继续说：“前段时间我们老家有个人做尽坏事，然后遭天谴打猎摔下山崖死了，你觉得现在这不是天谴是什么？”

“有因必有果，种下什么因得什么果，你要是继续为非作歹，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

姜长墨平时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但是阴沉着脸说这些话的时候，吓得人瑟瑟发抖。小伙子嘴上说着不信，实际上怕的要死，走路都走不稳了。“你们别在这里骗我！我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

他还在咆哮，但他铁青的脸色已经证明他害怕了。姜长海反应过来几人在说说什么后，赶紧加入其中，各种真的假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吓得小伙子脸色惨白。老奶奶对他们说的话深信不疑，坐在地上哭喊起来。“我就说会遭报应吧，你还不相信，你看看，遭报应了！”

“你这个死老太婆说什么呢，看我不打死你。”

小伙子冲过去就要对老奶奶动手。姜百岁想阻拦，刚挪一步，小伙子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你这是在作孽啊，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不听，报应，都是报应。”

老奶奶哭得肝肠寸断，止也止不住。姜长墨皱眉看着老奶奶，回想着之前老奶奶说的话，总觉得她知道什么。来到老奶奶身边，把人搀扶起来，贴心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老人家，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还有你之前说苑山县出了恶魔，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还怀疑过恶魔的真实性，也在心里思考过恶魔是人还是什么，在看见小伙子，并听见老奶奶的谩骂后，他大概心里有了想法。老奶奶抓住他的手，止不住哽咽，“恶魔，就是他！”

果然。恶魔说的就是这个小伙子。姜百岁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就是个普通人吗？为什么说他是恶魔？”

老奶奶痛苦的闭上眼睛，缓缓到来，“我家祖传了一个药，说是能够解美人叶的毒，只是没想到被这个畜生知道了，他为了赚钱，总美人叶害人，然后再高价卖药给别人。”

众人震惊，面面相觑。“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反而来说自己家里人的不是？”

小伙子梗着脖子质问。“你这是在害人啊！”

老奶奶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害人了？明明就是他们看不起我，那我给他们点教训怎么了？更何况我最后不是把解药卖给他们了吗？让他们花点钱怎么了？”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小伙子还不觉得做错了，甚至觉得错的是那些人。老奶奶被气得说不出话，小伙子冷笑，“我可是把钱都花在了你身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呸！”

老奶奶呛了一口，难以置信地看着睁眼说瞎话的人，“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那些钱难道不是你拿去赌光了吗？每次你输光了钱，就又出去作恶，县里的人怕了你这个恶魔，才走的！”

姜长墨明白了为什么苑山县原本的村民都走了，按理说苑山县这种靠近河流的县城，应该是最后一批逃荒的，偏偏苑山县的村民跑的最快。出了旱灾，最重要的就是这里住了这么个害人不浅的恶魔。“既然你知道他做的事情，现在也唾弃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看着他作乱？”

姜长墨抓住重点质问。老奶奶哑口无言，姜长墨觉得老奶奶并不值得可怜，她可谓是帮凶。“你觉得你是在帮他，不，你是在害他，看着他作恶却不加管教，看着他日复一日欺负别人，其实从本质上你就是错的。”

“四叔叔！他要跑了！”

说话的时候，小伙子见没人注意他，被吓坏了，想要逃跑。姜长海反应迅速，快步过去把人摁在地上，“做了这么多恶事居然还想跑！看我们不把你送去官府！”

老奶奶瞳孔一缩，求爷爷告奶奶的跪在地上，请求他们放过小伙子。“他错了，他知道错了，你们放了他吧，不要把他送去官府，送去官府他会死的。”

老奶奶一个劲儿给姜长墨磕头，祈求他们的谅解。姜长墨面不改色，冷静的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无辜的人？难道他们就该死？给不上钱买解药的人，他们就有罪？”

“我这就把这个祸害烧了，然后把解药给你们，你们就饶他一命吧，不能把他送去官府，官府的人会打死他的。”

老奶奶念叨着起身开始烧美人叶。姜长海看了眼姜长墨，姜长墨最终叹口气让把小伙子放了。老奶奶说的没错，真把小伙子送去官府，肯定不会活着出来。现在美人叶没了，解药也给出来了。小伙子也没办法再作乱了。姜长海松开小伙子，小伙子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样，眼神空洞的盯着天空。他被吓傻了，觉得老天爷不会原谅他了。他下意识摇头，喃喃自语道：“没用了，我会死的，老天爷会惩罚我的，我做了坏事，会遭天谴，我不，我不要遭天谴，我要赎罪，我要赎罪！”

说着就想要寻死，想要一头扎进水里把自己淹死。就算是死，他也要和水在一起。姜长墨眼疾手快把人拉住。“让我去死，我不配活着，我要去赎罪。”

忽然，老奶奶家供奉着的祖宗牌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