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墅,灯火通明。这对靳司臣而言,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一如过去一千八百多个不眠夜。五年来,不管他工作到多晚,喝得多醉,都会回到这里。明知深爱的女人已经去世,死于那场可怕的空难,他却仍忍不住幻想着,只要为她点亮回家的灯,她总有一天会回来,哪怕是她的魂魄。有时候喝得烂醉,他能看到她,像之前一样做好饭等他回来。“阿臣,饭做好了,在厨房热着,你要吃么?”
“阿臣,洗澡水放好了。”
“阿臣……”她的音容相貌永远那么温柔,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是她的灵魂回来了,还是他酒后的幻觉,靳司臣分不清楚。他宁愿相信是前者,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他,她依然在这个家里。手中紧握着她的照片,他每晚抱着它睡,木质边框都已经被磨损得发白了。靳司臣仰头灌了一口酒,抚摸着她的笑脸。“宁宁,今天我见了一个女孩子,她长得很像你……黑黑的长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明媚……”“你不要吃醋,是我爸把我骗过去的,我事先并不知道。我把那个女孩气走了,我爸很生气,问我还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他说你已经去世五年了,我应该重新开始,所以他找了个和你很像的女孩儿。”
“可再像又怎么样?她不是你,世界上只有一个许安宁,其他人都不是你……我得到了你的爱,却没有好好珍惜,我真该死……”烈酒滑过喉咙,灼烧得厉害,靳司臣的眼眶又泛红了。长时间的酗酒熬夜让他眼里总是布满血丝,他的身体早已被掏空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我告诉我爸,我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我要为你守一辈子……我只要你……”“宁宁,我错了,回来吧,我好想你……”他醉醺醺地说了很多很多,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冷清。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分外苍凉。……夜总会。几个肥胖的土大款正拼命灌一个女人喝酒。他们一个将她的双臂扣在身后,一个直接把酒瓶塞进她嘴里,丧心病狂地灌着。威士忌从女人嘴里喷出来,她双眼呛得通红,如同溺水的人一般绝望挣扎,可男人将她扣得更紧。他们开心地大笑着,如同对待一个牲口,而不是一个人。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了,另外几个陪酒小姐都不忍心看,但不敢得罪他们,还得陪着起哄叫好。一瓶红酒和一瓶威士忌被全部灌完了。“咳咳咳……咳咳……”廖琳痛苦地激烈咳嗽,她的脸、头发、胸口全都是酒,往下淌着,她看上去又惨又狼狈,奄奄一息。“陈总,再来一瓶啊。”
“是啊,陈总,太爽了。”
众人起哄。“弄死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娘们。”
陈总又兴奋地开了一瓶白酒。廖琳惊恐地摇头,声泪俱下地哀求,“不要……陈总,不要求求你……”一瓶白酒下去,她真的会没命的。“谁让你装清高,不肯好好伺候我。一个陪酒小姐,拽什么拽,老子还治不了你了?把她给我摁紧了。”
廖琳的双臂被反过来死死摁在脊柱上。陈总撬开她的嘴,强行把瓶口塞进她嘴里,都快怼到她喉咙口了。她被呛得痛苦不已,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她激烈摇头,酒喷了陈总一身。“妈的!”
狠狠的一耳光抽在脸上,廖琳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她痛苦地苟延残喘。“叫你清高!”
陈总抽出皮带,狠狠抽在廖琳身上。“啊——”她惨叫,单薄的短裙被抽裂了。“贱人!”
陈总边骂边抽,兴奋得双眼发红。廖琳被抽得浑身伤痕累累,惨叫着朝门口爬去,指甲划破了厚厚的地毯。她爬了不到半米就趴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了。整块背血肉模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呸!”
陈总发泄完,左拥右抱地走了。廖琳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得哭都哭不出来,仿佛看到死神在朝她招手。她虚弱地捡起手机,苦苦哀求。“司臣,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撑不下去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她呜咽。“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慢慢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要为安宁的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