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了他,生命中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他的第一次也给了她,他自然希望这段感情能够完满。他爱陆瑶吗?霍云深嘲讽一笑,男人女人之间哪来那些情爱?就如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活着的时候争吵不断,难道那是爱?!不过,他心疼陆瑶,尤其是每每看到她在张牙舞爪的陆凝面前那么委屈,他就想保护她。五年前陆瑶离开,他一直沉浸在母亲自杀的悲痛和对陆凝的仇恨中,他没有去找她。直到一年前,他忽然接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只是喊了一句“云深哥哥”就挂断了。他立刻知道是陆瑶,所以派人去找她,发现她竟然在非洲和那些原住民一起生活。她的单纯善良感染了那些人,同时也让他心疼,若是没有陆凝,她又怎么会赌气出走?和他通话的时候,她哽咽着说:“云深哥哥,我很想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打扰你和姐姐,所以我不敢联系你。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太想你了。”
因为这句话,他让人接她回来,原本是打算娶她,但现在他竟会因为陆凝犹豫了。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好?陆凝彻夜未眠。放下手机,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艰难的翻过身,且缓缓撑起身子。她的轮椅就放在床边,可她从床上到轮椅上却足足耗费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浑身已经疼出一身汗。但她不觉得痛,因为越是痛,就越是会提醒她,这些伤都是霍云深给的,她不可以心软!纪凡来的也很早,而且带了红豆薏米粥和流沙包。他把东西放下后笑着问她:“凝凝,昨晚一切都好吧?伤口疼吗?”
陆凝“嗯”了一声,给宁夏与另外一个看护使了眼色,不准她们把昨晚霍云深来过的事告诉纪凡。吃过早饭之后,纪凡说:“陆凝,今天给外婆办葬礼,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陆凝愕然,“这么快?但是……你昨晚没睡吗?”
纪凡淡然一笑,昨晚他回去之后就连夜安排这些事,的确是一夜没睡。不过他不想用这件事在她面前邀功,所以立刻转移话题:“你没问题吧?”
陆凝摇头,他都安排好了,她不过是出席葬礼,她还能有什么问题?心中再次涌上感动,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对她这么好?陆凝在A市没什么亲人朋友,多亏了有纪凡在,一切才能顺利办好。葬礼很风光,来的都是外婆生前的朋友,有些甚至是在国外,她都不知道纪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人对陆凝都没什么印象,但还是纷纷表示了哀悼,虽然不见得多用心,但陆凝知足。她要的,不过是能给外婆一个风光的葬礼,至于她怎样,都无所谓。葬礼结束之后,人也都散了,陆凝坐在轮椅上,在外婆的墓碑跟前待了很久。她一身黑衣,脸上尽是哀戚,显得悲凉又孤独。纪凡把衣服披在她身上,有些心疼的说:“凝凝,你身体虚,这里阴气重,不要待得太久。”
陆凝点点头,正要跟他一起离开,却不期然撞入一双漆黑阴鹜的双眸。是霍云深。她蓦地冷下眸子,没想到他竟然会来参加外婆的葬礼,且一身黑衣,很有吊唁的模样。只是昨晚他拂袖离开,今天又来这里做什么?霍云深步伐沉稳的走过来,一言不发的拿掉她身上的衣服,之后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在她身上。陆凝皱眉,他的温度让她心头一悸,她厌恶自己这么没出息。霍云深语气淡淡:“纪先生,谢谢你照顾霍某的妻子。”
纪凡脸色转冷,气场却是丝毫不输给霍云深,他沉声说:“霍先生,凝凝很快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
“难道陆凝没告诉纪先生,霍某不打算离婚?”
霍云深说完,立刻转向得陆凝,像是在通知她一般,“陆凝,我是认真的,我不会离婚。”
陆凝轻笑,“霍云深,今天是我外婆的葬礼,所以我不想和你纠缠。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霍云深俊脸一寒,“陆凝,我们谈谈。”
陆凝不觉得和他还有什么好谈的,但她太清楚霍云深的霸道。“学长,你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陆凝由着霍云深将她推出了墓园,两人到了停车场,霍云深继续发挥霸道的本性,竟然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抱上了车,且回到了两人的家。这一路陆凝没挣扎,因为挣扎也没有用,只会让她的伤更痛,她不会再傻了。她一直沉默,等到霍云深把她抱到沙发上,她才疲惫的问他:“霍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云深蹲在沙发跟前,“陆凝,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这句话狠狠的撞了陆凝的心口,隐隐的痛蔓延开来。霍云深给她发的信息也是这么说的,可亲口听到他说出来这句话,这种震撼依旧是难以形容。但是晚了,哪怕是在他亲手把她送进监狱之后,他如果能这么对她说,她也会答应。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陆凝伸出手,有些贪婪的摸着他刚毅有型的脸,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厌恶的挥开他的手,她第一次如此触碰他。“霍云深,我们回不去了。而且你确定你经过深思熟虑了吗?你打算怎么对陆瑶?”
霍云深眼皮也不抬,“陆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伤就好。”
陆凝拧眉:“什么意思?”
她没有的到霍云深的答案,而且她被霍云深软禁了。他没收她的手机,找了两个佣人伺候她,他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到家,和她一起吃饭。他甚至亲自给她擦身子,每晚和她一起睡觉,在她噩梦惊醒的时候抱着她安抚。他们之间,本该彼此仇恨却忽然变成现在这样暧昧的关系。陆凝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她愤怒的吼他:“霍云深,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云深却是讳莫如深的看着她,“陆凝,别惹怒我,我想对你好。”
陆凝冷笑,他想对她好?这是多么可悲又讽刺啊?她挣扎过,她反抗过,她闹过,但他是那么一个不容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的男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放弃了挣扎,既然他想对她好,那便随他好了。而且也多亏了他,她的伤好的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唯独骨伤依旧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