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

小护士捏捏诺诺地说，翻了一下病历，脸色沉重地道，“先生，你要找的苏慕女士刚刚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去世？”

厉霆枫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又冲上前攥住小护士的衣领，“不可能！她刚才还好好的！”

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小护士磕磕绊绊地回答“是……真的，她……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不！不可能！”

他大吼一声，目眦欲裂。这个时候恰巧江凌卿走过，小护士脸上一喜，扬高声音，“那是她的家属，你可以去问他。”

厉霆枫循着她的目光望向江凌卿，松开了她的衣领，怒气冲冲地朝着江凌卿走去。一边走一边卷起袖子，“江凌卿！”

他喊到，江凌卿回头，他直接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江凌卿。“厉霆枫？”

江凌卿被他打地连连后退了几步，站定后，看到是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抬起胳膊，反手一拳。江陵卿眼睛赤红，揪着厉霆枫的领子：“要不是你，慕慕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苏慕死了？”

厉霆枫瞳孔骤缩。“你以为呢？”

江凌卿神色冷厉，眼神夹杂着一丝哀痛。“你不是带她来医院了？”

厉霆枫不敢相信，心脏突然有些闷。江凌卿听到他的质问，眼神越发厌恶，开口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苏慕让给你这个畜生，要不是你，慕慕也不会死！”

说完，江凌卿一拳狠狠地砸在厉霆枫的脸上。“我？”

江凌卿的指控，让他有了几分迷茫。江凌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嘲讽地勾起唇角，“不是你还有谁？如果不是你对她动手，她怎么会流产，又怎么会失血过多！”

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他的心里。厉霆枫嚣张的气焰消失殆尽，他抱住自己的头，双目赤红。是他害死了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只知道，心里像是被人打了结，梗地难受。许久，他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看起来分外可怖，可声音却多了几分虚弱，“我要看看她。”

可江凌卿却面冷如铁，冷漠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你没有资格去看她，生前你如此伤害她，死后想必慕慕也不想看到你！”

“我必须要去。”

厉霆枫揪住江凌卿的衣领，眸子里溢出毁天灭地的愤怒。江凌卿拧眉，终是闪了闪身子，“她现在还在急救室里，你去吧。”

厉霆枫推开江凌卿，脚步紊乱，往急救室跑去。一走进急救室，就看到苏慕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一毫地血色，她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生息。勃颈上清晰的一道红印子，是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扭到的伤口。他扫过床头的仪器，上边显示的是一条毫无波动的直线，证明着她已停息的心跳。厉霆枫拉起那双曾经他厌恶的手，苏慕的手冷的像是冰块，直戳厉霆枫的心底。曾经鲜活的女孩躺在了这里，毫无生命迹象，厉霆枫的手在颤抖，他只是讨厌她耍心机，却未想过要她死。那天，他刚从外面回来，去看爷爷，就看到葱郁的树下，一个长发女孩半蹲着身子给他爷爷说话。她的笑很干净，沁人心脾，那一刻，他真的被她的美给震撼到。那不仅仅是一种容貌上的美丽，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良。他是很喜欢她，可却只当做妹妹一样，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终于让他们的关系走到了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看着她沉静安睡的样子，厉霆枫情绪有些失控，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江凌卿说的没错，是他活活地逼死了苏慕。他握住她的手，紧紧的，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消失，厉霆枫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只是想这样握着她的手。“江先生，这样好吗？”

医生透过玻璃看到厉霆枫失措的样子，有些担忧。